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理解也沒什麽問題,但是我想讓你知道的是,你和她之間本質的區別。”


    不同於白繭的感動,鍾天澤似乎對於夕蝶這充滿母愛的行為並不是很在意,而他在意的東西似乎是其他的什麽。


    “區別?什麽區別?”


    白繭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有想明白鍾天澤口中所說的區別究竟是什麽。他指的肯定不是夕蝶是靈魂,而白繭是活人這件事,但是除了這個區別白繭又想不出其他什麽了。


    “同樣是對待‘真’,你可以自己把它控製,而夕蝶為了保護被‘真’吞噬的女兒卻不得不犧牲自己的靈魂,而最後達成的結果也隻不過是‘真’成了你的東西而已。這就是你們之間本質的區別。”


    “這是什麽區別嗎?這根本沒有可比性吧?”


    白繭有些無語,他怎麽想都覺得鍾天澤這個論點有很大的問題和漏洞,而且也十分明確地感受到兩個人思想上的詫異。如果不是鍾天澤手中掌握者讓聞人絮蘇醒過來的辦法,他估計自己肯定已經和他不死不休了。


    “那我們這麽講吧,‘真’這麽個東西,隻要你想控製隨時都可以做到,甚至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但是對於夕蝶來說,就算付出靈魂的代價也隻能讓別人得到它,而不是自己,這就是差距。”


    “你非要這麽解釋我也沒辦法了,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白繭攤了攤手,雖然感覺鍾天澤這麽解釋卻好似好理解多了,但是白繭還是不想這麽去思考,因為說來說去,鍾天澤其實就是否認了夕蝶保護自己女兒的動機,而這恰恰是白繭肯定的東西!


    “我的意思就是,你比她高出不止一個層次,卻非要拘泥於她看到的所謂的真相,這樣有意思嗎?”


    見白繭對自己的這番說話不以為然,鍾天澤也不在糾結於把自己的想法傳遞出去了,直接進入了下一步話題。而聽了他的話的白繭一愣,心想莫非鍾天澤知道什麽夕蝶沒能知道的東西?


    “說起來,你知道簡弈村不是一次任務偶然得知嗎?”


    “掩人耳目而已,我可是重華那個時代的人,既然重華是簡弈村的人物,我對簡弈村的了解又會少多少?”


    鍾天澤十分平靜地迴答了白繭的疑問,然後抿了一口咖啡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說道:


    “對了,你在外人麵前還是叫我曹宇凡,而不是鍾天澤,不然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啊?你都想把我殺了,還指望我幫你保密?”


    白繭露出了十分無語的表情,這鍾天澤腦袋是不是秀逗了啊?兩個人這種關係,白繭不故意把他的身份往外傳遞就不錯了,還指望他保密?


    “我什麽時候想殺你了?我從一開始就是找你合作好嗎?是你想要殺我才對……”


    “哈?”


    看著鍾天澤喝咖啡的動作,白繭麵部肌肉顫動了幾下,照鍾天澤這話說的,其實這一切還都是他的錯了?


    “總之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想,我們就可以合作。”


    鍾天澤盯著白繭眼睛說道。現在聽到鍾天澤居然還在說著合作的事情,白繭不由地翻起了嘀咕,之前自己可是一直想殺他啊,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就算是冒著被自己給坑了的風險還要合作呢?白繭雖然想不通這一點,但是卻真的對鍾天澤所說的合作動起了念頭。


    之前在那個墳場之中,白繭幾乎是使出了自己目前最高的實力了,身體進入了比神化更加詭異的狀態,手裏持有傳說中的武器,眼睛裏起源石的能力也被使用了起來,但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依舊沒能拿鍾天澤怎麽樣。


    如果兩個人真的可以合作而不是互相廝殺的話,對於白繭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而且看起來鍾天澤應該對白繭也有些忌憚,不然就像他之前所說,應該會讓白繭幫他做事,而不是兩個人合作了。


    “究竟是什麽事你搞不定非要合作啊,按說如果你搞不定的事我也搞不定啊!”


    “這麽說你是答應合作了?”


