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很快安靜下來。


    周思而躺下,秦牧將被子給她往上拽了拽,她還伸手,將人拽住,眼眸濕漉漉望向他。


    秦牧低頭看她。


    她唇瓣動動,聲音挺輕,“快點。”


    她眸底有些不安。


    秦牧眸色發暗,俯身,在她嘴角親了親。


    軍裝們全部挪到隔壁病房,魏延沙發上坐著,秦牧走進去,眼眸微抬,姿態慵懶,“魏總長,別怪我不給你麵,這事,沒商量。”


    胡主任還站在魏延身邊呢,一聽這話,嘴角一抿,手一抬,示意軍裝們都退出去,他動作也快,跟著退出去,還將門給關上。


    丁野站在另一側,冷著張臉不知在想什麽。


    胡主任微頓,走過去,壓低了聲,挺氣,“你怎麽就和她過不去?上次被關,還不長記性!”


    丁野偏過頭看他,“下次不會了。”


    下次不會了?那這次怎麽辦?


    胡主任揉揉額心,語重心長,“你爸愁的頭發都白了,你就不能省點心。”


    話音還沒落,丁野垂著眸,將鬆了的繃帶使勁扯了扯,將腰後的槍往出一拔,扔進胡主任懷裏,二話不說,直接推開周思而病房。


    他還一反手,將病房門給關上。


    胡主任一驚,但沒敢出聲,怕那邊秦牧注意。


    病房裏,周思而正盯著吊瓶,有些想睡,聽見響動,看過去,瞧見丁野,小臉就是一板。


    丁野走她床前停下,聲音低啞,“秦牧會聽你的話。”


    他這樣說,情緒不明。


    周思而沒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沒吭聲。


    他盯著她,俯下身,很認真,“我找來那種藥,當著你麵喝下去?”


    極端的很。


    周思而往後挪了挪,想坐起來,覺得這樣還不安全。


    他沒讓,摁住她肩,手上力道很大,“周思而,你說,我做。”


    究竟要怎樣,才能讓秦牧收迴命令。


    周思而緩了緩,一伸手,直接將手背上的針頭拔掉,手背上立時流滲出血珠,“丁野,是你不放過我。”


    三番兩次,一次比一次狠。


    她說話的聲音依舊軟糯,但字字清晰。


    丁野眼瞳緊縮。


    周思而抬眸,“鬆手。”


    他幾乎下意識,就將手放開。


    她擁著被子起身,板板正正坐好,語速放慢,“不想被開除軍籍?”


    丁野沒動,看她。


    屋子裏氣氛凝滯。


    周思而垂下眸,將被子往身上緊緊裹了裹,想了下,說的隨意,“你去殺一個人。”


    她抬眸看他,眼尾淡淡,彎了彎,“丁野,你去殺一個人。”


    她眼神認真的可怕。


    丁野聲音有些發澀,“誰?”


    胡主任在外麵等的有些急,生怕隔壁病房魏延和秦牧出來,抬手便敲了敲周思而病房的門,不輕不重。


    丁野靠近,低頭看她,聲音發緊,“你讓我殺誰?”


    周思而半跪起身,朝他靠近,附在他耳邊,“李塞,你去殺掉李塞。”


    她氣息溫熱,拂過他耳畔,酥麻。


    丁野忍著沒往後退,壓下胸口莫名的躁動,偏過頭看她,聲音僵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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