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抬眸看他,急診室外,薑成和楊恆在等。


    她小臉板著,“秦上將?”


    秦牧沒吭聲,他頓了頓,閉上眼,聲音有些悶,“出去。”


    周思而蔫了一下,這男人。


    她從急診室出來,靠在牆壁上,看向楊恆和薑成時,還有那麽一絲的恍惚感。


    剛剛發生的事,讓她渾身發寒。


    薑成走到她身邊,低頭看她,臉色不好,“受傷了?”


    她身上還沾著從遲善和秦牧那裏,蹭上的血汙。


    那些血汙,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是刺眼。


    周思而下意識,就抬手摸向自己的臉,鼻間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她眉心擰了一下,看著他,語速很慢,“結束了?”


    發生的突然,結束的突然。


    她甚至毫發無傷。


    薑成看一眼急診室的門簾,沒吭聲,扣住她手腕,就將她往洗手間帶。


    周思而還失神著,他就打開水,將手沾濕,抬手去擦她臉上的血汙。


    那張小臉依舊無措。


    嘴唇上淺淺的牙印。


    薑成手將她臉上血汙抹掉,然後低頭看她,“周少尉,你以為這是在演習嗎?”


    她神色微擰,然後緩緩搖頭。


    薑成眼眸發沉,“那些人隻是輕敵。”


    他們以為秦牧隻有一個人,雙拳不敵四手,但他們錯了,近戰格鬥,搏殺技巧,秦牧連讓他們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都做不到。


    但秦牧可以。


    他是軍隊中,繼韓辰之後的兵王!


    周思而腦子有瞬間混沌,她甚至有些放空。


    醫院裏的消毒水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楊恆等在衛生間外麵,周思而一出去,他就一伸腿,擋在她身前,也沒看旁邊的薑成,嗤笑一聲,“你闖的禍?”


    周思而腳步停下,許久沒有見他,他身上的痞氣一點都沒少。


    薑成站在周思而身後,沒吭聲。


    周思而已經冷靜下來,“不是。”


    她說完,直接就要迴急診室那邊。


    秦牧剛剛在鬧脾氣。


    楊恆很長時間都在出野戰,身上肌肉看起來越發結實,就連臉部的線條都有了棱角,他看一眼薑成,臉上依舊掛著笑,卻帶著冷意。


    周思而走的見不到人影。


    他才帶著幾絲痞氣,低笑開口,“薑成,你也稍微避點嫌。”


    薑成眼眸微斂,笑了笑,沒接話。


    急診室裏,秦牧躺在床上,主刀醫生全副武裝,最後確認,“真的不需要打麻藥?”


    秦牧額上冒著虛汗,薄唇輕啟,“不用。”


    剛剛有瞬間,疼的想發脾氣。


    但能夠控製。


    他盯著門外,知道周思而在外麵,好一會兒,才收迴視線。


    十輛軍卡停在醫院外,百十號人,幾乎將醫院主樓都圍住了。


    醫院裏,氣氛便有些凝重。


    秦牧取子彈,從頭到尾,連吭都沒吭一聲。


    周思而被允許進去的時候,他身上已經被綁好了繃帶,白色的紗布下,隱隱透出血跡。


    隻短暫的休整,他很快被推入病房。


    重新給他吊瓶,護士很快退了出去。


    房門半掩,屋子裏,隻剩下她和他。


    他睜眼看她,沉默片刻,然後開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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