    鍾天澤眼前一亮,雖然白繭還沒明說答應,但是比起之前在墳場之中的態度已經大幅改變了,這讓他看到了希望。


    “你先告訴我究竟是什麽事情啊!”


    “你現在實力還不夠,就算告訴了你也沒用,反而會讓你陷入不必要的危險之中。”


    鍾天澤搖了搖頭,還是不打算告訴白繭。白繭皺了皺眉頭,這鍾天澤找他合作居然還嫌棄起他的實力了。


    “你嫌我實力低你就找實力高的人去啊,找我幹什麽?再說了,聽你這話你的目的相當危險啊!”


    “有些事情不是有實力就能做到的,而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條件,至於實力隻是輔助而已。”


    鍾天澤一口把咖啡全部喝盡,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繼續說道:


    “至於危險,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隻要走錯一步就會喪命的。”


    “那我絕對不參與!”


    白繭渾身一顫,沒想到鍾天澤居然在做一件這麽危險的事情。鍾天澤聽到白繭的迴絕也沒有生氣,笑了笑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u盤,放在了桌子上。


    “我離開那個墳場隻比你稍微晚一點,所以我昨天花了一個下午準備了這些,讓聞人絮醒過來的辦法也在裏麵,你自己拿迴去看一下吧,裏麵有我的聯係方式,我希望不久之後就能收到你的答複。”


    “啊?”


    白繭將信將疑地伸出手,想要拿起桌上的u盤,結果那隻手卻一下子被鍾天澤給抓住了,他詫異地抬起頭,隻見鍾天澤少有地換上了一副嚴肅地表情,然後他的手上就傳來了一陣冰涼的觸感。


    “這麽重要的東西可千萬保管好了,其實本來我都打算放棄你了,但是我卻在那個墳場找到了這個東西,想來想去,我都不覺得那個村長會帶著這個東西,所以應該是你的吧?”


    白繭低頭一看,一塊紅色的水晶已經被鍾天澤放在了他的手上。咽了口口水後,他趕緊合上手,把水晶和u盤一起放進了口袋之中。


    “你說你是因為這個水晶才決定繼續找我合作的?這個水晶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有些事情等你同意合作了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


    鍾天澤十分神秘地笑了笑,幹脆利落地起身,轉身就離開了咖啡廳。白繭沒有動,依舊坐在座位上開始思考鍾天澤這次突然出現的意義。


    首先,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殺掉鍾天澤,其次,鍾天澤似乎對被他拿走的那塊起源石的碎片並不是特別感興趣,至少比起找白繭合作,那件事情的重要性被他忽略了。其次,他撿到了白繭遺失的水晶,而且似乎知道一些關於這塊水晶白繭不知道的事情。


    最後最重要的一點是,鍾天澤並不覬覦白繭的生命,或者說比起殺了他,更傾向於和他合作。至於原因,白繭估計是因為自己的眼睛是起源石。至於到底是不是,就隻有鍾天澤自己知道了。


    想著想著,他想到了鍾天澤之前說的關於簡弈村已經消失了的事情,心中頓時一陣失落。如果鍾天澤說的是真的,那他白繭就是毀掉整個村子的罪魁禍首,因為就是他親手把那塊被當作聖石的石頭帶走的。


    正在他難過的時候,他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在來夕蝶家的路上,歐陽珊珊帶著他去辦了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所以現在他的手機也可以打電話了。白繭趕緊把手機拿了出來,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接了起來。


    “你跑到哪裏去了?”


    從話筒裏劈頭蓋臉就傳來了歐陽珊珊生氣的聲音,白繭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然後又重新貼了上去。


    “我遇到了一個熟人,就和他聊了聊天,怎麽了?”


