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九抬頭看她,眉心擰了下,“思而?”


    沙屋巷外麵,光線很暗。


    周思而迴過頭,“我不添亂。”


    她下車。


    高九迴過神,將車子往隱蔽處開了開,立馬停下,去追人。


    周思而還沒想讓秦牧發現,沒跟上,落得很遠,看沙屋巷曖昧的燈色。


    高九也頭一次來,但麵色不變,這種程度,沒看在眼裏。


    他上前,不動聲色,扣住她手腕,要往迴拽她,聲音沉穩,“周少尉,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周思而沒動,扭過臉,還看秦牧走的那個方向,神色嚴肅。


    高九索性也不走了,左右看,拽著她走到一處炒栗子的地攤前,那人笑眯眯吆喝,“熱乎乎的炒栗子,剛出鍋,兩位來一斤?”


    炒栗子買一紙袋。


    高九往周思而懷裏一塞。


    外麵冷的很,炒栗子還冒著熱氣,栗子香味騰騰往上撲。


    周思而垂眸看一眼,又看高九,“薑成他們都在?”


    剛剛她沒瞧見。


    高九低頭,將栗子剝了殼,往她嘴裏塞,“要等?”


    周思而點頭。


    她還抱著那袋炒栗子,腮幫子被他塞的鼓鼓。


    高九看著,便笑,將人拽著,就近往那間半掩著門的房子走。


    這條巷子,依舊熱鬧。


    男男女女在穿行,勾肩搭背,下了雪,光線開始模糊。


    高九扣著她手腕,推開那扇半掩的房門,裏麵是個套間,有女人聽見聲響,從後麵走出來。


    大冷的冬天,她穿的單薄,身上白皙的膚色若隱若現。


    高九帶著周思而,走過去,“借你這地,等個人。”


    那女人本來帶著喜色的臉頓時耷拉下來,以為來了客,揮了揮手,“可別,妨礙我做生意!”


    她臉上化著淡妝,瞧著皮相還不錯。


    周思而被高九擋在身後,懷裏抱著袋栗子,朝著她看。


    那女人顯然也瞧見周思而了,眼珠子一動,衝著高九笑,手臂直接就要搭上去,“想在我這待著也行唄,那就當我的客人呀。”


    周思而立刻明白過來了,臉一下發燙。


    她還沒動。


    高九已經避過那女人的手,挺冷靜,臉上笑著,“一小時,一百。”


    價錢?


    周思而先不樂意了,叫他,“高九?”


    那女人樂了,這錢來的容易,手一伸,“先交錢。”


    高九挺痛快,抽了兩張給她,一轉身,拽著周思而進了裏屋。


    那女人很識相,沒跟著進去,自己在外麵。


    兩間屋子也就隔著一扇門。


    周思而看高九,臉色板著,“我們可以去外麵等。”


    高九抬眸,“外麵冷。”


    周思而眼皮跳了跳,不吭聲了。


    這間屋子不大,二十平左右,擺著張雙人床,床上還胡亂擺著女人的內衣,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擺了些化妝品。


    周思而正盯著這房間看。


    隔著一扇門,傳來女人驚喜的叫聲,“三爺,您怎麽來了?”


    男人的聲音挺粗,“不能來?藏著小白臉呢?幾天不見,水靈了啊,來,小心肝,讓爺親個嘴!”


    周思而臉皮都紅了,下意識看向高九。


    高九挺認真聽著外麵的響動,低頭看她,問了句,“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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