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憶總是讓人著迷,短暫的迴憶讓維克托不由得感慨命運的變化無常。


    迴憶終歸是迴憶,生活還是要繼續。馬車飛速穿過倫敦的幾條主幹道後,又穿過一個狹小的胡同便到達了目的地。


    “少爺,莫爾尼閣下,我們到了!”一道濃鬱巴黎風味的法語將維克托從迴憶中拉了出去來。


    維克托愣了愣:“這麽快嗎?我記得半個月前花費了很長時間才開到這裏的!”


    維克托緩慢的推開了車門,一位憨態可掬的胖老頭出現在維克托的眼前。


    阿爾弗雷德,一位衣著樸素卻行為嚴謹的德意誌管家。他的家族從幾代之前就在為維克托母親的家族服務,因此兩家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對於維克托來說阿爾弗雷德與其說是管家倒不如說是家人。維克托母親死後他遵從女伯爵的遺願為維克托服務,同時也掌管維克托母親遺產,防止某些不法之徒(拿破侖三世)肆意揮霍女主人留給小主人的遺產。


    “少爺,莫爾尼閣下說得對。您是波拿巴家族的希望!請不要像某些人一樣想那些不切合實際的事情。”阿爾弗雷德善意的提醒維克托。


    老實說阿爾弗雷德打心眼裏看不上拿破侖三世,在他的眼裏拿破侖三世就是一個整天不務正業且幻想一夜之間成為帝國統治者的妄想症患者。可是偏偏善良而美麗的女主人卻喜歡這個滿足跑火車的大混子,阿爾弗雷德曾多次勸告女主人放棄這個不切合實際的混子,但是每一次女主人都露出足以融化冰霜的微笑輕柔的說:“阿爾弗雷德,相信我!這個男人將會成為君臨法蘭西的皇帝,我以家族的名義發誓。”


    望著蜜汁自信的女主人,阿爾弗雷德依舊苦口婆心的勸告。女主人像是王八吃秤砣一樣鐵了心要嫁給大混子,阿爾弗雷德隻能盡到一個管家應盡的職責幫助女主人籌備婚禮........


    轉眼間又是十六年過去了,小主人也在一步步地長大,看著一天天長大的小主人阿爾弗雷德感到一種使命感與自豪感,自己的餘生就是服侍小主人一直到自己不能動為止。


    “咳......咳,阿爾弗雷德爺爺。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父親,但是我相信我的父親一定會成功就像母親相信父親一樣。”維克托表麵上鏗鏘有力的迴應阿爾弗雷德,其實內心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心虛。


    希望我這隻小蝴蝶刮起的風暴不會影響拿破侖三世成為總統。


    維克托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自己的父親能夠按照既定的曆史成為總統,否則無法成為總統的拿破侖三世也就無從談起建立法蘭西第二帝國。


    風投失敗的維克托隻得考慮前往新大陸(美利堅),憑借波拿巴家族的威望與多財多億的親和力,維克托完全可以複製另一個杜邦傳奇,順便把杜邦家族家族全員坐土飛機。


    言歸正傳,維克托與莫爾尼兩人相繼走下了馬車來到了小胡同口。


    “不管來多少次都不敢相信這裏竟然是整個英國乃至歐洲金融界的命脈的地方。”站在胡同口了望胡同的維克托不由得感慨萬千。


    倫敦柴思胡同,這個原本並不寬敞的胡同口因誕生倫敦證券交易所這個龐然大物而聞名歐洲,1773年英國第一所正式的證券交易所在這裏誕生。


    如果說大革命為歐洲帶來資產階級思想的骨肉的話,作為金融業證券交易所就是為整個歐洲注入了血肉。在這裏你可以看到來自歐洲各地發行的債券,新大陸的運河與礦產債券,沙皇糧食債券,甚至是法蘭西銀行的債券。


    “別感慨了,快走吧!”莫爾尼拍了拍維克托的肩膀大踏步的前進,維克托也緊隨其後。


    柴思胡同的街道像紳士的臉一樣一塵不染,牆壁也仿佛是新砌的一樣。它與居住在倫敦東區的平民窟形成了兩個極端的對比。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jio的不列顛英國關注一下民生問題。政府應該幫助........”雜亂的無產階級街道與整潔的資產階級街道形成鮮明對比讓維克托的無產階級之魂微微覺醒,他向莫爾尼伯爵兜售著一些見不得人理論。


    莫爾尼愣了愣,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似的打量維克托:“你是不是又背著我看了一些不該看的書了。”


    維克托搖了搖頭。


    “報紙呢?”莫爾尼繼續追問道。


    維克托繼續搖了搖頭。


    “那你的想法是怎麽迴事?”莫爾尼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詢問道。


    維克托沉默的片刻後,抬起頭說:“波拿巴家族從一開始便是政治家族,我們與羅斯才爾德他們不一樣。盡管政治沒有黑白之分,但是適度的善心也是必不可少。”


    “哎!”莫爾尼讚許的看了維克托一眼,拍了拍維克托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說的沒錯,波拿巴家族現在最珍貴的財富就是名望,這些名望是拿破侖皇帝用鐵和血換來了。我們終歸不是資本家,資本家可以肆無忌憚的讓他們的雙手沾滿鮮血而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是波拿巴家族不行,適度的善心是允許的,但是我們與他們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資本家的雙手可以沾滿鮮血,因為資本主義從來到這個世間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血和肮髒。作為資本主義的載體的資本家當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在維克托的記憶中19世紀的資本家隻有很少一批人學會時常洗手。最典型的代表人物就是石油大王“大善人”洛克菲勒。


    雖然洛克菲勒打罵工人、用私人武裝鎮壓工人,但是他是個好人。


    一個大善人的人設掩蓋住了洛克菲勒所有的罪惡,身為政治家族的波拿巴也需要這個人設。哪怕這個人設看上去並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的計劃是什麽?”莫爾尼表情嚴肅的詢問著。


    “為了讓慈善醫院能夠造福更多的人,我想向慈善醫院捐獻2000英鎊!”維多克頓了頓又補充道:“不僅僅是英格蘭,請告訴馬蒂爾德姑姑讓她代替我像巴黎捐贈5000英鎊,用來幫助失業工人。”


    莫爾尼瞬間明白了維多克的計劃:“我會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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