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梨花帶雨的悲戚模樣,十足十呈現一個母親想見親生女兒的渴望。


    齊昊見了卻是冷笑,「把你這副可憐委屈的表情收起來吧,別人或許會被你朦騙,我卻不會,你想見依庭?不可能。」


    他是絕不會讓依庭見她的,因為他幾乎能料想到,依庭最後因她而受傷的模樣。


    「你最好記住我的警告,別出現在我和依庭麵前,別企圖介入我們的生活,否則我不會放過你。」他冷酷的朝她撂下話後,徑自邁步離去。


    直到他走後,李芝潔才收掉臉上那悲痛、泫然欲泣的表情,以塗著豔紅蔻丹的無名指尖,輕輕揩掉眼角的淚珠,彎唇哼嗤,「哼,你說不讓我見就不讓我見,難道我不會自己去看她嗎?」


    這些年,她的演藝工作逐漸走下坡、遭遇瓶頸,開始迴想起過往與齊昊初結婚時那段甜蜜的時光,雖然齊昊為人嚴厲冷肅、做事一板一眼不會討人歡心,但畢竟也是在響譽國際的知名律師,更是齊氏企業的太子爺,所以她漸漸興起與齊昊複合的想法。


    若是跟齊昊複合,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待在家當少奶奶,不用再那麽辛苦的為了接工作,四處賣笑哄那些腦滿腸肥的大老板了吧?


    於是她迴國後刻意派人調查他的行蹤,又去拜訪他父母,故意出現在慶功宴上,在他同事麵前說出是他妻子的身分,使那些人誤會他們是一對。


    但她千算萬算,卻沒料到,齊昊這家夥竟已有了交往中的女人。


    「哼,女朋友嗎?」她勾唇諷笑,徐徐轉身迴到位子前,盯著桌上未喝完的黑咖啡,驀地伸指推倒了咖啡杯,讓那咖啡緩緩浸濕了白色桌巾。


    就算他已有女友又怎樣?她李芝潔想要的便一定會得到手,哪怕麵前再多阻礙,她也會一一清除,達成她的目的。


    齊昊,注定是她的!


    【第七章】


    正式向眾人宣告是情侶後,兩人展開了甜蜜的戀愛。


    徐知菱從未有過這種心情,恍若踩在雲端上,渾身飄飄然,既甜又微酸,好像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似的,如此的合拍,如此的契合,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輕易撩動她的心,他的每個碰觸、靠近,都能讓她忘了唿吸,一切美好得不像真實她幾乎沉浸在以往不敢期盼、妄想的幸福戀愛當中,除了偶爾一點小困擾外,她的生活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完美無瑕,而這困擾全是來自於他——


    辦公室裏,她手執記事本敲門進入,預備向齊昊報告公事,未料,他一見到她,立即放下手中的鋼筆及處理到一半的工作,朝她伸長手。


    「過來。」他噙著魅惑人的微笑,輕喚她到身邊。


    她無奈的瞥了他一眼,「現在是上班時間。」話雖這樣說,但腳卻不受控製地按照他的指令,朝他緩緩步近。


    「你是我的女友,就算他們撞見了我們親熱有什麽不對?」見她動作慢吞吞的,他有些不耐,索性一把扯過她,讓她半旋了個圈落坐在他膝上,並在她頰上偷了個吻,「難得有單獨相處的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了。」


    否則家中有依庭那搗蛋鬼存在,他們能私下親密相處的時間,實在太少了。


    「可是還是不太好,畢竟這裏是辦公室。」她不太放心的直往半掩的辦公室門外瞄,因為他的工作越來越繁忙,所以原本他單獨擁有的專屬辦公樓層早已調來幾名助理幫手,負責協助他處理案件的事務、紀錄。


    齊昊聞言挑了挑眉,「你怕羞?」


    他不知道對於情人間的親近,她竟會如此的別扭害羞。


    「我才沒怕羞,是你太無賴……」她被迫坐在他膝上,無可奈何的任他摟著纖腰,她捏著他的耳垂,疑惑而納悶的問:「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竟然會有這樣無賴的樣子?」


