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凡趕忙想要止住血液的流動,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無論他怎麽努力,手上總還是有鮮血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就好像是被那塊石頭吸走了一樣。


    許陽也集中注意力觀察者那張桌子,還有吸收了血液之後逐漸泛著微微紅色的石頭。曹宇凡是死是活跟他的關係並不是很大,他更在意的是,長老現在在做的究竟是什麽。


    不過長老現在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摁在了案台上沉默不語。過了好久,曹宇凡越來越虛弱,連站都站不穩了,長老也睜開了眼睛。


    周圍慢慢地開始匯聚了一些鬼魂,許陽看不到鬼魂,所以隻是覺得身上涼颼颼的,但是那兩個長老好像能看到他們一樣,滿意地露出了微笑。


    於是,穿著紅袍的長老兩隻手伸了出來,想要去觸碰那塊石頭,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詭異的鈴鐺聲突然從他們走過來的那個方向傳來,兩個長老還有許陽紛紛莫名其妙地迴過頭,但是什麽都沒看到。


    等到他們又迴過了頭,結果就看見一個披頭散發,衣服破爛,麵容憔悴的年輕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而他的手已經把那塊綠色的石頭拿在了手裏。


    兩個長老大驚失色,二話不說就出手攻擊這個看起來十分詭異的年輕人,但是那些平時看起來威風無比的攻擊,這會兒打在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居然全部石沉大海,一點效果都沒有。


    周圍的靈魂這是也想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物一樣開始四散而去,但是那個年輕人似乎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高高舉起了手裏的石頭,一下子,那些原本還在周圍隻有飄蕩的鬼魂全在被吸到了他的身體周圍。


    一陣能量居然爆炸,把四個人一同震開了。曹宇凡也終於重獲自由,勉強地爬了起來。不過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他的身體十分虛弱。他趕緊從口袋裏拿出了第零局分配給他的那個膠囊,十分心疼地吃了下去。


    過了一會,他的身體就恢複了。但是他看向之前那個年輕人之後,頓時就驚呆了。眼前的那個年輕人這時已經看不出來還有人類的樣子了。


    頭、手、腳,全身上下無一例外都變得通紅,而且長出了角質的皮膚,身體也變得魁梧起來,那張臉更是兇神惡煞,被他那雙眼睛瞪上一樣,曹宇凡渾身一個哆嗦。


    兩個長老和許陽也看到了這個怪異的景象,驚訝之餘下意識地就想要逃走,但是那個年輕人壓根就沒注意他們,仰起頭吼叫了一聲。


    然後,他張開口,用和他現在長相完全不符合的清晰的聲音說道:


    “終於成功了,現在我也不怕那些神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曹宇凡,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曹宇凡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怪物是幾個意思,不過看到旁邊的三個人都開始逃跑了,他也拔腿就跑,隻留下那些木訥的死士還在原地。


    不過那些死士還是比較厲害的,剛才其他四個人都被震飛的時候,唯獨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曹宇凡估計他們說不定有跟這個怪物一站的實力。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曹宇凡好不容易跑到了天橋上,轉過頭去一看結果就發現,剛才還好好地站著的死士,這會兒已經變成滿地的屍體。


    曹宇凡又是一陣哆嗦,趕緊用盡全力奔跑,趕上了跑在前麵的三個人,跟著他們一起衝出了山洞。


    出來之後,藍袍長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解除了洞口正在發光的陣法,這才稍微鬆了口氣,然後注意到了一旁正皺著眉頭看向他們的曹宇凡。


    “流了這麽多血居然還活著?”


    “我有那麽容易死嗎,倒是你們兩個老頑固,關鍵時刻跑得還真利索!”


    曹宇凡無語的迴擊了藍袍長老的諷刺,還把他說的一陣臉紅。許陽於是接過話茬說道:


    “剛才到底是什麽情況,那個家夥是什麽人?”


