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麽現在才到校門口啊?”


    一般來講就算是在周末,如果學校要臨時召集學生的話,集合的時間肯定也是和平時正常的上課時間保持一致的,但是很明顯,現在白繭晚了已經不是一點半點了,結果程夜笑居然還在校門口附近呆著,這實在是一件相當奇怪的事情。


    “對啊,我也納悶,今天集合的時間居然破天荒的是九點,按說他不讓我們七點到就不錯了,居然會這麽晚啊!”


    程夜笑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很顯然學校這次的行事相當詭異。


    “總之先進去吧,就算是九點,現在也已經有點晚了。”


    白繭看了看手機,突然發現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接近九點整了,但是這並不是他關注的重點,在時間的下方,清清楚楚地顯示著,今天是周日,而不是周六。


    這也讓白繭一下子感到了釋然。剛才跟程夜笑說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一股違和感,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對勁,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如果今天是周六程夜笑剛才說的話就和現實情況中周六也要上課矛盾了,但是既然是周日,那就沒什麽太大的問題。至於白繭自己,其實完全是單純地忘記了這件事。


    “居然過去了一整天,這也太誇張了吧!”


    跟著程夜笑前往教室的途中,白繭實在是忍不住,跟筱樊抱怨了一句。


    “到底是過去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啊,我在你身體裏,所以我感覺的時間流動和你感覺到的一樣,隻不過過去了幾秒鍾而已。”


    筱樊並沒有對白繭的疑問很意外,事實上剛才她自己在知道一瞬間過去了整整一天了的時候,都稍微吃了一驚。隻不過和白繭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不同,她很快就適應了這個現實。


    來到了已經殘破不堪的教室,再加上嘈雜的嗡嗡聲從裏麵傳出,白繭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他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本來這個亂七八糟的環境就讓他感覺不舒服,結果而且這下也不舒服了。


    隻不過人家要說話他也攔不住,而且很明顯昨天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會這麽激烈地討論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想到這裏。白繭迴過頭對著程夜笑問到:


    “你說昨天發生了大事,也就是說這裏是昨天才變成這樣的嗎?”


    “不是吧?這才多久之前的事情啊你就已經記不清了?”


    程夜笑無語地搖了搖頭,但是看到白繭真的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於是隻能耐著性子解釋道:


    “雖然真正開始的時候應該是前天晚上,但是建築物這麽大規模的毀壞是昨天的事情,不過看起來到傍晚的時候就穩定下來了,雖然很多房子的結構都壞了,但是也有像學校這樣暫時還能使用的建築。”


    白繭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幢教學樓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雖然比起他一路上見到的那些已經徹底變成殘渣的樓房要好很多,主要的結構依舊存在,但是和他家的那幢房子還是沒法比。


    “好了,最後兩名同學也來了,那我們就開始開會吧。”


    班主任早就在教室裏等著了,看到白繭和程夜笑居然還在門口說了一會兒話才進來,他也沒有多說什麽,等到所有人都坐好之後就開口說道:


    “關於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我不想多說,相信很多同學都是親眼所見的,我要說的是,市領導已經準備好了應急措施,對整個林海市開放避難所,其中特別為學生開設了好幾個專用的避難所,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轉移到避難所中繼續上課了。”


    聽到發生了這麽大的災難居然還要,或者說是還能繼續上課,同學們分分露出了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的表情。程夜笑也不例外,哭喪著臉抱怨道:


    “本來禮拜五的晚會就沒能舉辦,結果明天居然還要上課啊!”


    白繭看了她一眼,想起了之前司徒爾雅隨手一揮就把整個報告廳的人全部消失了的事情,看來應該是他們實現都被轉移走了。


    不過這並不是白繭關注的重點,聽了老師說出的話後,白繭覺得相當納悶,怎麽這次那些領導層的反應這麽快,一下子就做出了反應對策呢?


    他們反應快還能理解,畢竟這次災難還挺嚴重,但是問題是,那也避難所是哪裏來的?白繭可不知道在林海市居然還有專門用來避難的地方,就連防空洞都少的可憐。或者說就算有,難道那些避難所沒有被破壞嘛?


    想來想去,白繭最後想到,會不會是那些當領導的早就意識到會發生這樣的災難,而那些避難所也是為此專門建設的呢?這種想法一出現就一發不可收拾了,而且白繭越想越覺得一個可能性相當合理。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白繭覺得這其中必然會有第零局的影子,畢竟他們是專門做這種事情的官方組織了。所以同樣的,第零局既然有能力做出這樣的避難所,那它自己就覺不可能在這場災難中收到太大的傷害。


    “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能夠製造出這樣的事件的起源石已經讓人心生忌憚了,更何況還有一個能夠應對這種事件的組織,白繭覺得自真的被卷進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裏。


    “什麽深不可測?”


    程夜笑聽到了白繭的自言自語,悄悄地迴過頭問了一句。白繭搖了搖頭,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程夜笑也隻好無可奈何地迴過了頭。


    又交代了一下用來進行教學活動的避難所的位置,老師忽然走到了教室外麵,也沒說大家能不能離開了。


    白繭跟著看了出去,然後就看到穿著幹練製度,一頭剛剛及肩的短發的女人和老師握了握手,而在這個女人的身後,還跟著幾個渾身都被白色的厚重衣服包裹,看起來就像是從事恐怖實驗的人。


    簡單地交談了一下之後,那個女人走進了教室,拿起粉筆寫下了幾個地名。字跡十分樸素,但是卻又透露出一股美感,放下粉筆後,這個女人轉過身,也不管台下大家還都在說話,兀自開口道:


    “家在這幾個地理位置的人起立!”


