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盯著屏幕上被放大的申請書,臉色發沉。


    冷海還在等批複,沒等到。


    周思而住宿舍,下午的時候吃不下東西,硬是逼著自己吃了一碗飯,才走了迴去。


    一迴去,洗漱完,板板正正躺床上。


    她沒開燈,就盯著發白的天花板。


    光線逐漸暗下。


    外麵,有人敲門。


    薑成立在門口,“思而,在?”


    周思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我在。”


    她聲音很低。


    薑成聽到了,低聲囑咐,“打了熱水,放在門口了。”


    周思而沒吭聲。


    外麵很快安靜下來。


    她坐起來,光著腳下地,走過去將門打開,門口放著老式暖壺,鏤空鐵網,顏色墨綠。


    薑成站在對麵,靠著牆,微抬眸。


    周思而站在門口,看著他。


    薑成擰眉,她神色實在不好,唇上幾乎沒有血色。


    他走過去,將熱水壺一提,越過她身側,進屋,將燈打開。


    屋子裏冷冷清清。


    她依舊站在原地,沒動。


    薑成將水壺放下,迴頭看她,一眼瞧見她光著腳,眸中神色瞬間變冷,走迴去,不顧她忽然的僵硬,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三兩步,將人放迴了床上。


    她仰著臉看他。


    薑成有些氣悶,將被子往她身上一裹,俯身過去,盯著她的雙眼,“別折騰自己。”


    她這樣虛弱的體質,隨便一折騰就夠她受罪的了。


    周思而將身上被子緊了緊,神色平靜,“好。”


    乖死!


    可沒用。


    薑成去給她倒熱水,遞到她手裏。


    水杯裏,熱氣騰騰。


    周思而垂眸,將水杯緊緊握在手心。


    還不到熄燈時間,薑成看著她將熱水小口小口的抿完,將水杯接過,直接起身,低頭看她,“明天去嗎?”


    明天該去訓練場了。


    周思而機械般點頭。


    薑成沒吱聲,將水杯放下。


    燈重新被按滅,門一關,屋子裏再次安靜。


    周思而躺下去,努力地閉上眼睛。


    睡得半夢半醒。


    她根本沒睡好,第二天早起,精神很差,但依舊跑去了訓練場。


    遲善已經迴到部隊。


    瞧見她的時候,微微詫異。


    周思而站在那裏,身形板正,厚實的軍服一脫,裏麵迷彩背心很是緊身。


    九班的人都瞧著她,她比往日裏更拚命。


    一聲不吭,拚命訓練。


    薑成臉色難看。


    就連張博他們都忍不住,眉心皺著,可這種事,他們再著急也沒辦法。


    得要她自己挺過這股勁。


    她在練三米障礙,助跑起跳,不斷重複。


    薑成走過去,直接擋在三米牆前,她的身子來不及停下,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裏。


    她疼。


    他也疼。


    她衝過來的力道,太重。


    薑成摁住她肩膀,將她往旁邊一拖。


    周思而額上都是細汗,抬眸看他,神色依舊該死的平靜。


    薑成想要說出口的話,瞬時吞了下去,硬生生轉了話,“歇一歇。”


    她太累,繼續下去,會虛脫。


    他說完,直接將人摁到了椅子上。


    周思而沒防備,他身形高大,輕易就能讓她動不了。


    薑成往她身邊一坐,看她側臉,沉聲開口,“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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