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那裏閉著眼,但壓根睡不著,隻要她一動,他就警醒的厲害。


    周思而到最後,都倦的厲害,剛剛一直在防備,身心俱疲,眼皮都沒撐住,打瞌睡。


    她還琢磨要等軍裝幹了,趕快走,腦子裏糊糊的想,身子直接往旁邊倒。


    睡著了。


    高九睜開眼,她毫無防備躺在自己身邊。


    那軍襯,寬鬆的很,領口處隱隱露出瑩白。


    他收迴眼神,將人往上抱了抱,她這樣蜷縮著睡著,肯定不舒服噻。


    他動作幾多輕,給她蓋上被子,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在她嘴角親了親,才躺在她身側,閉上了眼睛。


    這次,他睡得很快。


    周思而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大約一點左右,半遮的窗簾後,陽光透過縫隙灑進來。


    高九身上酒氣已經淡了許多,他沒蓋被子,隻是將她連帶被子都緊緊抱在懷裏。


    她半張小臉都埋在他胸口。


    硬邦邦的胸膛,有些發燙。


    她反應了會兒,才意識到現在什麽情況,先是一驚,再迴過神,發現身上沒有別的感覺,才放鬆。


    高九還睡著,他身體裏的酒精,麻痹著他的神經。


    周思而身體比意識更快醒來,動作很輕,硬生生從他懷裏逃出來。


    連下床,都輕手輕腳,生怕將他弄醒。


    剛剛那是他喝的醉醺醺,要是現在忽然清醒,豈不是尷尬的很。


    她分明還有睡意,腦子裏卻很理智樣,覺得要趕快走。


    陽台上軍裝,基本已經全幹。


    她將軍裝一提,直接去浴室,換衣服,基地裏練出來的,三分鍾不到,衣服穿好。


    出去,臥室裏,高九沒醒。


    她從樓裏出來,頭發都有些亂,剛剛都沒來得及整理,也是巧,剛下樓,韓山的車剛好停下。


    他完全是壓著自己的暴脾氣,刹車踩下,下了車,直愣愣就要往樓上衝。


    一抬頭,瞧見周思而出來,腳步一頓。


    她現在這樣,一身軍裝皺巴巴,頭發亂糟糟,那張小臉也瞧著可憐巴巴。


    也就一眼,韓山心髒咯噔一下,走上前,將人擋住,“思而,他,那個。”


    問不出口。


    平日裏粗獷至極的漢子,這會兒,硬生生憋出了一頭汗。


    周思而視線在他身上一掃,剛從樓裏出來,身上還有些冷,直接去上他車,副駕上,自己將安全帶係好,偏過頭,他還站在那,愣愣看她。


    她小臉一板,“上車。”


    韓山這才有反應,走過去,心情幾多複雜,又憋屈,打心裏,認定她是被高九給欺負了。


    車裏暖氣開著,不冷。


    周思而累得很,沒想和他說話,靠在車座上,小臉發白,雙眸緊閉。


    那雙唇,還有些發腫。


    韓山怔怔樣,盯著她看。


    半響沒等到動靜,周思而扭過臉看他,聲音軟糯,又有些不耐,“開車。”


    韓山現在完全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幾乎下意識點頭,車子開出好遠,出了華盛,他才想起問她,“去哪?”


    聲音都很弱。


    周思而這樣肯定不能直接迴去大會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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