    雖然聲音不是很響,但是卻準確地進入了眾人的耳朵,而且還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住了。


    白繭看了一下黑板上的地址,發現自己也在需要起立的那部分人裏麵,於是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但是白繭覺得自己好歹也是有起源石的人,沒什麽必要害怕。


    同樣站起來的還有程夜笑和徐天琪,還有一些白繭並不是很熟悉的同學。直到沒有人再站起來之後,那個女人在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下,揮了揮手後外麵那些全副武裝的人忽然衝了進來,舉著槍對準了那些站起來了的學生。


    “站起來的人全部跟我出來,我知道你們還有符合要求的人沒站起來,不過沒關係,我會找到你們的。”


    淡淡地笑了笑,那個女人首先走了出去。在場的都是普通的學生,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麵,腦袋早就蒙了,隻能乖乖地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白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輕舉妄動,跟在了程夜笑的身後走了出去。


    “把他們帶上車吧。”


    “等下。”


    女人對著一個手下下達了指令的同時,徐天琪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開口製止了她。女人平靜地迴過了頭,並沒有因為徐天琪而生氣,不過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開口對所有人說道:


    “上車的時候每個人報一下自己的名字,我們需要做一個登記。我現在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你們,你們將要麵臨的是悲慘恐怖的事情,但是這都是為了保護這個城市。”


    說完,她就上了前麵的一輛桑塔納。那些同學麵麵相覷,看了看那些舉著槍的人,最後還是沒有反抗的勇氣,隻好乖乖地上了車。


    白繭歎了口氣,也跟著他們一起上了車。反正去哪裏都是去,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不過他還是暗中警惕著,做好了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趁這個機會,把你身體裏所有的魔力全部用來突破吧。”


    上了車,在一片漆黑之中,筱樊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白繭有點納悶,於是反問道:


    “之前不是還不讓我繼續的嗎?”


    “現在是沒辦法了,如果你不突破,根本就沒辦法使用我改變你身體之後產生的那些能量,所以雖然我的疑惑還沒有解開,也隻好暫時先讓你提升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


    白繭聳了聳肩,很隨意地坐下後就開始了修煉。他已經在這個突破的臨界點維持了很久了,所以突破隻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花光了身體裏所有的魔力,還有很多的時間。


    等到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狀況穩定了下來,裝載著學生的汽車也停了下來。依舊是之前那些人,把白繭他們全部押送到了一處空地,然後那個女人在空地的中央不知做了什麽手腳,原本平整的地麵忽然裂開了。


    白繭這陣子經常跟地下室打交道,所以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其他的學生還是發出了驚歎,程夜笑也不例外。


    最後,一眾人被關在了一處空蕩的大房間。把他們押送到這裏的工作人員在門外麵的麵板上按了幾個按鈕,然後兩扇門一左一右把這個房間給關死了。


    “開什麽玩笑啊!”


    “就是說啊!我還要迴家啊!警察,快報警啊!”


    周圍的同學們一下子開始了吵鬧,在這吵鬧之中,白繭挑了一個空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而程夜笑也學著他,坐在了他的旁邊。不過她畢竟沒有白繭那麽好的心態,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到:


    “現在該怎麽辦啊……”


    雖然她很明白白繭也不可能會有什麽辦法,但是心裏卻又不自覺地還抱著一點希望。不過就和她早就明白的一樣,白繭隻是搖了搖頭,拿出了口袋裏的手機。


    這是從前天到現在他第一次打開手機,原本以為應該會收到短信的,結果手機靜悄悄的什麽反應都沒有。仔細一看,白繭恍然大悟,原來在這個地方壓根就沒有信號,估計是被屏蔽了。


    想想這也很正常,那群人既然把他們關在這裏,自然不可能讓他們隨意地聯絡外界了。


    周圍也有人發現了這個悲慘的現實,垂頭喪氣地坐在了地上,而那些一開始就在吵鬧的人過了一會兒後也終於放棄,頹然地坐了下來。


    白繭無奈地笑了一下,他就是知道這種時候就算吵啊鬧的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還不如直接安安靜靜地坐下靜觀其變來的舒坦。


    “歡迎各位來到我的研究機構。”


    就在眾人逐漸先去絕望的時候,牆上忽然投射出一大塊影像。影像的最中間是一個呆著鴨舌帽的青年,但是從他的話中可以知道,他就是這個地方的實際控製者。


    “喂,你到底把我們抓來幹什麽啊!”


    “居然趁著災難隨便抓人,難不成是要做人體實驗之類的事情嗎!”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眾人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而且還有幾個人激動地站了起來。影像中的青年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語氣充滿笑意地說道:


    “雖然我需要很多想你們這樣的實驗體,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會珍惜你們哦。”


    毫無征兆地,站起來表達自己激動心情的那三個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而他們的胸口各自都插著一根黑色的手臂長度的刺。


    “好好安靜地聽我說話可以嗎?”


    毫無疑問,被利箭穿心的那三個同學已經死得不能再透了,這也讓其他同學一下子感受到了恐懼,紛紛安靜了下來。白繭皺了皺眉,雖說他對這三個人幾乎沒有任何的印象,但是畢竟也同學一場,就這麽死在自己的麵前他也有點不好受。


    不過最後,為了知道這個戴鴨舌帽的青年到底是想幹什麽,白繭還是選擇了和其他同學一樣,默默地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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