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年6月22日,伴隨著第二共和國將所有社會主義領袖者乃至左派思想者逮捕入獄的消息傳來,巴黎的局勢再次進入緊繃的狀態。


    “同誌們,我們不能在等待了!這個政府不是我們的工人的政府,他是那些銀行家、工廠主的政府。他們隻是將我們當做推翻七月王朝的工具。七月王朝還存在的時候,他們告訴我們隻要推翻了七月王朝麵包會有的、工作會有的,可是現在實現了嗎?”領頭看著下方黑壓壓的工人,怒吼道:“沒有!我們依舊處於失業中。我們的家庭依舊處於人氣挨餓中。我們在巴黎街頭忍饑挨餓,他們卻坐在杜伊勒裏宮、住在波旁宮。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語,罵我們是殘暴的畜生!他們的手下在國家工廠中他們肆無忌憚的侮辱、打罵我們,為了工作我們可以忍受。我們隻想活著,隻想努力的讓家人活著。現在他們要將國營工廠解散了,他們還向遣散我們去其他省份我們現在一無所有!他們既然不讓我們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那麽.....”


    領頭人伸出一隻手緊握伸向天空大吼道:“巴黎所有失業的工人們(無產者)聯合起來!我們或許會麵臨死亡,我們或許會麵臨失敗。即使是死,我們也要讓那些高居廟堂的人知道,工人不是隨意打罵的牲口!哪怕是死也要讓我們的血液飛濺在他們的身上。”


    下方的工人但凡還有一線生機就不會聽從這位蹩腳的工人(臨時)領袖說一個字,但是他們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吃到一頓飽飯了。


    不作安安餓殍,效尤奮臂螳螂。


    饑餓如同瘟疫般伴隨著工人,他們已經瀕臨死亡的他們已經忘記了臨時政府這台暴力機器的可怕,忘記了軍隊的強大。他們隻想要簡單的活著,哪怕活的稍微窩囊一點也行,但是臨時政府已經將他們最後一點權利都剝奪了。


    既然活都成了問題,那麽起碼也要拉著臨時政府的人一起死。


    巴黎的工人可不像是其他地方的工人隻是一群散亂的烏合之眾,他們(工人)具有靈活的軍事知識,多次與七月王朝的巷戰已經讓這群工人擁有良好的巷戰經驗,外加上法國人好戰的性格(法蘭西內戰內行特性+1),特別是巴黎有一半工人在部隊服過役,他們是出色的工人的同時也是出色的軍人,唯一遺憾的是他們沒有一把稱手的裝備。巴黎國民自衛軍的槍支完全是由自己親自購買,而本來生活拮據的工人根本沒有閑錢購買一堆破銅爛鐵(槍需要定期用油脂進行保養,還需要定期更換零件)。


    巴黎市政廳附近,工人已經開始緊張的忙碌了起來。他們剝去了為打地基而必須剝去的路麵石板,用自己弄來的石頭砌成非常堅固和相當內行的厚厚的街壘的四壁,而且總是不忘記在臨街房舍與壘壁之間構築一條可以自由通過的小道。


    當然,這句話並不是托爾維克本人看到的,而是他的一位朋友科爾塞勒議員。這位科爾塞勒議員此時也陷入了麻煩,他選擇了一條通往市政廳最“麻煩”的一條道路。科爾塞勒身著白襯衫、黑上衣,優哉遊哉的走在市政廳附近的街道,然後安然的在他們的麵前停下來仔細觀察他們的工作,於是工人們就想把這位“和藹可親”的觀景者拉近自己的隊伍。


    “親愛的先生,你願意支持我們的事業嗎?”與科爾塞勒攀談的是一位衣著想對整潔的青年男子,對於工人遭遇忿忿不平的他在工人的感召下加入了這隻“暴亂”的隊伍。


    科爾塞勒明白現在的情況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他隻能微笑著點頭同意。


    科爾塞勒笨手笨腳的搬運石頭,時不時的與正在構築街壘的工人攀談:“你們想幹什麽?起義?”


    工人神色淡然的迴答:“對!”


    科爾塞勒忍不住說道:“我的上帝啊!現在已經共和了!人民已經獲得自由了,你們何必再起義,隻需要堅持一段時間等待秩序的恢複就好了!何必要將自己的生命無辜浪費。”


    工人不屑的瞥了一眼科爾塞勒說:“自由?沒有生活的自由,沒有金錢的自由。當初他們是怎麽和我們說宣傳的,現在又是怎麽樣對待我們的。我們是人,我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隨時可以丟棄的垃圾。我們現在除了自由一無所有。既然他們(臨時政府)不給予我們想要的,那麽我們就自己奪取!”


    “上帝啊!”科爾塞勒的驚唿並沒有讓工人感到一絲心理波動,他們知道與政府軍決戰的日子就要來臨,


    從工人的口中了解到情況的科爾塞勒,已經決定了逃離這裏。這裏將會有一場大決戰舉行,他可不像被政府軍當成活靶子直接報銷。


    科爾塞勒更加笨手笨腳的幫助工人搬石頭,時不時的將石頭扔到工人的身上。工人看科爾塞勒也不是一個麻利的勞動者,於是就將他打發走了。


    僥幸逃脫出來的科爾塞勒繼續向杜伊勒裏宮的方向進軍,在他看來聖德尼街道附近將會在一天之內變成一個巨大的戰場,最終政府軍與工人的決戰將會在圍繞杜伊勒裏宮展開。


    概因19世紀的巴黎,聖德尼街道以東基本都是貧民窟,而西邊則是資產階級聚集地,而且聖德尼街道就在作為當時政治中心的杜伊勒裏宮和巴黎市政廳的附近,所以衝突一定是在聖德尼街道爆發,然後擴散到杜伊勒裏宮


    前往杜伊勒裏宮的科爾塞勒遇到了同樣前來的托克維爾,托克維爾是從西麵來的他並沒有遇到像科爾塞勒一樣的遭遇(科爾塞勒從東麵過來)。


    聽到驚魂未定的科爾塞勒簡單的交談後,托克維爾說:“這不是一場簡單的政治起義,這是一場革命。這是階級的鬥爭,就想當年大革命將貴族埋葬了一樣。我們也可能被這群暴民埋葬(托克維爾在這個時候已經認識到了階級鬥爭)。”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科爾塞勒抓住托克維爾的手說:“我想議會的那群人現在應該已經有了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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