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盧伯爵、梯也爾、莫萊伯爵談話之際,維克托率領的部隊悄悄的將莫萊伯爵的公寓包圍。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潑上了一盆冷水,法盧伯爵攥著梯也爾衣領的手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梯也爾乘機甩開法盧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上帝啊!一定不要是.....”法盧伯爵現在所想到的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門外站著的不是大頭兵,否則被捕的時候他總不能說:法盧伯爵在隔壁房間的鬼話吧。


    “法盧伯爵不要再向上帝祈禱了,我相信現在整個巴黎都在向上帝他老人家祈禱。上帝他老人家要是存在的話,可能已經被你們這些信徒們煩死了。”梯也爾用譏諷的眼神訴說著冷笑話,


    “開門吧!”莫萊伯爵已經緊張到握住沙發上的扶手的程度,沒想到已經67歲的莫萊伯爵在即將入土的時候“有幸”再次光臨巴黎監獄。


    比其張皇失措的法盧與緊張萬分的莫萊,梯也爾的內心異常的平靜,梯也爾從內心深處並不認為自己已經完全失敗,他從來不會相信大革命之後的巴黎人民擁有極大的內心可以忍受拿破侖三世的永遠統治。梯也爾的失敗也隻不過是階段性的失敗,未來的鬥爭中梯也爾自信自己依舊能夠扳迴一句。


    仆從們在接到主人的命令後顫顫巍巍的開門,客廳的正門打開,維克托出現在門外,他麵帶微笑的就像一位純潔無暇的少年(請無視這句話)看著在場瑟瑟發抖的密謀集團,緊隨其後的就是幾十名使命,他們的身後背著查爾維爾步槍以維克托為中心向周圍兩側散開。。


    “先生們,鬧劇也該謝幕了!”對待敵人依舊麵帶微笑的維克托開口道:“你們已經失敗了,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你們想像當年你的羅馬一樣與我們的士兵進行戰鬥的話,我也可以成全你們。”


    巴黎的軍事政變有條不紊的進行,老實說看著一個個被投入監獄的議員、政客、銀行家們,維克托現在想要做的就是立刻查封法蘭西銀行,然後將銀行的董事們一個個吊街燈,宣布法蘭西銀行進行國有化,這樣的話就可以立刻轉變為金本位加強對於巴黎的控製。


    理智告訴維克托一旦這樣做的話,維克托所要麵臨的困境就是物價飛漲,人民對於銀行普遍的不信任性會令他們直接衝擊法蘭西銀行,整個巴黎將會再次混亂起來。維克托並不想統治一個混亂的巴黎。


    自從大革命以來,巴黎的斷頭台已經很久沒有再次沾上了血腥。上層階級之間的內鬥往往都是點到為止,就算上層公然的抗拒政策掌權者所能做的也隻有將他罷免。沒有人願意再次開啟一場血腥的大革命。


    所以在複辟之後,從來沒有一個國王再次被推上過斷頭台,頂多也就是無法迴歸祖國。上流社會的鬥爭往往是利益之間的鬥爭,雙方都保持相對的克製。對待工人與農民則是用高壓的政策。這種政治體製維克托唯一可以對應上的就是天朝在民國的政治體製,軍隊之間或者對待學生的時候軍閥絕不手軟,哪怕兩個軍閥有深仇大恨,一旦對方宣布下野後,另一方隻選擇放任對方迴到租界當寓公。


    民國時期,如果軍閥相互廝殺的話,保不準整個民國會更加的混亂。下野之後阿彌陀佛對於軍閥來說是一條潛規則。


    法國目前的情況也是如此,一旦拿破侖三世政變成功,所有被逮捕的議員將會選擇性的釋放剩下一部分,剩下的流放到不列顛,軍官們將勒令退役或者將流放到阿爾及利亞。


    “先生們,大革命之後已經不再允許大規模的殺戮行為,所以你們的安全得到了保證。”維克托彬彬有禮的對在場的三個人說:“現在請我們的法盧先生與莫萊先生前往監獄走一趟吧!至於梯也爾先生,我有話想和你談談。”


    法盧與莫萊在士兵的押運下走出了門,現場隻留下了維克托與梯也爾。


    “維克托.波拿巴,你們已經取得了一段時間的勝利。”梯也爾麵無表情的說道:“但是,你們的勝利並不能持續態度。巴黎人民的忍耐程度是有限度的,一旦你們不能給予他們想要的一切,那麽你們就要像路易.菲利普一樣滾出巴黎。”


    “梯也爾先生,我可以將這個看作你給我的忠告嗎?”維克托的臉上依舊掛著虛偽的笑容。


    “不,大革命離開從來沒有一個帝國能夠超過二十年,拿破侖帝國、複辟波旁、奧爾良王國都倒在了廢墟之中,你的父親路易.拿破侖或許能夠支持10年、20年,當位置傳到你的頭上巴黎人民還會有耐心嗎?巴黎人民會厭倦!”梯也爾目光灼灼的望著維克托道。


    “或許道那個時候你已經死了!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美夢?”維克托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


    “美夢?誰又知道呢?如果真是美夢的話,我願意等!最高權力的位置是每一個法國人夢寐以求的,哪怕是一會兒也好!”梯也爾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如果你投靠的話,總統閣下會賦予你部長的位置,你知道未來的帝國將不會擁有首相。”維克托接著勸阻道。


    “我在奧爾良時期已經擔任首相,現在你讓我再重新擔任大臣,就像你在詢問一匹饑餓的老狼能否吃素一樣!”梯也爾略微有些譏諷的說道。


    勸阻梯也爾的行動本就是維克托心血來潮的一次動作,他並沒有因為梯也爾的拒絕而生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梯也爾的嗅覺是正確的,第二帝國確實沒有堅持到第二代就宣布了滅亡,梯也爾也如願以償的成為了法蘭西第三共和國的總統,他是第一同樣也是倒數第二位擁有實權的總統。


    “梯也爾先生,一路走好!”維克托輕輕的揮了揮手,士兵將梯也爾抓住幫助了他的手腳與眼睛。


    “你們想幹什麽?”梯也爾瞬間有些慌張,他掙紮起來大吼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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