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瞪口呆,但厲煌天卻仍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其實若仔細想想也並不奇怪,厲煌天的實力本就不能以常理計,築基時點開三百六十五個周天竅穴,如此壯舉可謂千古以降、前所未有,論及根基之紮實、底蘊之深厚當今天下無人可比。


    故而其在突破到先天八品的時候,便能夠打敗小天位的原隨雲。


    可謂厚積薄發。


    如今不單境界突破到了先天九品,「葵花寶典」和「龍象般若功」也皆有精進,一身實力提高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再則,他出的這一掌也並不是隨意施為,而是使出了「葵花寶典」中記載的「劈空掌」,這一掌他練了足足八年。


    八年中,每日裏除了不間斷地練習拔劍術外,就是練這一式劈空掌。


    從頭到尾隻有一招,卻被他練得爐火純青。一掌出,全身精氣神皆融入其中,聚合為一,看似輕描淡寫,實則乃是他全力一擊。


    可以說,原本平平無奇、易學難精的劈空掌,到了厲煌天手上卻已如同拔劍術一般,被他練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玄妙境界。


    加上張召重的實力有點水,也就比在中天位中墊底的玄武強出了一線,與當初的姬擎蒼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多方綜合之下,便鑄就了這堪稱奇跡的一幕。


    “嘶!”


    站穩腳步的張召重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臉上神色難看之極,亦凝重之極,心中對眼前這個冷漠如冰的白發青年生出了極大的忌憚。


    同時,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就在被對方擊退的那一刻,他的心底深處竟隱隱生出了一絲埋藏極深的怯意。


    作為對手,他能清晰無比地感受到對方的實力。心中既震驚於厲煌天的掌力之渾厚浩蕩猶勝己一分,又惱怒羞恥於自己竟被區區一先天九品逼退。


    雖然有些懷疑人生,但他心知自己此刻已然沒了退路,不甘心束手就擒就得拚死一搏。


    一念及此,眼中頓時升起濃重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死來!”


    大喝一聲,張召重再度猛撲了上來,這一次,他不敢再有半分掉以輕心,鼓動渾身真氣,如同蒼鷹縛兔,全力以赴。


    厲煌天雙目冰冷,身上散發出懾人的戾氣,周邊空氣亦仿佛瞬間凝固。


    不過仍舊沒有絲毫拔劍的意思,劈空掌再次使出,掌風唿嘯,震蕩虛空。


    與此同時,眼見督主悍然出手,東廠之人亦立即行動,一部分人直接發出約定好的動手信號,其餘人則堵住入口,阻斷外麵的支援。


    這一次,厲煌天旨在壓服錦衣衛,作為東廠的首次亮相,必須要做到一鳴驚人,方才能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從而豎立起東廠的威嚴。


    為了殺錦衣衛這隻“雞”,東廠可謂全體出動,由雨化田坐鎮指揮,率領曹正淳等人和麾下番子將北鎮撫司內外團團圍住,嚴陣以待。


    厲煌天則親自領著十幾人獨闖錦衣衛,意圖擒賊先擒王。


    此刻裏麵開始動手,外麵收到信號的雨化田立即指揮人手將北鎮撫司內的反抗力量全部製服。


    一時間,北鎮撫司內外一片喊殺聲,激戰四起。


    ……


    正堂內,眼見厲煌天和張召重開始交手,脫脫與玄武對視一眼,都看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意思——動手!


    雖然看不上彼此,但此時此刻迫不得已,若不想束手待斃就隻能選擇聯手了。


    然而玄武剛剛準備出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已倏然攔在了他的麵前。


    “青龍!”


    看清來人麵容,玄武頓時大失色驚。


    對於這位被自己陰謀陷害的義兄,他可謂是又嫉妒又痛恨,但同時也心懷畏懼。


    “玄武,我們之間的帳該好好清算清算了!”青龍雙目充血,透著深刻的仇恨與殺機,表情猙獰如魔,“你陷害我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殺害朱雀和白虎?可曾記得半分兄弟之情?今日我就要你這不忠不義的畜牲血債血償!”


    玄武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一抖,臉上露出糅合了怨毒、愧疚、不甘、嫉妒、痛恨等情緒的癲狂表情,大聲吼道:“青龍!你為何還要迴來!為何總要擋我的路!”


    麵對這位昔日的兄弟,今日的仇敵,青龍眼中劃過一絲悲痛,繼而眼神一凜,臉上激動的表情逐漸化為徹骨冷漠,死死地盯住對方的臉,聲音好比千年寒冰:“今日,一切的恩恩怨怨,我們就此做個了斷吧!”


    “青龍啊青龍,你可知我最討厭的,便是你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忒也惡心!”此時嫉恨已填滿了玄武的腦海,他眼中帶著怨毒,倏然拔出腰間寶刀,寒光一閃,狠辣淩厲地向著青龍劈去。


    “今日我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


    另一邊,脫脫的麵前同樣也多出了一道修長的身影,攔住了她的去路。


    望著眼前的男子,脫脫神色凝重中又透出一絲驚豔。


    對方相貌俊雅清朗,一襲青衫昂揚挺拔,長袍廣袖,氣度瀟灑,顧盼間隱有魏晉之風。


    “姑娘,稍安勿躁,在下不願與你動手,煩請姑娘你束手就擒如何?”俊朗男子聲音醇厚,語氣柔和,絲毫聽不出半點淩人之氣。


    脫脫眼珠轉動,咯咯笑道:“郎君倒是懂得憐香惜玉,不知如何稱唿?”


    俊朗男子躬身一禮,姿態風流倜儻,行止瀟灑不羈,令人不禁心生好感,微微一笑道:“在下顧惜朝,見過姑娘。”


    “原來是顧郎君。”脫脫神態輕佻,虎狼般的眼神毫不掩飾地落在顧惜朝身上,上下打量個不停,旋即歎了口氣,故作惋惜道,“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惜今日卻要命喪於此。”


    顧惜朝聞言並未見絲毫生氣,依舊彬彬有禮,看著脫脫一臉平靜地說道:“姑娘說笑了。”


    脫脫臉色驀然一厲,喝道:“本姑娘說你今日死,你便一定會死!”


    “要收顧某之性命,單憑姑娘可做不到。”顧惜朝嘴角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淡然說道。


    感受到對方語氣中的輕視,脫脫柳眉倒立,身影一閃,下一瞬已然出現在了顧惜朝的麵前,雙指如匕,直插其眼睛,狠辣無比。


    “本姑娘說到做到!這便送你上路!”


    她出手突然,說打就打,卻是抱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心思,心機端得深沉機敏。


    然而顧惜朝神情淡然自若,即便勁風撲麵亦未見絲毫慌亂,微一側頭,於間不容發之際躲開了脫脫的雙指。同時身體如同飄絮,隨風而起,雙腳在空中接連踩踏,速度之快竟是劃出了一連串殘影。


    “哪裏跑!”


    脫脫獰聲厲喝,身形飛縱,如影隨形。


    一襲深黑色衣袍,隨著快速的移動,而不斷獵獵作響。


    雙目之中,殺氣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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