    他這時終於有機會可以正大光明地問出這個疑問了,不過兩個長老看了他一眼,似乎並不打算跟他說事實。倒是曹宇凡現在根據之前發生的事,還有自己的腦補總結出了一點關鍵,於是直接大大咧咧地說道:


    “剛才那個人才是真正的覬覦那塊石頭的人!那塊石頭裏麵有很強的能量,剛才這兩個家夥用我的血把那塊石頭激活了,結果那個家夥把它搶走了,吸收了裏麵的力量然後變異了……我覺得是這樣的。”


    兩個長老瞪了他一眼,心想這事是個人就能想明白還用得著你說出來?許陽也皺了皺眉,曹宇凡這話怎麽聽起來就是把他當傻子玩呢?


    但是曹宇凡並沒有在意他們的鄙視,繼續說道:


    “關鍵是,你們一直在進行的用儀式引出石頭的力量這件事,並不是在鎮壓鬼魂,反而是在促使他們變異,而現在這股能量反而導致了那個家夥的變異,讓他變成了怪物!換句話說,就算這個人今天沒有出現在這裏,那些鬼早晚有一天也會變成差不多的東西!”


    兩個長老還有許陽同時一愣,然後兩個長老同時生氣起來,然後大聲反駁道:


    “這麽說來這還是我們的不是了?”


    許陽倒是沒有多說什麽,一個人皺著眉思考著這個問題。


    之後,曹宇凡又被重新關進了那個地牢,隻不過這次是他們四個人一起協商之後的做法。因為那塊石頭現在的情況未知,他們原本用曹宇凡來祭祀的計劃也被打亂了,所以許陽的意思是,讓曹宇凡離開這裏,但是曹宇凡堅決不幹,他還想留下來解決這個問題呢!


    於是他們就又把他關了起來,而許陽也終於從長老的口中得知了白繭現在的情況。


    他沒有生命體征,但是卻又怎麽看也不像是死掉了的樣子,所以他們就把他關在了一個遍布咒文的房間,以防他突然又活過來。


    當然,在這之後好幾天,白繭都沒有醒過來,生命體征也沒有迴複,怎麽看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不過那兩個長老怎麽也不放心,所以最後還是決定把他繼續在那個房間裏放著。


    不過當得知那個存放白繭的房屋的具*置之後,許陽頓時就不開心了,因為那是整個村子裏最小的一個房子,不僅如此,以前住在裏麵的是許陽的妻子!


    但是直到最後,許陽除了皺了皺眉以外也沒有過多地表態。兩位長老的態度十分強硬,他們也知道這件事但是卻一點都不願意解釋,就算許陽問出來了也不可能會有什麽結果,反而隻會破壞他和兩個長老之間的關係而已。


    而後,在許陽的執意要求之下,兩位長老帶著他來到了白繭被關著的房子。


    把大門口的封條和符文全部摘下後,兩位長老率先走了進去。自從許陽的妻子去世之後,這個房子就被長老會給封起來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封住,而是使用了各種奇怪的咒文封印的,說是為了防止冤魂跑出來。


    隻要是有這種封印在的地方,許陽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進入的,所以這也是他事隔多年再一次踏足這個充滿迴憶的地方。見到許陽居然一進門就站在原地出神,藍袍長老輕輕咳了一聲後說道:


    “你還沒從過去中走出來呢?這樣要怎麽做一個稱職的村長?”


    許陽被提醒了一下後立刻迴過了神,但是也沒有反擊長老的話,他自己也覺得他不配當這個村長,他甚至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更別說是別人的事情了。


    雖然從外麵看來這間屋子相當窄小,但是真的走到了裏麵之後,不得不說內部布置得還是很精致的,而且經過了這麽多年,這裏居然幾乎一點灰塵都沒有沾上。


    隻不過原本被放在客廳之中的家具早已不見蹤影,雖然房間比整理得十分潔淨,但是卻顯得相當空曠。雖然已經被長老們拉迴了神,但是許陽在心中起還是十分懷念過去。和當初無憂無慮的生活比較一下的話,他還真覺得自己現在當村長的日子過得一點都不舒服。


