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丹


    迴到洞穴,沈星迴就開始布置聚靈陣法,開始了修煉。畢竟是之前就已經走過的路再走一遍,還是很順利的,隻是需要時間。不過這在沒有日月的荒淵,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修煉無歲月,不知不覺靈石已經換了兩次,修為總算是到了築基巔峰。這段時日荼靡和沈星迴的關係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主要原因當然是沈星迴經常給它做吃的。


    這一日,沈星迴和荼靡吃飽喝足後便再次來到月灼住處。月灼還是老樣子坐在石頭上,看到沈星迴進來,也隻是看了一眼,說道:“準備好啦?”


    沈星迴眼中浮出一絲笑意,迴了一句:“嗯。”


    月灼也不多說,抬手一道流光打入沈星迴眉心,說道:“這是法門,你先記住。”


    沈星迴心神沉入識海,仔細記住運功法門,原來這是一門妖族凝成妖丹的法門,運功路線的複雜程度和長風宗的核心功法也不相上下。 看來這月灼沒有忽悠自己。


    片刻,沈星迴退出識海,嘴角一彎,笑著說:“前輩,我準備好了。”


    月灼看著沈星迴這興致勃勃的樣子,心中好笑:“單純的人類……一會有你好受的。”淡淡開口道:“那就開始吧。”


    說罷,便雙手一揮,隻見山洞門口的假山便飛了開來,露出了一個能容一人大小的血色的池子。


    月灼看著那一池子的血紅,神色莫名,像是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語氣變得冷淡:“進去池子,隨我念口訣,運行功法。”


    沈星迴看著性格陰晴不定的月灼,不敢耽誤,縱身跳下血色池子,一接觸那池水,才發覺那池子裏是一池鮮血,也不知道是何種生物的,雖是鮮血卻並無腥味,但卻是溫度極高。才進入的一瞬間沈星迴的身體就像是被火灼燒了一般,皮膚迅速泛紅,但事已至此也隻得咬牙堅持。


    月灼看了看池子中的人咬牙堅持的樣子,目光微微一笑,開口道:“跟我念:煉魂成神,身化虛無。明魂淨氣,萬象化形。補天填海,乾坤造化。”


    沈星迴一邊忍受著身體上的灼燒,一邊跟隨口訣念頌。雖然痛苦難耐,但是也不敢放鬆分毫,畢竟以後是吃肉還是吃土可就看這一遭了。


    看著沈星迴進入修煉狀態,月灼目光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人族之體,會受些苦頭。但是要一直運功到識海裏金丹成型才能出來。”說罷便閉上了雙眼,不再言語。


    沈星迴心頭卻是隻能無能狂怒,你奶奶個腿,我下來之前你不說,現在說了有毛用呀!可是沈星迴也隻是在心裏吼了一句便再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了,因為配合功法口訣,身體更是像在烈火裏焚燒一樣,痛的要命。


    慢慢的沈星迴感覺到身體裏有什麽東西正在從身體裏向著身體外麵溢了出來了。


    在荼靡看來,血池裏的沈星迴身體上有黑色氣息慢慢溢出,然後他整個人的氣息都開始改變了,之前雖然修為低下,但是氣息沉穩,現在整個人變得幽暗而詭異。荼靡有些擔憂的開口:“主人,沈星迴會不會有事?他的氣息讓我有點害怕……”


    月灼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池子中那魔氣纏繞的男子,笑了一聲:“嗬嗬,不愧是魔族的血脈,還是那麽貪婪。”接著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他需要的時間還很長,你若無聊就去尋找些荒石,出去以後還有大用。”


    “好的呀,主人,我就喜歡找東西!”荼靡聽主人說了,就知道沈星迴應該沒大事,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開心的應承下來。


    沈星迴這邊正在重塑金丹,歲月靜好。長風宗卻是炸了鍋了。


    原因無他,他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親和師傅執行完任務迴到了宗門,卻發現唯一的孩子金丹被廢驅逐荒淵,瞬間整個人都要炸了。


    長風宗大殿。


    “宗主,我去亂魔星海執行宗門任務,走之前曾委托你照顧星迴,你這樣照顧的嗎?”大殿上一個麵容清雋的中年男人正一臉怒容的說話。他身穿墨色燙金服飾,一臉怒容,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周身的劍氣縱橫。這人自然是長川的父親,懸劍峰的峰主沈文遠,修為已是合體中期的劍修。如果沈星迴還在,估計也是第一次見他父親如此生氣。


