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正在整理這一年社會宣傳的信息,接到辦公室主任的電話,說章給蓋了,但底子得留在部隊。


    她不懂這些個程序,將電話掛斷,一抬頭,便瞧見冷海站在門前。


    他動作幾多快,那邊秦牧一吩咐,他就立刻搞出這麽一份離婚協議書。


    周思而接過離婚協議書,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那邊辦公室剛蓋了章,秦牧就送來了協議書。


    她接過,小臉板著,內容都沒看,直接翻到最後,簽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冷海沒吭聲。


    周思而寫好,將協議書還給他,神色還算嚴肅,“這樣就可以了?”


    冷海看她,“可以。”


    他一走,屋裏麵瞬時安靜下來。


    曲林坐在電腦後,抬頭看她,擰著眉,到底沒開口說話。


    周思而臉色有些發白,垂著眸,心髒一抽一抽地疼。


    下午下班,她破天荒和馮桃他們一起下樓,可也是巧了,一下樓,秦牧也正好出辦公室。


    他身後跟著高九他們。


    兩撥人在樓梯上相遇。


    周思而渾身僵硬,和馮桃很自覺地停下腳步,“秦上將。”


    秦牧眼皮都沒抬,神色冷硬,身形挺拔,直接下樓。


    高九看一眼周思而,也沒開口,直接跟了上去。


    馮桃被秦牧駭人的氣勢嚇一跳,也就這麽一瞬間,迴過頭看周思而,“真離婚了?”


    她臉上神色不知是喜是悲,反正有些複雜。


    周思而挺認真點頭,“對,離婚了。”


    馮桃不說話了,臉上幹幹的笑了笑,又覺得不好,安慰了一句,“沒事,離就離了,思而你這麽好看,追你的小夥子肯定多。”


    她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我瞧著後勤部那幾個都不錯。”


    周思而沒聽仔細,剛剛秦牧從她身側走過,她緊張的厲害,但他壓根就沒看她。


    她下樓,神色木然,想迴宿舍。


    但馮桃拽著她不放,“要吃飯,再傷心也得吃飯。”


    去二食堂,張博他們瞧見她,直接叫她過去。


    都聽見風聲了。


    馮桃本來想拽著她去後勤部那桌,這麽一下,沒好意思跟。


    周思而往九班那一坐,身旁武林就很熱情的給她遞筷子遞碗。


    食堂裏很安靜。


    他們的眼神,想打量她,又怕她發現,全都不自在。


    唯獨薑成和簡晨陽,兩個人動也沒動。


    周思而沒吃多少,等著他們吃完,筷子都放下,才安靜開口,“我沒事的。”


    他們這樣硬是憋著,不敢問。


    她這麽一開口。


    張博就有些忍不住了,神情還有些憋屈,“他欺負你了?”


    周思而起身,跟著他們往外走,搖了搖頭,“沒有。”


    薑成看一眼張博,沒吭聲。


    但也就這麽一眼,張博硬生生將還想問的話吞下去了。


    她迴宿舍,發了會兒呆,看一眼時間,去澡堂洗澡。


    從女浴室這邊出來,她往外走。


    薑成就站在門口等她呢,瞧見她這模樣,眼皮一跳,直接將人扯住,拽出毛巾就包住了她頭發。


    他手上力道不輕,給她擦頭發的動作也很粗魯。


    她抬頭看他,鼻子忽然有些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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