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看過去,劍眉微挑,沒吭聲。


    周思而現在很有思想覺悟,覺得酒精這東西,很能腐蝕人的精神狀態,沒端,板板正正坐好,眼眸彎彎的笑,“公務在身。”


    意思是不方便。


    一桌子作陪的人,都臉色微僵了。


    搞了這麽多年政治工作,沒瞧見過這樣的,瞧著就麵嫩,沒成想,這做派倒是一副老幹部樣,在飯桌上,還這般正經。


    能看出來,她不是裝,她挺認真。


    她這樣,旁人都不好勸酒。


    尤其是,她肩上那肩章,少尉。


    王書記不好當沒聽到,看過去,笑眯眯的樣,“周少尉多大了?”


    一般飯桌上問年齡,準保有些別的意思。


    周思而倒沒聽出來,挺鄭重迴了句,“過年就23了。”


    也就十來天的時間。


    但年齡,是真小,軍銜,是真高。


    沒得說,肯定有背景。


    王書記依舊笑著,“哦哦,23,年輕的很,有對象了?”


    周思而微頓,沒料到他一下問了這麽一句,但也迴答了,“沒。”


    一桌子人全都笑著看。


    秦牧眼神一下沉下來了,偏過頭看她。


    王書記挺開心,半玩笑似地開口,“你瞧我們小趙怎麽樣,宣傳部幹事,能幹的很,筆杆子也硬,你們兩個都是搞宣傳的,有話聊。”


    三兩句,開了這麽個話頭。


    王書記是蒙北一把手,他一提這個,這一桌人,全都跟著來,變著法的誇小趙。


    小趙就剛剛給周思而倒酒那位,還算矜持,就一直擺著手,臉還有些紅,但眉梢裏都是喜氣,“沒有,大家再誇我,我就要當真了。”


    秦牧就坐在旁邊呢,從始至終不說話,但酒杯放下,筷子也沒動。


    周思而也沒動,偏過頭問,“你會開槍嗎?”


    這一句問完,就連王書記都動作僵了一下,看過去,沒看出戲弄的痕跡,這女娃,還真是認真在問!


    這才過分。


    她用那雙水潤的眸子盯著你,裏麵澄澈幹淨,甚至隱隱還帶著點期待。


    好看的要命。


    小趙立馬就詞窮了,聲音發著緊,“不會。”


    周思而還頓了下,又問,“你會格鬥嗎?”


    一桌子人都噤聲了,幹巴巴笑。


    她還沒察覺。


    秦牧低眸,眸底的陰霾被衝散了,嘴角揚起,又硬生生忍住了,臉色冷峻的很,看過去,漫不經心地訓她,“周少尉,吃飯就吃飯,哪來那麽多話。”


    一點情麵都沒留。


    一頓飯吃完,周思而還算滿意,吃食很有當地特色,沒喝酒,也就一小時左右,完事,下樓。


    秦牧偏過頭,看王書記,先表示了感謝,然後開口,“不耽誤你們工作。”


    王書記懂了,留了電話號,領著人,上車走了。


    周思而跟在秦牧身後,也上車。


    秦牧發動車子,眉眼嚴肅,“你喜歡會開槍,會格鬥的?”


    周思而偏過臉看他,車子裏冷,他唿出的氣都是白的,微微沉默,她答的冷靜,“挺喜歡的。”


    車子行駛的緩慢。


    秦牧語氣也冷靜的很,“那周少尉,覺得我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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