    長風宗宗主同玄真人坐在大殿之上,目光看著台下之人,也有了一些怒意,但是看到那人周身劍氣激蕩,看來這文遠修為又精進了,離合體後期估計也就是臨門一腳的事。思慮片刻,隨即放在道袍裏的手握了又鬆。眼神看向下方的另一人,此人正是藥尊者木槿。


    木槿看著宗主看向了自己,知道宗主是想看他的態度。於是緩緩開口道:“宗主,我也想要個解釋。”


    “文遠,你為宗門所做的一切宗門都知道,但是沈星迴試圖破壞他人結丹,實在是門規所致,宗主隻是依律處置。”一個長老厲聲說。


    “你閉嘴!你出手廢我兒金丹的事我過後自會和你算!我現在是在和宗主說話,輪不到你插嘴!”文遠劍氣一轉,對著那說話之人就是一道劍氣,那長老被迫出手,卻是被劍氣逼的連退十步。


    長老站定,原本就黑的臉龐更黑了,像是被氣的。“你,你,你放肆!當著宗主的麵也敢對我出手!”他沒想到這文遠一言不合就動手,大驚道。


    同玄真是看著台下兩人,對這文遠的修為有了大概猜測,淡淡的開口道:“好了,文遠也是愛子心切,你不要認真。你先出去吧,我和文遠木槿還有事情要談。”


    長老一聽宗主的話,便知道宗主自己有主意了。心中怨恨的想:誰知道這文遠去了那死地一趟,不僅活著迴來了,還修為大進,再這樣下去估計宗主都拿他沒辦法了。看著文遠冷哼一聲,對著宗主躬身一拜:“屬下告退。”一揮衣袖,出了大殿。


    同玄真人站了起來,慢慢走下上座,來到文遠麵前,目光端詳文遠片刻,開口道:“你的修為快到合體後期了吧,文遠?”


    文遠看著眼前遲暮的老人,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掌門的時候,那時自己隻是個金丹弟子,宗主卻早已是合體境的強者了,時光還真是飛快。看著眼前老者,氣息微微收斂一些,語氣冷硬的說:“托宗主的福,僥幸有所突破。”


    同玄真人也不在意文遠的語氣,慢慢踱步道:“我知道你就星迴這一個孩子,可他心魔難除,不廢了他的金丹,隨著他修為的提升,總有一天他會成魔的。你很清楚不是嗎?”


    文遠和木槿對視一眼,文遠大驚:“宗主!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心裏卻是慢了半拍,那個秘密同玄是怎麽知道的?


    同玄真人站在大殿,像是沒有感受到那森然的殺氣,目光看向遠處的那些弟子,看他們忙碌。悠悠的說:“我出手禁錮他修為的時候就發現了,你和木槿雖然有加固封印,但我的功法對魔氣本就敏感。之前他一直在木槿身邊修煉,我一直沒太注意到他,不然他也沒辦法在我眼皮下藏那麽久。”


    文遠氣息一緊,劍意噴薄而出,同玄真人大手一揮,劍氣被隔絕在他身後一丈。同玄真人淡淡的開口:“文遠,和你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如何,隻是要和你談一樁買賣?”


    文遠眉頭一皺,稍稍控製了一下劍氣,疑惑:“買賣?”


    同玄真人還是目光看著遠處的那些弟子,神色自若地說:“我大限將至,突破無望。我要你替我守護長風宗百年。天機老人曾欠我一個人情,你若同意我便請他出手,替星迴算上一卦。”


    “號稱算無遺策的天機老人?不是說他已經仙逝了嗎?”木槿畢竟也是高手,這樣出名的人物他自然是知道。


    同玄真人笑了一聲,語氣滄桑的說:“他那樣的大能,雖然壽元不多,但是確實還活著。他欠我的人情,我請他幫忙他定會出手。”


    “我應了。”文遠聽完此話,便痛快答應道。


    “木槿連斷念都給了沈星迴,你那兒子估計暫時不會有危險。”同玄真人踱迴了上座。又接著開口:“你們且迴去,我先聯係天機老人,確定他的準確位置,等這個月宗門大比結束,便帶你去見他。”


    文遠一看事情已經說定,便也不再停留,和木槿對視一眼,退了下去。


    木槿住處。


    文遠坐在椅子上,語氣凝重地對木槿說:“木槿,宗主到底想幹什麽?”