    怎麽也沒想到,在公事上處處嚴肅、謹慎的他,竟也會有這般流氓的一麵。


    他側頭避開她捏他耳垂的動作,薄唇微勾,「不是隻有女人有兩個麵貌,男人也有,尤其當自己心愛的人在麵前時,男人心底霸道想占有的欲望便會不由自主冒出來。」


    這是天性,男人與生倶來對另一半猛烈的獨占欲。


    「真是會說歪理……」她小聲的嘟囔。


    「你說什麽?」他故意收緊手臂拉近她,附在她耳畔旁喃道:「歪理?你敢質疑我的話,我就讓你瞧瞧什麽是真正的不講理。」


    他動手搔她癢,惹得她忍不住一邊咯咯笑,一邊怕癢的閃躲。


    「別搔我癢,我怕癢,哈哈、哈哈……」她想躲,卻讓他抱在懷中,無處可逃,最後隻能舉手投降。


    「好了好了,是我說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歪理,是真理行了嗎?快放開我,別搔我癢了,拜托!」她雙手合十求饒,笑出淚花。


    見到她那笑靨如花的動人模樣,他眸光忍不住一閃,眼神瞬間變得極為深邃,不自覺停下了搔癢的動作。


    「怎、怎麽了?幹麽這樣看著我?」奇怪他突然的安靜,她一麵喘著氣,一麵茫然不解的抬頭凝望他。


    「我突然有些後悔了。」他緩緩歎了口氣道。


    「後悔?」聽了他的話,她的心驀地一沉,「後、後悔什麽?」


    該不會……是後悔跟她在一起了?


    蟄伏於心底的不安再度湧現,一時間,她莫名有些慌了。


    「後悔答應人在英國的劭晰,晚上要替他留下參與國際收購訴訟案的視訊會議。」他撫上她的臉,慢慢仰首輕吻著她柔嫩的唇,「不然我就能早點迴去,多些時間和你相處了。」


    徐知菱鬆了口氣,原來他指的是這事啊。


    她放鬆的笑了,連她自己也沒發覺,在等著他迴答時自己有多麽緊張,緊張得手心都不自覺的出汗了。


    她安慰的摸摸他俊美的臉龐,柔聲說道:「工作比較重要,我和依庭會在家裏等你迴來的。」


    「等我迴家嗎?」他情不自禁的笑了,「這句話真好。」


    「好?」她不解的疑問,「哪裏好?」不是很普通、很正常的一句話嗎?


    「這代表,你已經不知不覺將我跟依庭視為家人,將我的住處當作你與我、還有依庭三個人共同生活的一個家,成為彼此生活中,最不可或缺的一分子。」


    「你……」她不禁有些愣住了,他這句話的意思是?


    「怎麽?聽不懂我的暗示?」他宛如惡徒般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噙著抹邪氣的壞笑,雙眸牢牢的瞅著她,「我的意思是,『我們』的家,正等著手持鑰匙的某人正式入住。」


    那樣,一直以來始終缺了一角的家園拚圖才會被填補、圓滿,他想,這迴他應該表達得很清楚了。


    她怔怔的望著他,不知該怎麽迴答。


    「怎麽不說話,傻了?」他以指輕刮她挺俏的鼻子,催她迴神。


    她彷佛驚醒似的連忙搖頭,「不是,我隻是突然有些嚇到了。」


    「嚇到?」


    「因為我以為,才跟你交往不久的我不會在你未來的藍圖裏,我以為……」以為他們的交往,有可能會跟她過去那些失敗戀情一樣,最終被迫迎接苦澀的結局。


    「從你出現在我身邊,踏進我生活的那刻開始,你就已經存在我構建的未來人生裏了,這點,你無須置疑。」更不需要對此感到惶恐不安。


    徐知菱聽了,情不自禁地朝他展露一抹發自心底的喜悅微笑,抬手擁抱住他。


    「齊昊,你真好……」她環抱著他,感動的在他耳邊輕聲訴說著。


    他微微一笑,立刻迴以一個溫暖的擁抱,兩人在辦公室裏,享受著這難得溫馨甜蜜的一刻。


    過了一會兒,她推推他,示意他鬆開手。


    「好了,你該辦公了,我進來太久,該出去做事了。」她邊從他膝上站起,邊整理著服裝,拿起她擱在桌上的記事本,快速報告完事項,預備出辦公室迴位子工作。


    不料,他卻突然一把拉住了她。


    「嘿!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忘了做?」齊昊挑高眉問她。


    她想就這樣當作什麽事也沒有,拍拍屁股走人嗎?別想!


    「有嗎?」她蹙起秀眉仔細想著。她哪有什麽事忘了做,該送進來的資料也送了,該報告的也報告了,哪有什麽忘了。


    「我是指告別吻。」他揚手在自己性感的薄唇上點了點,惹得她羞赧臉紅。


    「別鬧了,快點放手讓我出去,不然等等外頭的同事要進來找人了。」她掙了掙他握住自己的手,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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