    “聊天……”


    歐陽珊珊直接愣住了,顯然是沒想到白繭居然會這麽迴答。她之前已經想過白繭所有可能迴答的答案,也一一想好了拆穿他謊言的方法或者是教育的理由,但是唯獨這和熟人聊天去了她壓根想都沒想到。


    “對啊,怎麽了,我現在正在打算迴來了。”


    白繭還不知道歐陽珊珊現在鬱悶地心情,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個咖啡廳離夕蝶家並不遠,所以很快他就能趕到。正這麽想著,歐陽珊珊卻說道:


    “你不用來了,趕緊迴去吧,有人綁架了夕組長,我已經打電話通知局裏了,你來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


    歐陽珊珊的語氣十分著急,似乎是一邊跑步一片在打電話。白繭聽得有點傻眼了,怎麽自己這才離開了一小會兒功夫,夕蝶就被綁架了呢?


    “她被綁架了?她以前不是你們第零局的骨幹嗎?怎麽還會被這麽輕易地綁架?”


    “其實夕組長之所以辭職,有傳聞說是她的身體出了一些問題,而且那個綁架她的人似乎是個修煉者,而且還是個高手,反正我覺得自己肯定打不過他。”


    “身體出了問題……那你現在在幹嘛?”


    “我?我當然是在跟蹤犯人啦,我雖然打不過他,但是跟蹤還是沒問題的!”


    “有你這麽一邊打電話一邊跟蹤的嗎!”


    被白繭罵了一句,歐陽珊珊愣了一下,然後說道:


    “那我掛了。”


    然後,一陣忙音就從聽筒中傳到了白繭的耳朵裏。白繭無語地放下了手機,他現在已經走出了咖啡廳,正朝著夕蝶家的方向走去,不過他也不打算靠得太近,生怕遇上第零局的人。


    可是還沒過多久,白繭的手機就又傳來了震動,他拿起一看,發現居然又是歐陽珊珊的號碼,於是十分鬱悶地接了起來,可是還不等他說話,一個十分陌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小妞,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起的。”


    “就算管不起我也要管,不僅因為夕組長是我的長輩,更因為我是第零局的一份子!”


    這次傳來的是歐陽珊珊義正言辭的聲音,白繭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說話。


    “第零局嗎?聽到這個名字還真是好笑。”


    “哪裏好笑了?”


    “哪裏都好笑……”


    “你要幹什麽……啊!”


    歐陽珊珊傳來一陣慘叫,然後話筒中傳來一陣雜音。白繭聽了她的慘叫,下意識地大聲唿喊起來:


    “歐陽珊珊!你怎麽樣了!說話啊!”


    “喲,還挺有活力的啊。”


    白繭的唿喚並沒有換來歐陽珊珊的迴答,而是讓他聽到了一個陰森森的、毛骨悚然的聲音。光是聽聲音他就已經產生了退縮的感覺,不知道麵對麵站著迴事一個什麽樣的感受。白繭不僅有些佩服歐陽珊珊的勇氣了。


    “你是什麽人?歐陽珊珊怎麽樣了?”


    “哦,這女孩叫歐陽珊珊啊……她沒事,就是昏迷了而已,你來把她弄迴去吧。”


    陰森的聲音報出了一個地名,然後一下子把電話給掛掉了。把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白繭趕忙打開了地圖軟件,輸入了之前聽到的那個地址,發現其實離他並不遠,於是就按照地圖的指示朝著那邊奔跑過去。


    ……


    “唔。”


    歐陽珊珊微微睜開了眼睛,結果一下子就被日光燈差點亮瞎了眼睛。她趕緊伸手遮住了眼睛,好不容易才適應了燈光的亮度。


    “你醒了?”


    白繭一直坐在邊上,見歐陽珊珊終於醒了過來趕忙湊了過來。


    “白繭?這裏是哪裏啊?”


    “醫院裏啊!”


    “醫院裏啊……”


    歐陽珊珊迷迷糊糊地重複了一聲,忽然全身一個激靈,一下子坐了起來,同時還抱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幹嘛?”


    白繭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為什麽她要做出這麽詭異的舉動。


    “我……”


    恢複了清醒之後,歐陽珊珊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同時也明白了應該是白繭把自己救了,然後就把她送到了醫院。


    “是你救了我?”


    “不是,是那個兇手放了你。”


    白繭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哪趕得上去救人啊,估計要不是那個兇手對歐陽珊珊不感興趣,現在在他身邊躺著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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