    木槿麵色一緊,嚴肅的說:“之前聽聞星迴的修為被廢,我就擔心宗主會察覺。”


    文遠喝一口茶,拍了拍木槿的肩頭說:“隻要我守護長風宗百年,就幫我請天機老人出手,這買賣也算不虧。”


    “天機老人?那可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大能了。”木槿感慨道。


    文遠沉默片刻,歎了一口氣說:“星迴身體有異,我真是放心不下。”


    木槿自然知道沈星迴對自己這好兄弟的重要程度,安慰著說:“我把斷念給了他,相信他一定會平安的。”


    文遠知道木槿對沈星迴也是視如己出,點點頭也寬慰木槿“是的,一定會平安的。”


    文遠在和木槿見完麵後就直接去找了陵遊,摸了摸木槿給的儲物袋,想起木槿說的,要向陵遊賠禮道歉的事情,也是心頭複雜極了。畢竟是自己孩子做錯了事,也怨不得別人。


    長風宗這邊風波暫平,沈星迴卻是沉靜在修煉中,忘記了時間。


    隻見血池中的池水少了大半,血池中的人渾身魔氣滾滾,看不出麵目。荼靡已經在池子邊上看了沈星迴好一會兒了。垂頭喪氣的說:“主人,沈星迴怎麽還不醒,這池水都要幹了。我儲物戒指都裝滿了。”


    月灼看著越來越少的池水,很是肉疼的說:“真是無底洞,等他醒了定要讓他賠我!”但還是咬了咬牙,手往麵前一劃拉,隻見空間一陣波動,一塊血色晶石出現在月灼麵前。月灼靈氣化手便把晶石投入血池,血池裏的殘餘血水突然開始翻湧。


    池水外的一切沈星迴自然是不知道,他的修煉正在緊要關頭,沈星迴感覺血水力量越來越弱,識海裏的金丹已經有了輪廓,但還差一點才能成功。心中正在焦急,突然一股比之前更洶湧更灼熱的力量傳了過來,力量之強烈,感覺靈魂都在痛苦顫抖。


    那識海裏的金丹虛影卻是凝實速度加快了不少,沈星迴看著這做火箭一般的速度,心中大喜,痛就痛吧,終於要成功了。


    隨著血色晶石被快速消耗,沈星迴腦海裏發出一聲輕響“叮”一顆比之前還要大好幾倍的金丹終於在識海裏生成了。


    沈星迴仔細觀察,發現這金丹除了比之前的大一些,上麵還有一些黑色的紋路,看著頗為神異。他嚐試運轉金丹,金丹突然爆發出巨大的吸力,轉瞬血色晶石便被吸收殆盡。還沒等沈星迴做出什麽反應,小榻上了月灼就一聲怒唿:“好大的膽子!”


    這聲怒喝直震得沈星迴心神震蕩,神識直接退出了識海。睜眼便看到一張怒氣騰騰的女子麵容。正是那發怒的月灼,在沈星迴的印象裏,月灼是冷冷淡淡,像天邊遙不可及的月亮。第一次在月灼臉上看到這般生動的表情,卻是覺得親近了許多。


    從血池裏輕輕躍出,施了個淨身決,身體瞬間幹淨整潔。沈星迴躬身施禮,嘴角一咧,笑道:“多謝月灼前輩最後關頭的幫助,我得以重鑄金丹。”


    月灼卻是沒有好氣的說:“好心助你,你倒是會打蛇上棍,得寸進尺。一塊上好的血靈晶就這樣被你糟蹋了。”


    沈星迴看到池子裏漂浮的晶石碎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笑:“月灼前輩,這次是我欠了你的情,前輩想讓我如何還?”


    月灼聽了沈星迴的話,不知想到了什麽,目光微閃,說到:“你欠我的還挺多,你記得住嗎?”


    沈星迴也隻能就坡下驢,笑著應下:“救命恩情,沒齒難忘。隻要我力所能及,自當盡力。”


    月灼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沈星迴想先鞏固一下修為,於是開口:“月灼前輩,我想鞏固一下修為,半日即可。”


    沈星迴以為月灼會著急做接下來的事情,誰知月灼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直接就閉眼休息起來。


    沈星迴隻得暗喊一聲:不愧是大佬,就是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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