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我應該害怕你啊。”


    白繭很隨意地坐迴了椅子上,一副十分無所謂的樣子。雖然他心裏其實還有點緊張,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個怪物麵前表現出來,不然他就落了下風了。


    “這……”


    怪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過在這聲音之中止不住地往外透露出疑惑和動搖。在她的理解之中,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人見人怕,就算是再高明的人也不可能會對現在她的樣子無動於衷,除非是那種整天和幽靈打交道,甚至自己就是鼓搗幽靈的那種人,但是往往那種人都是很恐怖的啊!


    不管他怎麽看,他都看不出眼前這個少年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就如同白繭一點都看不透她是一樣的,兩個人對對方都是一點了解都沒有。


    “我們來打個賭吧。”


    過了一會兒實在是無可奈何的幽靈首先鬆了口。沒辦法,白繭是她現在抓到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她剛才可是親眼看著那些自己毫無辦法的束縛一點一點在這個少年的手裏被毀掉的,萬一錯過了這個機會,天知道她還得等多久。


    “什麽賭?”


    白繭皺了皺眉,他等了這麽久都沒有直接開口,無非就是想要再觀察一下眼前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到底對自己有沒有害,沒想到她居然先開口說話了,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嗯,我想想啊。”


    一下子,從眼前這個個體身上突然冒出了好幾根綠線,和這個房間連接在了一起。


    “十分鍾之內,在這附近將會發現一具屍體。”


    “你說啥?你現在這樣還能殺人嗎?”


    “別開玩笑了,如果我這樣還能取人性命的話,我還用得著求著你解放我嗎?”


    “也對。”


    白繭眼珠子轉了轉,認可了這個說法,但是這樣的話這個不知名的東西又是怎麽知道即將會有人死去的?


    “錯了哦,並不是即將有人死去,而是已經死了很久了。”


    如同直接看穿了白繭心中所想一般,怪物的聲音幽幽地傳了過來。等到白繭反應過來自己心中所想直接就被讀取了之後,他的渾身不由一陣惡寒,同時也一下子聯想到了董萱儀。


    “喂,先不管這個屍體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這個房間是屬於一個女孩的?”


    “女孩?我平時不怎麽關注外麵的事情的啊。”


    “是嘛……”


    白繭絕對不相信這兩件事是偶然碰到了一起,比起說一個普通人可以讀取別人的心思,讓這樣一個整體不明的、甚至就連是否是生物都難以確定的東西來承擔這樣的能力,他覺得容易接受的多。


    如果按照這樣想下去的話,讀取別人心思的能力很可能是他麵前這個幽靈擁有的能力,而董萱儀之所以能夠使用這個能力,很有可能跟這個幽靈在這個地方的原因有關係。


    瞟了一眼桌上的那朵名為不可思議之花的紫色花朵,白繭在心中發出了苦笑。這話還真是有夠不可思議的,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就是這朵話在禁錮著麵前這個打算跟自己打賭的家夥。


    “對了,你到底是……”


    “啊!”


    白繭正想詢問那個怪物,她究竟是被什麽東西禁錮在這裏,但是房門就在這個時候被一下子推開了,之前出現過的梁華羽一下子出現在了門口,氣喘籲籲地看著裏麵。


    白繭和他四目相對,不知道他現在突然出現有什麽特殊的含義,更加不知道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麽才會這麽驚慌,莫非董萱儀真的對他做出了什麽非人的舉動?


    “你要到哪裏去啊?”


    聽到身後傳來的毫無感情的就像是無機質一樣的聲音,梁華羽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然後一愣一愣地迴過了頭。白繭所在的那個未知其實打從一開始就能看到梁華羽身後的景象,從那個聲音出現的一瞬間,他的視野裏就多出了一個人。


    如果光是看臉的話毫無疑問就是董萱儀了,但是與之前離開的時候不同,她的兩隻手上都沾著一些紅色的東西。


    “對了,你還沒走呢。”


    注意到還在房間裏的白繭的時候,董萱儀微微一愣,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但是很快,這份為難就轉化成了開心。一邊笑著,她一邊說道:


    “其實啊,我除了可以讀取別人的內心之外,還喜歡身體哦。”


    “啥?”


