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低頭看她,聲音低沉,“不記得了。”


    他這樣,冷漠的很。


    周思而整顆心髒都被捏著,覺得唿吸不暢,“秦上將的記性這麽差?”


    她聲音很軟,偏偏還故意將語氣加重。


    秦牧看著她,喉嚨動動,“周少尉本事這麽大,找幾件東西,想必難不倒你。”


    他說完,移開視線,繞過她,直接下樓,電梯都沒坐,走步梯。


    他身後,冷海和另外那個軍裝,緊隨其後。


    三十左右的軍裝叫李沙,寒門出身,軍銜少校,見過周思而幾次,但不熟。


    他對於兩人的事,還不太清楚,但瞧見周思而這麽堵上門,直覺以為周思而這是在糾纏不休。


    身為秦上將嫡係,很自覺的就要為秦上將排憂解難。


    當下,他腳步故意放慢,直接一伸手,將周思而攔在台階上,神色嚴肅,“周少尉,你這樣鬧到北戰,未免太難看。”


    周思而腳步停下,眼睜睜瞧著秦牧下了樓。


    她憋了口氣,又覺得圍巾將臉圍著,實在太沒氣勢,當下,圍巾往下一拽,盯著他,“秦牧讓你攔我的?”


    她說話很不客氣。


    但那張小臉,明豔的很,灼灼其華。


    李沙頓了一下,眉頭直接皺起來,硬邦邦開口,“周少尉,請你分清場合,認清自己的身份,感情的事,不能這樣糾纏。”


    周思而還沒吱聲。


    樓下,冷海的聲音已經傳了上來,“李沙!還不趕快下來!”


    有點火氣。


    這種情緒在冷海身上實在少見。


    李沙心神一凜,立馬下樓。


    他動作倒是很快,冷海在三樓等他,秦牧已經下樓。


    冷海的表情很臭,李沙直覺不妙,但壓根沒想清這裏麵的關節,正要開口問。


    冷海已經抬眸看他,“秦上將意思,你頗有才幹,待在北戰有些埋沒,先去西昌曆練兩年。”


    李沙一下傻眼了。


    西昌位於祖國大西南地區,地處海拔三千米的高原之上,去那裏曆練,不死也得掉層皮。


    更何況,現在正是秦家用人的時候,他正打算大展拳腳,有所作為,這麽冷不丁被調走,迴來後,北戰哪裏還有他的位置。


    冷海已經往下走。


    李沙臉色發白的跟上去,“冷海,你得和我說說。”


    冷海眼皮都沒抬,嘴角抿著,“秦上將這是看重你。”


    下樓,沒再理他,直接上車。


    小石將車停在樓下,秦牧坐在後座,臉上表情明顯不悅,他眼神很是隨意般,盯向樓門。


    小石還毫無察覺,要發動車子。


    秦牧眉心都擰起來了。


    冷海看窗外,眼瞧著車子已經起步,他冷不丁開口,“等等,我想起,我有東西忘拿了,抱歉。”


    小石車子停下。


    他直接開車門下車。


    冷海瞧著樓門,臉色越發的臭,周少尉屬烏龜的?這麽長時間還沒下來。


    他作勢就要往樓裏走。


    李沙站在大廳失魂落魄,根本還沒反應過來,眼瞧著他走迴來,急忙就迎上去。


    周思而恰好下樓,瞧見冷海,小臉板著,直接出去。


    出樓門,一眼瞧見,秦牧那輛掛著紅色軍牌的車,不遠不近停在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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