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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童惜和孟沛遠在房裏說話的時候,白建明夫婦也迴房密談道——


    “秋雨,你覺得喬如生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慕秋雨愣了愣:“你是說……喬如生已經知道童童是他的女兒了?不會吧。”


    白建明疑神疑鬼的說:“你難道不覺得他對童童虎視眈眈嗎?非親非故的,對童童那麽好幹什麽?”


    慕秋雨啞然失笑:“我看是你太患得患失了,首先,喬如生和童童本來就認識,算是忘年交,


    其次,他的兒子綁架過童童,他心存愧疚,再來,你對他話裏有話的時候,他那一臉的茫然困惑根本就不似假裝,


    再說,他若是知道童童是他的女兒,那還怕你幹什麽?直接用童童親生父親的身份把她要迴去就是了,你說呢?”


    白建明聽後,心下稍安。


    不料慕秋雨隨後歎道:“現在怕就怕紙會包不住火,到時候不止是童童,就連小曦……都會是他們喬家的。”


    “他敢!”白建明疾聲厲色道:“喬如生要是敢來跟我搶女兒和外孫,我就跟他死鬥!”


    “建明……”慕秋雨聽得出來,他這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白建明打斷她:“秋雨,你不用勸我了,我們子女緣薄,到頭來隻剩下童童一個女兒,如果她都被奪走的話,那我活著還有意思?”


    “好,我不勸你。”慕秋雨把腦袋挨在他的肩膀上,那顆向來柔軟的心腸在這一刻堅硬了起來:“我會一直陪著你,守護我們的這個家。”


    與此同時,喬家。


    “老爺,已經到家了,您還不下車嗎?”


    負責接送喬如生外出的司機,在等了一會兒後,忍不住問道。


    身處後座的喬如生,聞言,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司機見他麵色不佳,不由關心的問:“老爺,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我現在馬上送您去醫院嗎?”


    喬如生患有哮喘病,喬家人都是知道的。


    喬如生擺了擺手:“不用,我隻是在想事情而已。”


    “這樣啊……”他一貫好說話,司機便多了句嘴:“老爺今天不是去找白小姐敘舊嗎?應該高興才是。”


    喬如生苦笑的看向車廂裏那些被白家退迴來的禮品,高興什麽啊高興?隻剩下糟心了。


    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後,喬如生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神驟然一冷。


    也許……他知道該去找誰問個清楚了!


    淑姨接到喬如生的電話,約她出來見麵的時候,她還以為對方是有喬司宴的消息了,不禁感到十分激動。


    於是,她用了最快的速度,從九溪十八島別墅趕到了喬如生說的那個地點。


    入目的,是一家高雅的咖啡館,環境清幽,適合約會。


    “這位女士,請問您是一個人嗎?”


    麵對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投來的疑問,淑姨有些緊張的抓了抓衣服的下擺。


    早知道她就穿最好的那套衣服過來赴約了,也不知道等一下會不會給老爺丟臉?


    “我、我是來找人的。”她說。


    “您找哪位?”


    “他姓喬,是我的老爺!”她又說。


    女服務員露出“明白了”的微笑:“喬先生在一號包間,我帶您去吧。”


    淑姨忙跟在對方身後,一邊走,一邊抬頭看著咖啡館的裝潢,那種格格不入的自卑感無法自控地湧入她的心頭。


    等女服務員把她帶到一號包間,並敲響房門時,她這才迴過神來,眼底有著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怨氣。


    隨著一聲“請進”響起,女服務員從左向右的把房門拉開,然後衝淑姨比了個“請”的手勢。


    淑姨望向裏麵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眼底有著化不開的癡迷。


    就在這時,喬如生的眼睛忽然掃了過來,疏離的可怕。


    淑姨趕緊垂下眼簾,不敢造次。


    “還不快點進來?”不止是眼神,就連他的聲音,都透著一股冰冷、不耐。


    可他們明明才剛見麵不是嗎?


    淑姨嘴裏發苦:“……是。”


    女服務生等她邁入包間後,朝他們鞠了個躬,然後便把房門拉上了。


    “坐。”喬如生簡短的說。


    淑姨受寵若驚的看著他,直到他的眉峰顰起來的時候,她才慌慌忙忙的落座。


    中途由於她太緊張,拉開椅子的時候有些亂了方寸,椅腿貼著地上的瓷磚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對、對不起老爺!”淑姨嚇得直道歉。


    “夠了。”喬如生看不下去的說:“收起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給我坐好了,我有話要問你。”


    淑姨立刻正襟危坐。


    喬如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後,問:“喬司宴綁架童童的那段時間,你是家裏唯一接觸過他們兩個的人,現在你來告訴我,喬司宴到底對童童做了什麽?”


