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純良無害,軟軟嫩嫩,眸色澄淨。


    榮棠盯著她的眼睛,薄唇輕啟,“周少尉。”


    還要說話,但說了半截沒說完,周思而沒給他機會,當著他麵,手心往下一翻,手裏玉佩瞬間落地。


    冷硬的地板,玉佩落地,聲音清脆,立時四分五裂。


    榮棠要出口的話戛然而止,眼神都沒往地上看,就盯著她,下顎緊繃。


    這等嚴重的挑釁。


    周思而還開口,又有種沉穩的大氣,“我不喜歡這塊玉佩,既然小少也不喜歡,那隻好碎玉,大家都落得個清靜。”


    不卑不亢樣。


    她說完,扭頭就走,做事還算周全,剛剛交代過警衛員了噻,過個十來分鍾,過來將這打算幹淨,沒想叫更多的人看到這塊玉佩,再橫生枝節。


    榮棠將人叫住,“周少尉這樣,不怕得罪我?”


    他甚至跟上去,偏過頭看她,又笑了笑,“這樣膽大,秦牧真是把你慣壞了。”


    周思而腳步放慢,都沒看他,“小少會計較這個?”


    榮棠視線收迴,嘴角扯了扯,“不過一塊玉佩,周少尉想摔,我那裏還多的是。”


    短短幾句話,他和她,一前一後進會議室。


    會議室裏,一直注意著他倆人的人大有人在。


    周思而一落座,秦牧旁邊坐著的高九、易安他們,眉頭都微不可察的輕皺。


    整整一上午,作風整改會開完。


    這次的會議肯定沒問題,就連總政的人都說開的很到位,會議質量也高。


    榮棠為首,總政的人先出會議室。


    周思而負責收拾會議室,她沒跟出去,等會議室人都安靜下來,她才將材料收拾好起身,以為人都走完了噻,但一抬頭,斜對麵,高九坐在那裏,正神色不明的盯著她。


    她動作都放慢,沒吭聲,去收拾會議桌,要將桌椅都擺放整齊,但橢圓形會議桌,實在沒什麽好收拾的,繞了一圈,到了他跟前。


    她還想避開他。


    高九直接起身,雲淡風輕樣,“你知道了。”


    周思而腳步一停,蔫蔫點點頭。


    離了近看,她臉上還有細微的擦傷,留著的痕跡一時半會兒還消失不了。


    高九抬手,將她落下的發別在耳後,“跟著去昌南?”


    別的都沒多問。


    周思而鬆口氣,但這問題不好迴答,她抬頭看他,有些糊,“我該去?”


    高九盯著她,手收迴,又是淡淡的模樣,“去,你不去,要將首長夫人的位置拱手相讓?”


    盯著秦牧夫人位置的人,肯定不少。


    周思而不說話了,也不知想起了什麽,眉心輕擰,幾多不耐。


    這軟包子樣!


    高九視線落在她微顫的睫毛上,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勁,聲音微沉,“沒出息樣!”


    這話,榮棠也說過噻。


    她臉皮薄,經不住事。


    周思而身子都微頓,抬眼看他,依舊是不耐的很,但開了口,小聲嘀咕了句,“我又沒說不去。”


    她要跟著去昌南,壓根就不用上邊吩咐,隨行名單裏,她名字赫然在第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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