他說著走過去,她站在門口不動,身上有淡淡酒味。


    秦牧走她身前,她還仰著小臉看他,硬生生忍了這麽長時間,這會兒有些忍不住,就這樣盯著他,“秦牧,我媽媽怎麽死的?”


    她聲音輕的很。


    秦牧一頓,記不清,但知道自己逆行性遺忘當天,將關於她的事查了一遍,這會兒,低頭看她,“怎麽了?”


    周思而眼眶發紅,視線收迴,從他身邊走過,一進屋,直接撲向床,手去扯被子,往自己身上裹。


    秦牧跟過去,半跪上床,將被子往下扯了扯,“不是去泡溫泉?”


    他聲音不悅。


    周思而又將被子往上扯了扯,露出半張小臉,還不看他,聲音很悶,“嗯。”


    她這樣不對勁,秦牧臉色不好,“累了?”


    他本來打算就過來看看她噻。


    周思而偏過頭看他,聲音沒力氣的很,“累了。”


    心裏藏著事,她說完,還閉著眼。


    周思而是以工作人員的身份來的噻,溫公館這邊單獨給她準備的房間,秦牧的房間還在另一邊。


    她這樣不吭聲,秦牧起身,沉默了一會兒,走出去。


    他一走,屋子裏就安靜下來,周思而睜開眼,哪裏真能睡得著,擁著被子坐起來,又覺得委屈,他就這樣走了,都沒哄哄她。


    以往肯定不這樣,這樣強大的落差。


    越想越難過,垂著眸發呆,鼻子都發酸。


    秦牧出去,那是調監控去了噻,一個命令下去,從高九帶著人從餐廳出去,一直到她和那幾位夫人泡完溫泉出來,親自看,很細致看一遍,沒看出問題,也沒人欺負她。


    他自己在監控室裏,畫麵一關,又起身出去。


    這查不出來,還得親自去問,總不好叫她這樣鬧別扭。


    門推開,床上周思而顯然沒料到他去而複返,睫毛上還濕漉漉樣,抬頭看他,有些驚,迴過神,急得很,抬手胡亂的抹了抹眼。


    就這麽一下,秦牧看見了,走過去,“和我有關?”


    一針見血。


    可不就和他有關!


    她現在搞不清白她媽媽是怎麽沒的,先前就因為這事遷怒過他,還要搞離婚,現在更有可能,是他親自動的手,不說真假,光是一聽這個,她心肝都在顫。


    要是真的,讓她怎麽受得了?


    偏偏現在他記不清。


    也是問到點上了。


    周思而又是鼻子一酸,看了他好一會兒,從被子裏出來,半跪起身,就這樣挪到他麵前,身板挺的很板正,和他對視,“你沒對我媽媽動手吧?”


    她問的很直接,但滿臉的倉皇。


    秦牧心髒都咯噔一下,知道那晚的事,他沒將她媽媽救出來,但完全沒了印象,


    他不說話。


    周思而慢慢垂下眸,手指微微蜷起。


    秦牧神色不明,伸手將她小臉抬起,“誰和你說的?”


    多理智,也就聽她三兩句,將事情的頭緒都給理出來了。


    周思而又不吭聲了,依舊是無助樣,湊上前,手臂抱住他脖子,臉都挨在他側頸上,不說話,緊緊的抱住。


    秦牧沒逼著她說,手抬起來安撫性的拍拍她的背,又微微沉下臉,她不說,他總能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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