    白繭臉上裝出一副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樣子,其實心裏麵十分駭然,眼睛的能力壓根就沒有觀賞,右手也無時無刻不感受著手鏈的觸感,隻要董萱儀一有動作他就能做出反應。


    “我啊,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把別人的靈魂折磨到徹底消失,然後再把那具空殼當作玩具一樣隨意地玩弄,那種空洞的眼神,看起來真的很舒服呢。”


    說完這句話,董萱儀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把嚇得跪在了地上的梁華羽捏在了手裏。直到此刻白繭才終於意識到,麵前這個女人不僅擁有特異功能,心理扭曲,甚至就連身體素質也異於常人,至少一個普通的女人是不可能一把把一個高中生提到半空中的。


    如果再這麽拖下去,梁華羽的性命就不保了,白繭借著椅子一下子越過了桌子,手上也多了一把黑漆漆的刀。董萱儀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白繭和他的刀就已經近在眼前了,不過她的身體比大腦反應得更快,一隻手一把就抓住了白繭手中的刀,而且是抓在了刀刃上。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巨大的怪力,白繭的冷汗立刻就流了出來,這家夥壓根就不是身體素質好,這根本就是怪物吧!不過還好白繭也不是等閑之輩,雖然還沒有徹底完成,總算還是經過煉體的。


    但是饒是如此,董萱儀抓著刀的手一絲鬆動也沒有,反而十分輕鬆地把刀連同握著它的白繭一道摔在了一旁的牆壁上。砰的一聲,牆麵被砸得支離破碎,地上也滿是牆磚的碎塊。


    “果然你也不是普通人呢。”


    董萱儀望著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大礙的白繭癡癡地笑了起來,同時抓著梁華羽脖子的手慢慢地開始用力。


    “你到底是什麽人?”


    光是擁有不可思議之花這點,董萱儀的身份就足夠白繭懷疑的了,更別說之前發生的種種異常了。


    “我是什麽人?”


    董萱儀放鬆了拿捏梁華羽的那隻手,歪著頭思量著白繭這個問題,似乎他說了什麽難以理解的話一樣。想了好久,她最後還是沒能相通,隻好問道:


    “你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啊?什麽叫我是什麽人?”


    “就是問你的身份!”


    “我叫董萱儀啊!”


    董萱儀皺著眉頭把自己的名字迴答了出來,白繭愕然了,心中泛起了嘀咕,怎麽這個家夥現在腦子似乎是很靈光的樣子啊!既然無法用言語溝通,白繭覺得兩個人隻能通過肢體來溝通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朝著董萱儀又衝了過來,隻不過這次他實現就就打開了神化的開關。


    “什麽?”


    可是還沒等碰到白繭,董萱儀就已經注意到了他身體的改變,並且驚唿了出來。白繭皺起了眉頭,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夠一下子注意到他的身體在神化之後的改變,除了第一次造成的影響有點大以外。


    不過他手上的動作卻毫不猶豫,朝著董萱儀所站的方向就劈了下去,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就和之前一樣,董萱儀空手把刀給抓在了手裏就好像這把刀對她完全造成不了傷害一樣。


    白繭這下倒也不至於再被甩出去,但是一瞬間,兩個人居然成了勢均力敵的狀態,注意到這難以接受的事實,白繭臉上露出了苦澀的表情。就算是和鍾天澤幹架的時候,這個神化都可以算是終極的殺手鐧的,可是到了董萱儀手裏居然根本就拿她沒什麽辦法了!


