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米尼的一連串問話將維克托直接問懵了。


    是啊!有多少有產者能夠進入軍隊,軍隊的本質是一台維護國家的暴力機器,如果軍隊參雜的平民軍官過多的話,遲早會麵臨著一個問題:軍隊的掌控權歸誰。


    一戰前的德意誌帝國同樣麵臨著這樣的問題,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的德意誌帝國隻是進行理論上的義務兵製度,常年維持在87萬軍隊的德意誌帝國卻擁有將近7000萬人口比例,而它每年出身男性人口大約在60萬左右,按照三年的義務兵役要求,它應該時刻保持接近200萬常備的軍隊,而實際上它直到開戰前也隻有維持在87萬人的常備軍。


    歸根結底是原因是因為德意誌的容克貴族人手已經不足以駕馭這台戰爭機器,雖然當時的容克貴族們已經將自己的所有子弟都充當軍隊當中的士官,但是德意誌低穀中,基層的軍官貴族出生數目也隻有三分之一,外加上小資產階級出生的人也隻有三分之二,,僅僅87萬人的常備軍就已經榨幹了容克們的大部分精力。如果將軍備擴充到200萬的話,許多平民士官將會湧入德意誌讓容克貴族徹底變成少數。


    到時候不再是容克駕馭軍隊,而是軍隊駕馭容克。就像一戰後期容克軍官團對德意誌帝國雖然擁有絕對控製的權利,但是後備士官不占有大比例的他們在某些方麵還要傾聽平民士官的意見。


    一意孤行的話將會麵臨傾覆危機,即便是當時民族軍隊的法蘭西在一戰後期同樣麵臨著兵變的危險。許多的師已經預備投入兵變的準備,如果不是當時的凡爾登英雄貝當充當移動法庭走一個師殺一個師的話,象征民族的軍隊用不了多久就會暴露出更大的矛盾從而徹底摧毀民族的法蘭西軍隊。


    “你告訴我,你想要哪種軍隊?一個由貴族掌握的軍隊?一個有民族掌握的軍隊?一個由國民掌握的軍隊?”約米尼將目光轉向了維克托道。


    “老師,貴族掌握軍隊將會成為過去。即使我們可以將全體貴族都塞入戰爭機器,所能占據的位置也隻有幾分之一。想維持龐大的陸軍常備量隻有吸收一大批平民將之轉化為我們的人才行,同時還要讓民族矛盾大於階級矛盾。”維克托冷靜的分析形式道。


    “走上這一條路你必須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就如同當年你的拿破侖皇帝一樣。任何一場大規模的失敗都會讓你直接成為軍隊的犧牲品。隻有最終勝利的贏家才能享受到戰爭最後的紅利,一旦民族戰爭開啟後,隻有勝利和滅亡兩條路可以走。”約米尼用超前的眼光講述了一戰時期的民族戰爭的結局,失敗的德意誌帝國的皇冠掉落,沒有撐到最終勝利的沙俄皇冠同樣也掉落了。


    隻有當時搖搖欲墜的哈布斯堡皇冠是列強用強製的手段完全肢解,因為哈布斯堡的皇冠是建立在各民族準確的來說是哈布斯堡境內的精英階層對於一個帝國可以帶給他們多少利益的基礎上勉強黏合在一起。


    “既然你想明白了,那我也就不在過多的敘述。”約米尼接著說:“我聽說你也要去羅馬共和國。”


    維克托點了點頭說:“起碼這是法國自1830年以來的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出國作戰。如果我不去的話,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出國小心!”約米尼本身就是一個不太擅長抒情的人,“出國小心”這四個字足以寄托他對維克托的關心。


    “老師,我不是還沒走嗎?不用說的那麽悲憤。我們繼續上課吧!”


    約米尼的小灶課程花費了維克托一個上午的時間,臨近下午兩點的維克托才想到自己好像還有一個“小兄弟”沒有見麵。


    維克托立刻對於他的頭號狗腿子威廉詢問道:“威廉,我們從卡奧爾城邀請的那個小朋友現在過得怎麽樣?”


    “老板!我們那位小朋友現在還在背誦和抄寫拿破侖法典。”威廉的語氣中流出出一股子辛災樂禍的感覺,他不知道那位還為滿11歲的小朋友是如何得罪自己的老板,老板特意邀請他和他的家人來到巴黎。


    “走!我們去看看那位小朋友!”微笑的麵對生活是維克托的格言,身為九年義務教育出生的維克托堅決的痛惡所謂的快樂教育,他認為隻要學不死就應該往死裏學,中學一時爽,大學火葬場的例子比比皆是。


    包含著對中小學生的無限熱愛,維克托決定給中小學生進行適當的加負。


    放學不要總想著出哪玩,多看一些書總歸是有好處的。


    馬車從愛麗舍宮來到了凱旋門附近,位於凱旋門的附近停下來的維克托走到了一家門前輕輕的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滿嘴胡茬的大叔,他看著站在門口的維克托緊張的說:“波拿巴伯爵,您快請進!”


    “萊昂大叔,我就是來看看你們過的怎麽樣?在巴黎的日子還熟悉不熟悉。”維克托笑盈盈的看著滿嘴胡茬的大叔說。


    “我們過的很好,錢也很充足。”萊昂有些拘謹的說:“伯爵閣下究竟為什麽把你們請到這裏來!”


    “咳......咳,我覺得你的兒子是個可塑之才!所以我......”維克托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放心,你們在巴黎的一切統統算在我的頭上!”


    “打倒波拿巴!卡芬雅克萬歲!”一道稚嫩的聲音從萊昂的身後傳來,萊昂大叔的臉色大變,他想要跑過去捂住自己不聽話兒子的嘴的時候卻被維克托拉住了。


    “萊昂大叔,對待這樣的皮孩子光是打是沒有什麽作用的。要讓他知道什麽是恐懼!”維克托的微笑中透露著一股子瘮人的氣息。


    既然波拿巴伯爵都這麽說了,萊昂也就沒有擅自動手了。


    維克托德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的來到這個還未到11歲的小屁孩的身邊,“和藹可親”的摸了摸小屁孩的腦袋說:“看來你的拿破侖法典還是沒抄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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