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急厲害了。


    但沒反駁,就是要兇她,手緊緊捂著她一雙腳,盯著她看,“迴不迴?”


    周思而反應挺快,搖頭,“不要。”


    來都來了,怎麽能迴。


    秦牧皺眉,他來的急,但北戰那邊的事還沒處理完,天黑前肯定還要迴去。


    周思而身上恢複些知覺了,有些暖和氣,身子動了動,還怕他冷,手一抬,拽了拽他,“你上來。”


    部隊裏的單人床,也就是個木板床,上麵鋪一層草甸子,再加一層薄褥子,坐上去硬邦邦。


    但總比坐在椅子上來的熱乎。


    秦牧抬眸看她,她還將身子往後挪了挪,被子都騰出了一半,拍拍自己身邊的地,“坐這。”


    她盯著他的眼眸,澄澈幹淨。


    秦牧視線落在她依舊沒有血色的唇瓣上,身子前傾,往前一湊,親住她,短暫的一個吻,他起身,將軍襯上的扣子,胡亂係好,從桌子旁提起暖壺,摸摸她腦袋,“等著。”


    出去打熱水了。


    他迴來挺快,一進屋,從床底將洗漱用品都拖出來,洗腳盆倒好水,往椅子上一放。


    周思而這會兒坐的板正了,她有了精神,坐在那,圍著被子,看他等水溫涼下去。


    她現在,渾身上下,也就腳上還有些木木的疼,凍大勁了,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洗腳盆裏熱水,在騰騰往上冒著熱氣。


    她盯著那熱氣,就有些走神,琢磨著,俞啟純還困在半路上,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去接,雖說不熟,但好歹也算共患難。


    秦牧袖子挽起,伸手去試水溫。


    周思而小臉板著,想問,沒敢問。


    剛剛在那輛軍用吉普上,秦牧拉開車門,她可是貨真價實的被俞啟純抱在懷裏。


    按著他脾氣,竟然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提,她神經都有些緊繃。


    水溫正好,秦牧身子半蹲,握住她腳,還怕她燙,手伸進水裏,給她洗。


    她腳丫本來就有些凍壞了,這會兒,冷不丁碰到熱水,疼的立馬就倒吸一口氣。


    秦牧神色有些難看,手上動作,力道都差點加大,但控製住了,給她按摩腳底。


    周思而緩過來,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偏過頭看窗外,外麵雪還沒停,越下越大。


    洗腳盆裏,水溫下降。


    秦牧將她腳擦幹淨,洗腳水倒掉,自己簡單收拾過,一迴來,便瞧見她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裏。


    她小小一團,縮在靠牆那邊,空出很大一塊,瞧見他迴來,手探出來,拍拍自己身邊,“過來。”


    秦牧心髒頓時酸軟了下,沒吭聲,走過去,鞋子踢掉,往她身邊一躺,手往過去一勾,便將她整個人都摁進了自己懷裏。


    他低頭,親了親她頭發,聲音都有些低啞,“媳婦兒,他抱你那麽緊。”


    周思而眼皮一跳,臉埋在他胸口,小臉板著,不接話。


    秦牧手壓在她後背,力道挺重,將她往自己懷裏又摁了摁。


    周思而險些喘不過氣,手努力擠進兩人中間,抬頭親了親他下巴,小聲嘀咕,“那不是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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