    但是,村長這個職位不是誰相當就能當,更不是想不當就可以不當的,如果許陽這個時候因為一些不算原因的原因而放棄了村長的職責,不用說,那兩個長老最先就饒不了他。


    在他們的帶領下,許陽來到了以前應該是臥室的地方,在原本應該放著床的地方看到了一個石門。他愣了一下,立馬就聯想到了之前他已經去過的那個山洞,還有裏麵的那個黑漆漆的武器。


    把地上的石門拉開之後,幾個人順著台階走了下去,來到了正安置著白繭的地下室的門前。


    “就是這裏了,我們就把他放在了這裏。”


    看著被布置得十分詭異的房間中央躺著的白繭,許陽砸了砸舌。這裏原本應該是他妻子的私人空間,雖然不知道她特意弄出這麽個地下室究竟是想做什麽,但是毫無疑問,無論做什麽許陽都會支持她,所以對於現在白繭居然被安置在這裏,他心裏其實有點難受。


    忍耐著心中的痛苦,他走到了完全就像一個死人一樣的白繭的身邊。他被擺放在一張簡易的木床上,這張床估計原本不是在這裏的,因為很明顯這是最近在造出來的,並不是那種已經放了十幾年的老東西。


    白繭依舊在床上安詳地躺著,一點動靜都沒有,許陽原本也害怕他會不會是裝死,然後等著自己靠近後突然發難,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可能性不大。


    “你們覺得他現在是死是活?”


    “我們當然覺得他是死了的啊,隻不過這話用不好說,按理說被那個激光射中的話應該會直接消滅的……”


    “所以當初你們就是用這個方法殺了夕蝶?”


    兩個長老沒想到許陽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麵麵相覷,互相看了一會兒後才板著臉迴答道:


    “這是你該問的嗎?”


    “身為村長,為村民討個公道應該也在情理之中吧?”


    “哼,這種話我勸你還是少說為妙。”


    藍袍長老冷哼了一聲,警告了許陽一句,許陽也冷靜了一點,他剛才完全是一時激動就問了出來,也沒顧及什麽後果,反正這裏也沒有別人,大不了就是承認一下錯誤。他深吸了一口氣,打算略過這個話題,反正當初的事情他知道得也差不多了。


    他的妻子名字叫夕蝶,許陽是在那座山上發現她的,也就是說他並不是這個村子的成員,而是一個外來者,但是她被發現的時候身上帶著一個信物,那個信物是三十多年前一個去往外界的村子裏的人隨身攜帶的,所以許陽便認為這個女孩是那個人的後人。


    但是關鍵問題是,這兩個長老似乎並不承認這一點,處處刁難她,甚至就在她和許陽墜入愛河,結成連理之後,更是狠心的把她給殺了。


    “好好當你的村長,別老為一個外人說話!”


    藍袍長老似乎心情不大好,轉身便離開了地下室,紅袍長老性格一向比較內向,這會兒也沒有生氣或者不開心的表現,但是也還是跟隨著一起出去了。


    被一個人留下的許陽望著白繭歎了口氣,想要走過去仔細檢查一下他的情況,因為這個村子裏醫術不發達,但是夕蝶卻精通外界的醫術,所以在她的熏陶之下,許陽也成了這個村子裏醫術最好的人。


    不過他才剛剛在床邊上坐下來,從他的頭頂就傳來了一陣爆炸聲,就連他的腳下似乎都感到了陣陣震動。


    他趕忙站了起來,想要出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可是手卻一下子被抓住了。他愣在了原地,過了好幾秒才緩緩迴過頭,驚訝地看著正睜開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白繭。


    “你還活著?”


    想來想去,最後許陽也就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不過白繭並沒有迴答他,隻是單純地盯著他看。其實他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他發現自己壓根就沒那個力氣說話。


    明明連伸手的力氣都恢複了,但是他就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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