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別跟,手機就掛斷了。


    周思而偏過頭看高九,高九顯然也聽到了,車速一點沒減,臉上神色挺凝重。


    但到底跟丟了,過一個路口的時候,被紅綠燈給截了一下,再開過去,秦牧的車子就沒了影。


    周思而往車窗外看,心先涼了半截,這邊已經很偏僻了,街上車都不太多。


    高九車速放慢,沿著這條街往前開,但岔路口太多,他往前開了一段,臉色沉著,將車一停,掏出手機給韓山打,“調下監控。”


    韓山那邊動作還挺快,很快電話就迴過來了。


    高九按著提示,往岔路口拐,周思而有些緊張起來。


    他們在一處小區院裏,發現了秦牧的車。


    挺好找,小區住戶少,裏麵基本沒停幾輛車。


    車停的那棟樓前,上麵就兩處住戶亮著燈,高九將車子一停,偏過頭看她,“我上去看看。”


    不像是有危險。


    可也有些不對勁。


    周思而抬頭看,亮著燈的,一個是一單元,另一個是四單元。


    她這會兒倒是平靜下來,腦子裏還有些胡思亂想,秦牧接了個電話就跑了出來,還不讓她跟,怎麽個意思?


    她笑笑,下了車,“你去那邊,我去那邊。”


    也不能保證秦牧就進了這兩家。


    高九沒吭聲,看她一眼,往一單元走去。


    周思而去四單元,步梯樓,一口氣上到六樓,她挺鎮定敲門,敲了三下,裏麵傳來響動,門打開,是位上了歲數的大爺,戴著老花鏡,還挺戒備的看著她,“你找誰?”


    屋子裏挺安靜,隱約能聽到電視裏在放京劇。


    周思而不好意思笑笑,“走錯了。”


    門一關,她轉頭下樓。


    從四單元出來,沒瞧見高九,她朝著一單元亮著燈的窗戶看過去,裏麵沒動靜。


    正要收迴視線,高九出來了。


    他神色還算平靜,“不在。”


    那就是這兩處都不在,但這小區裏風平浪靜,瞧著不像會出事的樣子。


    周思而想起秦牧叫她別跟,心抽了一下,臉上笑著,點了點頭,“沒人?那走吧。”


    秦牧的車還停在那裏呢,她當沒看見。


    高九挺配合,上車。


    車子緩緩開出小區,周思而還覺得心裏有點空,她忍不住往後看,直到看不到那小區的大門了,才問了句,“你說,他去那裏幹什麽啊?”


    其實要真想知道,也不用費事,等在他車那裏就好了,可她不想等。


    高九偏過頭看她,笑一聲,“想什麽呢?”


    沒多說了,他心裏也有些沒譜。


    車子到底停下了。


    掉了個頭,就停在小區門口。


    周思而沒動,聲音還有些鼻音,“你什麽意思啊,高九。”


    高九將車窗壓下一半,冷空氣灌了進來,他看她,“給他打個電話。”


    周思而不說話了。


    高九也不動,就這麽僵持著。


    過了十來分鍾,周思而拿起了手機,她還挺有耐性,等著那邊接。


    但還沒接通呢,就聽見救護車的聲音從遠到近,從他們身邊,一溜煙的開進了小區裏。


    她將電話一掛,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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