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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8章598上綱上線


    白童惜想說她站著就行,下一秒卻聽見湯靖說:“人家叫你坐,你就別客套了。看最快章節就上”


    “好吧。”考慮到位置小,白童惜便挨著湯靖坐下。


    落座後,白童惜從湯靖遞上來的公包中取出一張事先填好的支票,雙手送到老婦人眼前:“奶奶,對於發生在你兒子身上的事,我感到既抱歉又遺憾,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建輝的錯,我們願意付出比勞工合同多三倍的費用來當做賠償費和精神損失費,希望你們能接受……”


    就在老婦人即將伸手要過支票之際,兒媳婦忽地開口道:“媽,這錢我們不能拿!拿了就等於此事就此作罷了!我的男人,可就白死了!”


    老婦人偏過頭,歎氣道:“妮子,那你想怎麽做?”


    “我要告他們!把建輝地產這個害死人的公司告倒,讓他們再也無法禍害別人!”


    “……”白童惜捏著支票的手輕微一抖。


    老婦人搖搖頭:“妮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收這錢,你爸之後的治療費,還有兩個孩子的學費,我的養老費,你一個家庭主婦要怎麽解決?”


    兒媳婦頓時僵住。


    “妮子,這張支票,我暫時代你收下。”語畢,老婦人從白童惜攤開的手心中拿過支票,說了句叫她心酸不已的話:“有了它,我們一家就有著落了……”


    在此期間,老婦人的兩個孫子從裏屋聽到動靜後走進客廳,老婦人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見兒媳婦一手攬住一個,單膝跪地的湊到他們耳邊說:“兒子,你們給我盯著她,記住她的樣子,她就是害死你們爸爸的兇手,你們這輩子都不能忘記她的長相!”


    白童惜皺皺眉,心想這母親怎麽能對孩子進行顛倒是非的仇恨式教育呢?


    兩個半大的孩子,本就沒什麽辨別能力,一聽媽媽這話,馬上衝白童惜怒目而視。


    有一個順手從地上撿起一件玩具,“咻”的聲往白童惜身上砸過去。


    ……


    “白董,你沒事吧?”側眸,見白童惜泛紅的眼眶裏麵盈滿淚水,湯靖以為她是被玩具打疼了,豈料她是心疼……


    “我沒關係。”斂眸掩下傷感,白童惜彎下腰,撿起砸中她之後掉落在地的玩具,起身送到那名大一點的小男孩身前,柔聲:“姐姐問你,這是誰買給你們的?”


    小男孩倔強的撇開腦袋,眼淚卻啪嗒啪嗒的落下來。


    白童惜輕聲細語道:“是你爸爸買的吧,既然是他買給你的,那你就更要珍惜了啊。”


    “……”


    下一秒,玩具被小男孩重新搶了迴去,死死的抱在了懷裏。


    “這就對了。”白童惜眼神一柔。


    瞪了白童惜一眼,像是在責怪她的多嘴般,小男孩轉身跑迴了房間裏,小一點的男孩“哥哥”、“哥哥”的追在後麵……


    白童惜知道,他們是迴房緬懷自己的爸爸去了。


    迴眸,白童惜對湯靖說:“湯叔叔,我們到下一家去吧。”


    ……


    第一站,白童惜算是有驚無險,但第二站,第三站……就遠遠不如她希望中那樣順利了。


    有的人一經過她的自我介紹,馬上追著她打,湯靖雖嚴厲,但每到這個時候卻又總是護著她,想到五十幾歲的老人擋在前麵替她挨拳頭,挨巴掌,她這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就跟她自己的爸爸在為她受苦受難一樣。


    有時候家屬太激動,欺負他們欺負得狠了,白童惜隻能甩下支票,和湯靖落荒而逃了。


    商務車內——


    白童惜跟沒了半條命似的,看了沒了一條命的湯靖。


    隻一眼,她的眼睛陡然瞪大:“湯叔叔,你、你你你的頭發哪去了?”


    湯靖條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禿瓢,晦氣道:“嗨!我的假發在半路時被人扯掉了!”


    聞言,白童惜吃驚的快咬斷自己的舌頭:“假!發!”


    湯靖斜了她一眼:“是啊,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年紀大了,還不許我禿頭了?我禿頭了,還不許我戴假發了?”


    怕得罪他,白童惜忙擺手道:“不是不是,隻是湯叔叔這假發的質量太好了,絕對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


    湯靖老淚縱橫:“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心疼啊,我上哪兒買這麽好的假發套去,我這樣迴公司,白金海那老東西一定會逮著機會使勁嘲笑我的!”


    白童惜見他被人追著像過街老鼠打都沒這麽傷心過,眼珠子一轉,道:“湯叔叔,不如我們下一站先到假發店吧?”


    湯靖癱在皮椅上問:“你不累嗎?”


    白童惜迴道:“還好。”


    湯靖又問:“身上不疼嗎?”


    疼!


    剛才一進門就被躲在門後的家屬跳出來敲了一棍子,白童惜的背現在是火辣辣的疼,椅座就是再舒服,她都不敢靠下去。


    但想到湯靖一直護著她,就是疼她也忍了:“不疼,還可以堅持。”


    湯靖於是不再多說什麽,吩咐司機載著他們前往假發店。


    ……


    夜幕低垂,白童惜這才拖著一身的傷和累迴到香域水岸。


    樊修和薑醫生看著她一天比一天狼狽,一天比一天憔悴,卻隻能急在心裏,要是孟沛遠在就好了,他們紛紛想到。


    飯桌上,薑醫生借著頭頂的水晶燈,近距離的發現白童惜左臉有幾道淡淡的紅痕,嘴角還破了個口子,腰杆也總是直挺挺的抻著,姿勢是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見她喝口熱湯都在抽氣,薑醫生默默的從冰箱裏取了瓶果汁出來:“喏,喝這個吧,我中午剛榨的,很新鮮。”


    “謝謝。”白童惜接過橙汁後,就著吸管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被扇疼的臉和被刮破的唇角,在冷飲的冰凍下,就跟麻木了似的,都不疼了。


    就著站姿俯視著白童惜腦袋上那一小片被揪出來的頭皮,薑醫生難受的問:“那些暴民那麽兇殘,你為什麽不選擇報警呢?”


    白童惜緩聲道:“報警?那警察是來抓他們還是來抓我?算了吧……很多遇難者親屬都是為了出口惡氣,我們沒必要上綱上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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