    聞言,淑姨眼皮直跳:“老爺,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喬如生見她這麽慌張,可見其中必然有鬼,他猛地用手拍了下桌麵,發出“砰!”的一聲:“你到底說不說?”


    淑姨被嚇得幾乎將自己縮成一團。


    喬如生的語氣忽地又軟了下來:“你不說的話,我怎麽知道該怎麽幫司宴脫罪?”


    淑姨聽到這話後,不禁微微瞪大眼,隨即顫著聲問:“老爺,您這是想……幫先生的忙嗎?”


    “不然呢?他再混賬,到底是我的兒子,現在他下落不明,你以為我真的不擔心嗎?”喬如生反問。


    淑姨不由紅了眼眶:“老、老爺,我就知道您不會真的不管先生的!”


    “所以,你現在最好把你當時聽到的、看到的,原原本本的告訴我,這樣我才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否則……”喬如生給了她一個“你自己看著辦”的眼神。


    淑姨嘴唇動了動,但又猶豫起來:“老爺,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喬如生見她軟硬不吃,聲音再度一冷:“你口口聲聲說效忠司宴,現在他情況危急,你卻一點忙都不打算幫,你是想在未來的某一天替他收屍嗎?”


    “不是的!”淑姨急忙否認:“我就是自己去死,也不想看到先生受一點傷害!”


    “比起說得好聽,還是拿出實際行動來比較重要。”喬如生晲著她:“我也不怕告訴你,孟家兄弟已經知道司宴現在藏身何處了,


    他們隨時都可以派兵前去捉拿他歸案,你若是想讓司宴少受點苦,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好看看有什麽能將功贖罪的地方,聽明白了嗎?”


    最後一段話,是喬如生編出來嚇唬她的,事實上,他現在仍然不知喬司宴身在何處。


    淑姨被他的話嚇得麵無血色,如果先生被抓住的話,那她現在守著這個秘密還有什麽用?!


    倒不如坦白說出來,沒準老爺有辦法借題發揮呢?


    “我、我說!”她雖鼓起勇氣,但臉色卻越來越白:“先生禁錮白小姐的那段時間,之所以把我找過去,是因為他查出……查出……”


    “查出什麽?”


    淑姨在心裏再度權衡了下利弊,最終抵不過對喬司宴的擔心,便如實說了出來:“查出白小姐是我和您的親生女兒!”


    說完,淑姨含在眶裏的眼淚倏地滾落,卻不知是為了誰。


    而她的話,就像一記重錘一樣,兇猛地敲在了喬如生的腦袋上,發出“嗡!!!”的一聲,震耳欲聾。


    淑姨隔著水霧看向麵前的男人,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老爺,我本來是想把這件事帶進棺材裏的,


    卻架不住先生偶然調查出了白小姐的身世,您可還記得我和夫人同一天分娩的那個女嬰?那就是如今的……白小姐。”


    喬如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跟淑姨是有過一夜情,但那個記憶中的女嬰,不是她和園丁的種嗎?!


    麵對他震驚中夾雜著質疑的眼神,淑姨苦笑道:“當年我發現自己懷了您的孩子,很害怕,一個小姑娘未婚先孕,


    而且懷的還是家主的孩子,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所以,我答應了園丁的追求,很快嫁給了他。”


    十月懷胎後,我生下了一個女嬰,我看著她變得一天比一天漂亮,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我和園丁都是長相平凡之人,所以她的漂亮隻會讓我感到不安,於是有一天,我把她帶了出去,將她送給了我的老鄉。”


    “你!你這個毒婦!”聽到這裏的時候,喬如生不由心如刀絞!


    如果淑姨說的這個“女嬰”,隻是個和他未曾謀麵的私生女的話,喬如生還不會有這麽大的心緒起伏,但那個人是白童惜啊!他欣賞著的,心疼著的,虧欠著的白童惜!!!


    此時,餐桌上的桌布被他的手攢成了一團,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恐怕早就一巴掌扇在了對麵那個女人的臉上!


    她居然敢瞞著他童童的存在!放任童童受了那麽多的苦!


    想到童童曾經在孤兒院裏待過,喬如生就恨不得捅自己兩刀,把自己的親骨肉遺失在孤兒院,他這個父親,跟死了有什麽區別?!“老爺,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和夫人啊!”淑姨淚眼朦朧的說:“都說女兒像爸爸,哪怕白小姐長大後跟您隻有一分相像,我也不敢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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