    不過還好,他手裏的刀也不是普通的到,在他的催使下,幾束黑氣從刀身上突然冒了出來,順著董萱儀的手臂就像上爬去。


    驚慌失措的董萱儀最終還是鬆開了手,想要擺脫這些黑氣的纏繞,趁著這個機會,白繭毫不猶豫朝著她的胸口刺出了一刀。


    不過趕巧不巧的,這一刀居然碰到了一個十分堅硬的東西。白繭一下子就想了起來,董萱儀的脖子上可是帶著一塊玻璃的,隻不過他沒想到這塊玻璃居然這麽厲害,可以直接擋下攻擊。


    最後,刀刃沒能刺進董萱儀的身體,但是董萱儀的身體還是被衝擊力推到了門板上,發出了巨大的撞擊聲。出乎白繭意料的是,董萱儀並沒有著急從地上爬起來,更沒有急著向他反擊,而是十分急迫的從胸口掏出了那塊被她放在衣服裏麵的玻璃。


    見到那塊玻璃安然無恙,董萱儀頓時鬆了口氣,坐在地上仰望著白繭。因為手上血跡的緣故,她的胸口這時也沾上了一些紅色,白繭看著覺得觸目驚心。


    “真是沒想到啊。”


    董萱儀的臉上重新浮起了之前那略帶輕浮,同時又有些冷淡的笑容,手也放鬆了下來。見到董萱儀似乎恢複了正常,梁華羽鬆了口氣的同時趕緊連滾帶爬地跑到了白繭的身後。


    “沒想到什麽?”


    白繭渾身緊張,仔仔細細地盯著董萱儀。如果她想要做什麽的話,身上必然會出現因果線,到時候他就可以事先做出準備了。


    “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受體,難怪你會認識這花啊!”


    董萱儀伸出了手,不過因為沒有出現因果線的原因,白繭也沒有對這個動作做出反應。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白繭正好可以看到桌上被插在花瓶中的不可思議之花。


    “你是說不可思議之花?”


    白繭迴過頭,皺著眉頭問了一句。不過董萱儀臉上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想了一下後才明白過來,白繭就是在稱唿那朵花,隻不過這個名字跟她記憶中的名字有點不大一樣。


    “原來第零局管這個花叫做不可思議之花啊,不過這花也確實相當不可思議了。”


    不過,董萱儀很快就妥協了,也沒有特意把自己所知道的這朵花的名字說出來,但是這反而引起了白繭的好奇,於是他問道:


    “莫非這個不是叫不可思議之花嗎?”


    白繭想想,自己其實從一開始就並不知道這花到底叫什麽名字,隻不過因為歐陽珊珊帶來的那段錄音裏麵出現了“不可思議之花”這個詞語,所以他才一直把這當做這朵花的名字。現在在董萱儀的疑問之下,他反而覺得是自己一直被誤導了。


    “嗯,至少我不是這麽稱唿它的,估計也隻有你們第零局會這麽稱唿它吧。”


    董萱儀一點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麽坐在地上,背靠著門,聳了聳肩,仰著頭對白繭說道。因為之前在門口和張揚的衝突,白繭已經被十分確定地當做第零局的一員了,雖然他本來就是。


    “天知道第零局到底把它叫做什麽,反正我不知道。”


    白繭聳了聳肩,表麵上放鬆了下來,但是注意力還是集中在董萱儀身上。董萱儀沒想到白繭會這麽迴答,於是問道:


    “怎麽,難道你不是第零局的人嗎?”


    “這事情挺複雜,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楚的……還有,你也別來讀取我的想法。”


    白繭翻了翻白眼,生怕自己說出了這話之後董萱儀就自說自話把他心裏想的事情給讀取了,他感覺自己在這個人麵前幾乎一點*都沒有!


    “嗬嗬,那好吧。”


    董萱儀淡淡地笑了笑,然後把目光放在了梁華羽身上說道:


    “我覺得你還是出去吧,姐姐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小孩子可不能聽啊!”


    “啊?”


    梁華羽突然被董萱儀搭話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剛剛救下他性命的白繭,見到他點了點頭,於是小心翼翼地從董萱儀身邊走了過去。董萱儀也很主動地把門口讓了出來,然後再梁華羽出去之後還主動關上了門。


    “真是沒想到呢,本來還以為你們兩個人都會變成我的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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