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先生要邀請我們父子一同去他家作客?”拿破侖三世與維克托麵麵相覷,他們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困惑。


    “先生,這是請帖!”維克托.雨果的管家將請帖交給了拿破侖三世。


    拿破侖三世接過請柬後,語氣平淡的說:“請轉告雨果先生,路易.波拿巴將協同他的兒子一同拜訪雨果先生。”


    管家輕輕的頷首,邁著莊重的步伐從住所中走了出來。


    房間中的波拿巴父子依舊有些不知所措。


    房間沉寂了許久後,維克托打破了僵局說:“父親,你離雨果家這麽近,一定是去過雨果的家。”


    拿破侖三世眉頭微鄒搖了搖頭說:“老實說,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雨果的請帖。你是知道的,雨果是溫和共和派。雖然我不像山嶽黨【注一】那樣,但是我依舊屬於社會主義【注二】者。我多次想拜訪雨果先生,請求他的報社能夠幫助我在宣傳上下一些功夫,但是始終沒有機會拜見。”


    拿破侖三世的目光漸漸投向了維克托的身上說:“雨果能夠邀請我們的唯一原因應該就在你身上!”.


    “我?”維克托瞬間想要了那位“憂鬱仙子”,他的語氣有些不確定的說:“應該不會吧!我才和她也隻說見了兩麵!”


    “兩麵?”拿破侖三世又擺出來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育”少不更事的維克托說:“我親愛的兒子,你知不知道,在巴黎這個快節奏的城市中。男女雙方隻是簡單的見一麵就私定終身的便數不勝數,更別說其他像一夜激情之類的更是數不勝數。你應該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父親,我可不想在自己的頭上多一個整天吹噓共和的老嶽父!”維克托當然明白短期與阿黛爾的結合,或許會對拿破侖三世的事業擁有一定的幫助,但是從長期來看,一個整天吹噓共和的老嶽父並不是一個明智之選,因為拿破侖三世與維克托永遠不可能隻滿足於做一個總統,他們想要的是永遠掌握法蘭西的政權,這無疑是與雨果現在的立場背道相馳。


    拿破侖三世淡淡的說:“所以說要適可而止。你還年輕應該多去結交一些女性朋友。不說了,我們收拾一下準備去雨果議員的家中做客。”


    拿破侖指著維克托這一身國民自衛軍軍服嫌棄的說:“把你這一身軍服脫下來,我們是去別人家中做客又不是去打仗,給我換上一身西裝。”


    “知道了!”


    “先生!路易先生已經答應了我們的邀請。”維克多.雨果的書房中,管家像雨果匯報道。


    “我知道了!”埋頭苦幹的雨果一麵用鋼筆書寫著給萊歐尼的情詩,一麵命令道:“請幫我把珍妮叫過來。”


    珍妮是維克多.雨果家中的廚娘,雨果家的聚會都是由珍妮來完成。


    沒過多久,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來到維克多.雨果的麵前恭敬的說:“先生,需要我做些什麽?”


    雨果並沒有抬起頭,他的語氣也有些急促:“今天夜晚會有客人來訪!”


    “幾位?”


    “兩位。”


    “我知道了先生。”珍妮並沒有做過多的詢問,轉身離去。


    此時,阿黛爾悄悄的潛入雨果的書房。


    陷入情詩海洋中的維克多並沒有發現阿黛爾的潛入,阿黛爾就這樣一直靜靜的站在雨果的身後。


    直到雨果封筆折紙,阿黛爾才悄咪咪的小聲說道:“父親,這是寫給母親的吧!”


    雨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大跳,他趕忙平複心情露出勉強的微笑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這是想給母親一個驚喜。我不會告訴母親的,加油,父親!”阿黛爾一副為父親著想的模樣讓雨果十分感動,但是她的到來無疑又加重了雨果的任務。


    雨果還要再寫一首詩送給他的夫人,可是情詩那是這麽容易就能寫出來的。


    “對了,客人到來的時候請演奏一曲。”


    “知道了!”


    ........


    夜幕漸漸的降臨,波拿巴父子穿戴好西服前往維克多.雨果居住的場所。


    輕輕的敲開雨果家的大門,一股鋼琴的旋律優雅的從房間的客廳中傳來。


    這琴聲時而急促、時而遲緩猶如月光撒在臉上一樣,維克托喃喃自語道:“月光奏鳴曲。”


    “你懂音樂?”雨果好奇的打量著維克托。


    還沒等維克托開口,拿破侖三世搶先用土味法語迴應道:“維克托與我不同,他從小在我母親的教育下學習鋼琴的演奏。”


    “那我能不能邀請你與我的女兒彈奏一曲。我想與波拿巴先生好好的談談。”雨果這是在赤裸裸的為維克托與阿黛爾製造機會。


    “非常榮幸!”維克托隻能接受。


    維克托來到鋼琴的旁邊,哪裏擺放著一條長凳子仿佛在為他特意準備的一樣,阿黛爾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演奏。


    看著維克托的到來,阿黛爾的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她停下了手中彈奏的鋼琴。


    兩人一同彈奏了《月光交響曲》。


    拿破侖三世將氈帽放在桌子上與雨果一同觀看著兩個小輩的彈奏。


    一曲表演完畢,維克托離開了座位。


    不過,拿破侖三世顯然不會讓維克托輕鬆下來:“維克托,我記得你不是自己做了一首曲子嗎?”


    “你還會作曲?”雨果承認自己在一起小覷了維克托。


    “一點點。(抄的)”維克托隻能點頭答應。


    結果顯而易見,維克托再次被趕鴨子上架的來到了鋼琴旁。


    這次將由他獨自一人演奏,阿黛爾站在維克托身旁。一曲急促的旋律圍繞在維克托的指尖,這首曲子上維克托前世最喜愛的曲子之一,為了將它們完美的模仿花費了維克托大把功夫。


    《克羅地亞狂想曲》音樂用明快的節奏麵熟了飽受戰爭床上後的克羅地亞灰燼中的斷壁殘垣,夕陽倒映在血淚和塵埃之中的悲慘畫麵。


    這種曲子用在剛剛經曆過六月創傷中的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無疑是最完美不過。


    隨著維克托將《克羅地亞狂想曲》演奏完畢,整個客廳中想起了三道不同的掌聲,拿破侖三世、維克多.雨果還有阿黛爾.雨果,特別是阿黛爾.雨果那透露著那一絲喜愛與崇拜的眼神讓維克托感覺到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件錯事。


    ps:1.拿破侖三世一直稱唿自己為社會主義者。


    2.山嶽黨在當時相當於雅各賓派,隻不過沒有公安委員會和集體處決權利的山嶽黨就像一隻沒了牙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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