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選擇迴到巴黎載具方麵,佩西尼選擇了乘坐波拿巴家族的馬車。


    維克托騎上了馬與康羅貝爾談論關於巴黎發生了點點滴滴。


    從9月初一直到10月中旬一直在德意誌四處遊走的維克托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關於巴黎當麵的消息。


    騎上馬與康羅貝爾並排走的維克托詢問康羅貝爾巴黎的變化說:“製憲議會重新召開後,從他們主子身邊歸來的秩序黨們有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


    作為拿破侖三世副官的康羅貝爾顯然是知道一些內幕,負責護送都是他手下最值得信任的士兵,他們是負責保衛愛麗舍宮的部隊,康羅貝爾毫無顧慮的說:“巴羅總理在迴到巴黎以後,立刻向議會建議給奧爾良家族的那位公爵夫人每年30萬法郎的補助,理由是奧爾良公爵是為了保衛法蘭西犧牲的。我真不明白,總統閣下那麽辛勞的為了法蘭西共和國服務隻是得到每天60萬元的薪金,前朝的遺孀竟然能夠得到每年30萬法郎的補貼。更別說奧爾良公爵的死亡本就是一場意外的事件,竟然能被人說成為了法蘭西,真是可笑。”


    維克托離開的期間曆史依舊按照原定的軌跡發展。


    “總統閣下,難道沒有什麽說法嗎?”維克托很好奇自己的父親對於這場補貼提案的態度。


    雖然拿破侖三世的處境已經沒有原本曆史上負載累累的情況,但是愛麗舍宮依舊需要維持龐大的開銷。節流是肯定無法節流的,那隻能選擇開源頭了。


    “總統閣下對於巴羅總理私自提案非常的不滿。”康羅貝爾頓了頓說:“緊接著,巴羅總理向內閣提出了向總統閣下的薪水提升到每年120萬法郎的提案,同樣得到了製憲委員會的批準。總統閣下利用這筆錢,成立了一個士兵救助中心,專門用於士兵與軍官。上帝保佑,我們擁有一個真正懂得軍隊的好總統,一位皇帝陛下的好侄子。”


    康羅貝爾毫無顧慮的吹捧拿破侖三世對於維克托來說已經習以為常,羅馬戰役結束後,自己的父親更加頻繁的召集駐守巴黎的第一師軍官們進入愛麗舍宮談心。


    在尚加埃尼的默許下,第一師的軍官們大多進入愛麗舍宮一次。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起碼我們逐漸的將軍隊從議會的身邊拉攏過來。”維克托說:“還有什麽其他的新聞嗎?”


    康羅貝爾接著說:“法盧閣下提倡的教育法已經在法蘭西各地開始實行。”


    “這麽快!”維克托嘟囔了一聲,原定曆史中法盧教育法在1850年8月的才徹底的就來。


    當時秩序黨已經全麵的占領了議會,他們限製了普選法,成立了法盧教育法。


    為了將權利牢牢掌握在他們自己人的手中,限製普選法的目的是防止像拿破侖三世一樣的黑馬重新殺入法蘭西的政壇。


    議會限製普選法正好給了拿破侖三世徹底解散內閣的機會,當他解除尚加埃尼的武裝後,利用恢複普選法的名義將巴黎第一師調集到了巴黎,穩住巴黎國民自衛軍的同時將製憲議會的議員們從夢中拖了出來,然後投入監獄中。


    剛才維克托的政變隻是一時的氣話,尚加埃尼沒有被罷免、秩序黨沒有廢除普選法之前,維克托絕對不會發動一場勝算極低的政變。


    隻有掌握巴黎的警察與巴黎的正規軍士兵,波拿巴派才能真正的立於不敗之地,利用人民的名義將製憲議會送入監獄是維克托的下一步計劃。


    “議會的共和派與山嶽黨呢?他們難道沒有反對?”維克托比較好奇共和派與山嶽黨的行動。


    “他們應該是反對了,隻不過他們的力量過於薄弱。法盧教育法以微弱的優勢獲得了勝利。”康羅貝爾說道。


    作為一個未來的波拿巴派的領袖(1870年後康羅貝爾作為波拿巴派在法蘭西的領袖。),康羅貝爾無疑是合格的,但是作為一個將軍來說康羅貝爾的思想有一些的偏離了軍人的思想。


    軍人投身進入政治中未嚐不可,但是必須要脫去軍隊一層外衣進入軍隊。


    聽到康羅貝爾分析的維克托同樣也明白了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會在1856年康羅貝爾擔任克裏米亞總司令迴國之後迅速冷藏這個將軍,然後在奧地利與法蘭西的戰鬥中啟動了一大批軍事新星。


    比起康羅貝爾,麥克馬洪、巴讚更像是一直純粹的軍人。


    誰也不喜歡自己手下的將軍過多的在政治涉足於政治。


    不過,鑒於康羅貝爾未來對於波拿巴派的忠誠維克托還是小心的提醒說:“準將閣下,你是一個將軍不是一個政客。”


    康羅貝爾才反應過來對維克托說:“少校,我……”


    “康羅貝爾準將,我知道一個軍人適當了解政治是有好處,但是請不要涉獵過多,妄圖橫跨軍隊與政治的軍人下場往往都是被統治者冷藏,甚至遭來殺身之禍。有的時候,適當的糊塗對於雙方都有好處。”維克托真誠的對康羅貝爾說道。


    康羅貝爾同樣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於偏離了一個將軍的責任,而向一位政客發展。


    維克托當然也知道打一個大棒給一個甜棗:“康羅貝爾準將,有空的時候多到總參謀部了解一下。未來你的工作重心會在那裏。總參謀體係對於整個法蘭西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我希望未來你能肩負起總參謀長的職業。這也是總統所希望的。”


    “我一定不會辜負總統的希望!努力做一個純粹的軍人。”康羅貝爾感激的看著維克托,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康羅貝爾從前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錯誤”,如果不是維克托的提點,總統或許在一段時間信任自己,但是時間一長。


    這種信任將會被替代,疏遠也就成了人之常情的事情。


    “準將閣下,法蘭西的未來還要靠我們的雙手開拓。”維克托說。


    “法蘭西的未來……”康羅貝爾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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