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偏過臉,看她。


    周思而唇瓣動了動,到底眼眸彎了彎,很是生澀的開了口,“爸,新年好,媽,新年好。”


    劉媛立馬笑起來了,將人拽自己身邊,愛死這小人,“乖,乖的很。”


    她身子往前一探,茶幾上還放著兩紅包,一股腦全塞周思而手裏,“我和你爸給的,壓歲錢。”


    分量很重。


    秦牧就在旁瞧著呢,沒吭聲,程序就是這麽個程序,將外套一脫,扔沙發上。


    周思而捏著兩厚紅包,還有些不知所措,抬眸看他,有些茫然。


    這會兒,倒是像個娃娃。


    秦牧直接將她手裏紅包抽出來,掂了掂重量,拉開她小坤包,往裏一塞。


    她包太小,還塞不下。


    周思而發懵的瞧著他。


    他抬眸,看他媽媽一眼,皺眉,“媽,下次給卡。”


    周思而臉一下發燙了,劉媛瞪了他兒子一眼,嘀咕了一句,“那能一樣?”


    秦寬在旁邊咳了一聲,“先吃飯。”


    他們這樣,也不像是吃過的樣。


    全是做好的。


    劉媛拽著周思而去廚房,她一邊揭鍋蓋,一邊和周思而嘟囔,“思而啊,你得多擔待些,我兒子就是個愣頭青,愛犯傻。”


    周思而正要往出鏟魚,鏟子不大,她動作幾多慢,生怕將魚給弄斷,冷不丁聽著這麽一句,手一抖,沒忍住,想笑。


    秦牧那身軍裝,鬆枝綠色底版,綴著金色枝葉和三顆金色星徽,正大軍區級的軍銜,在外多威嚴,臉一沉,多少人心肝都得發顫,讓人大氣都不敢出的主。


    可這會兒,周思而卻怎麽都想不起他在部隊的模樣了,就想笑,還忍著,迴過頭,挺認真看劉媛,神色還很嚴肅,“媽,秦牧挺好的。”


    她說這話時,眸色澄澈的發亮,幹幹淨淨,一如暖陽。


    劉媛看的一怔,她家兒媳婦就是漂亮,外麵,春晚裏,觀眾的掌聲響起,她迴過神,眼睛都要笑彎了,嘴裏還咕噥著,“你這孩子,怪不得招人疼呢。”


    周思而身子一下頓住了,她眼眶險些發紅,垂著眸,硬是憋了迴去。


    她媽媽也說過這話,那會兒,周家還好好的,她被寵的如同小公主。


    她媽媽便經常抱著她,給她梳著小辮,對她說,“我們小思啊,怎麽這麽招人疼?”


    外麵,秦牧洗過手,進廚房,他先看他媳婦兒,他媳婦兒態度還很嚴謹,做活也不馬虎,但這會兒,垂著眸不說話。


    他走過去,將她手裏盤子接過,低頭看她,這一看,眉心立馬擰了下。


    周思而還沒察覺到自己眼眶發紅,抬眸朝著他笑,眼眸月牙兒一般,軟糯糯說了句,“好餓。”


    菜全部上桌。


    她安靜的很,真像是餓狠了,平日裏吃兩口就吃不下了,這會兒,死勁吃。


    秦牧坐她身邊,察覺到不對了,摁住她手,“別吃了。”


    周思而扭過臉看他,挺認真開口,“我餓呢。”


    她媽媽,叫她要好好吃飯。


    她幾多乖喲,吃的小肚子都圓滾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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