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台下,所有人都看著。


    那天秦牧就搞了這麽一出,今天換了個人。包括徐浩,所有人在內,都看著他倆。


    剛剛沈慎遠麵對周思而,還神色冷漠,這個時候,誰能料到他忽然就這樣。


    周思而仰著小臉看他,聲音溫軟,“你又想怎麽樣?”


    她甚至不知道周淩薇什麽時候跑到了沈氏,還當了他的特助。


    耳邊的麥克風已經摘下,她的聲音很低。


    沈慎遠忽然垂眸,“都出去。”


    丁秘書就在台下,隨時候命,聞言立刻清場,也不管趙校長此時複雜的臉色,直接開口,“看來還有轉圜地餘地,趙校可以先迴了。”


    趙校長還沒立刻走,他看一眼台上的人,轉身的時候臉色凝重。


    很快,包括台上台下,所有人全部出了小劇場,各自散去。


    徐浩站在門口,渾身僵硬。


    周淩薇同樣也沒好臉色,她一張臉氣的都發了白。


    剛剛還算熱鬧的地方,轉瞬空蕩地可怕。


    他倆站在舞台中央,燈光之下。


    沈慎遠唇上依舊沒有血色,他低頭看她,手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下台。


    丁秘書剛剛手裏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他麵無表情打開,大手一揮,一遝照片散落一地。


    周思而下意識躲了一下,手卻被他緊緊扣住。


    他握的她手腕發疼。


    她低頭,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照片,是她和秦牧。


    沈慎遠一直盯著她,幾乎用力到要將她手腕捏碎。


    周思而抬眸,平靜看他,“你找人跟我?”


    他下顎緊緊繃著,“沒有。”


    那些照片拍的還算專業,角度刁鑽,畫質清晰。


    周思而將手抽迴,幾乎敢肯定,“是周淩薇。”


    她說完便不再多說,彎下腰去一張一張撿起。


    沈慎遠胸中猛獸亂竄,他扯扯襯衣領口,緩緩俯身,手按在她撿照片的手上,“你騙我。”


    他聲音很低。


    周思而抬頭。


    他盯著她,“思而,你的演技太差,恐怕畢不了業了。”


    她尚未反應過來,沈慎遠已起身,“這次你們學校的獻演,恐怕要換人了,你們班,我不喜歡。”


    周思而拽住他,“你什麽意思?”


    沈慎遠看她有些發白的小臉,“不懂嗎?你這麽聰明。”


    她淺淺的唿吸,拽著他的手不由得收緊,“沈慎遠,你相信周淩薇,認定我背叛你?”


    他冷然笑笑,“我信你,可你呢?”


    周思而覺得自己在他的眼神下,狼狽至極,“我沒有。”她和他對視,“我們會改劇本,改到你滿意為止。”


    對於學校來說,換哪個班來演,無所謂,反正隻要能拿到沈氏的合作。可對他們不一樣,這是他們的心血,不能因為她自己的失誤,毀掉所有人的努力。


    沈慎遠沉默,然後定定看向她,“改到我滿意?”


    她點頭,“對,改到你滿意。”


    台下光線昏暗,周思而看不清他的臉,但隻一瞬,下顎卻倏地一痛。


    他微涼地手掌捏住她的下巴,整個人湊上前,問她,“是不是,在你心裏,誰都比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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