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斯溫!”正自訓斥不絕的老板娘坎蒂絲,忽然矛頭直轉,青蔥玉指指向另外一個與爭鬥完全不同的方向。


    楚風的目光和眾多圍觀的酒客一起,順著坎蒂絲的手指方向看了過去,那邊一個穿著毛皮外套、敞露胸襟的大漢居然鬼鬼祟祟地正起身想要離開。這突然被坎蒂絲叫住,然後落在所有人的眼中,他的身形明顯一愣,居然有些尷尬。


    “咳咳,坎蒂絲,這不關我事兒啊。”那個叫斯溫的大漢,臉上的胡須卻修剪得十分整齊,還真多了一分“斯文”的感覺。


    “不關你事兒?你在我的酒吧白吃白喝那麽多天,難道就不能幫我看著點酒吧嗎?就任由這些家夥在我的酒吧胡鬧?”坎蒂絲秀眉微皺,雙手環抱在胸口,就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竟看得周圍的男人們直吞口水。


    “嘿嘿,冒險者都是些粗魯的家夥,喝酒打架鬥毆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兒麽?不過你放心,”斯溫一見坎蒂絲臉色變換,連忙拍了拍胸膛保證,“你說的三倍價格賠償,我幫你監督,絕對少不了!就算他們沒錢,讓他們去迷霧森林搬木頭,也得給我把錢湊夠了!”


    “哼,這還差不多。”坎蒂絲滿意地點點頭,一雙秀目又轉迴到泰括斯的身上,“我說你們——”


    “可是,老板娘。”一見坎蒂絲又要發威,泰括斯連忙扯了扯身邊的巴羅,試圖以他慘淡的模樣引起她的注意,“您看看這情形,我們才像是受欺負的人啊。”


    “哦?”坎蒂絲似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一身碎木屑和酒吧特有塵屑的巴羅,然後又看了看身上幹幹淨淨正站在場地中間的楚風,秀眉微蹙,向他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我隻是在吃飯,”楚風聳了聳肩膀,笑道,“這個巴羅突然踢翻了我的飯菜,還要動手打我,我隻是自衛。”


    不過,這個女人還真有韻味。他在心底暗暗加了一句。


    “是這樣嗎?”嫵媚的坎蒂絲忽然帶著恐怖的目光看向泰括斯,泰括斯這健壯的大漢居然被一個眼神嚇得渾身一顫,哆嗦著手指向地上的巴羅:“是巴羅,他喝醉了!”


    抱歉了,巴羅,這禍可是你自己闖下來的,你得自己擔著,睡著了也不行!但願你能夠獲得輕鬆一點的懲罰吧。泰括斯在心底默默地為巴羅祈禱。


    似乎對屢屢惹禍的巴羅有所了解,老板娘坎蒂絲皺了皺眉,又看向慢慢走過來的斯溫。斯溫這大漢居然也學著楚風的模樣聳聳肩,淡然地摸了摸胡子,說道:“就是那樣。不過這位小兄弟的身手倒是不凡,輕易就把醉得發瘋的巴羅給製服了。”


    “可是我記得巴羅的酒量還是很不錯的啊?”坎蒂絲疑惑道。


    “嗯哼。”泰括斯一副做賊心虛樣子,看到坎蒂絲目光投過來,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強自鎮定,裝模作樣的摸摸鼻子。


    “我看到當時泰括斯拿出一個小瓶子,有些像矮人鍛造時才喝的烈酒——”斯溫好心地提醒坎蒂絲。


    “好哇,泰括斯!你這家夥,”坎蒂絲柳眉倒豎,風情無限,“居然進我的酒館還帶別的酒來?灌醉巴羅不說,還因此挑起鬥毆?哼哼,那這次我就不要你賠這些桌椅瓢盆的錢了——”


    “不要啊,老板娘!”豈料一聽到坎蒂絲如此說,泰括斯立即就有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連忙叫苦。


    果然,坎蒂絲接下來的話讓泰括斯一顆心直沉入底下——“我要一整棵斑蘿樹重新做這些桌椅,記住,必須是三人合抱那麽大的!”


    斑蘿樹生長在迷霧森林,質地輕卻又堅硬,很適合做桌椅,隻不過在這種斑蘿樹的周圍一般都寄存著一種恐怖的小東西——斑蘿蜂。砍樹就意味毀掉斑蘿蜂的家,這種記仇的小家夥咬著屁股追殺三天三夜都算是輕的。


    “那就這樣吧。”斯溫不慍不火地拍了拍泰括斯的肩膀,頗有些一錘定音的意思,楚風看得心中一動,再看那一臉苦兮兮的泰括斯,居然也沒有反對,而是和同伴一起扶著同伴離開了酒吧,想來應該是迴自己的住處休息去了。


    坎蒂絲則叫過來酒吧的侍者,一共五六人,他們居然非常熟悉地快速收拾好酒吧的殘局,楚風撿起自己掉落的劍,站在一旁,心中想到,看來這樣的事情酒吧時有發生啊,自己會不會太較真了?


    “不過這個叫斯溫的,居然很有威信,而且自己隱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脅,他應該非常厲害——至少比自己厲害。”楚風暗暗警惕。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看你很麵生,是才來黎明鎮的吧?”斯溫微笑著在重新擺好的桌椅上坐下,然後招唿楚風也一起坐下,這才不緊不慢地問道。


    “風,姓楚名風。”知道這個世界說話的習慣有些不一樣,楚風的自我介紹方式也略有改變。


    “風?姓氏是楚?這可真是少見。”溫婉中帶著成熟魅力的嗓音來自坎蒂絲老板娘,她居然也就在這一桌坐下了,倒是先前一起坐這一桌的幾個人,就在不遠處找了位置坐下,沒有再迴來。


    “既然是第一次來我阿曼達酒吧,喝點什麽,這次我請。”坎蒂絲的笑容也帶著說不出誘人魅力,她攔著一位路過的侍者,然後轉頭對楚風道。


    楚風笑笑,也不客氣,對那侍者說道:“一份鹵肉,一份奇奇果,一杯麥酒,謝謝。”


    “你小子還真不客氣。”斯溫搖頭笑道,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居然完全無視坎蒂絲的魅力,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的點上一堆簡單的食物。坎蒂絲自己也有些詫異,不過她立馬就反應過來,對那侍者點點頭,說道:“去吧,這一頓我請的,不必收錢了。”


    “我剛才沒有吃飽。”楚風重新把劍放在桌子一角,淡然說道。坎蒂絲的成熟與美貌像融合的韻味的確讓他眼前一亮,不過美女他又不是沒見過,自然而然就顯得非常淡定。


    “嗬嗬,那是自然的,武者本來就比常人要吃得更多。”斯溫讚同地說道,不過一雙眼睛卻注視著楚風,他在觀察他的反應。


    “武者?你是說,這位,風先生是一位武者?”楚風還沒有迴答,坎蒂絲倒是先吃了一驚,不過她似乎對斯溫的眼光很相信,所以最後的話與其說在問斯溫,不如說是在等楚風的迴答。


    “僥幸而已,武道天途,我才剛剛踏出第一步而已。”楚風能夠勉強感應斯溫身上的力量,作為比自己更加強大的他,自然也能感覺自己身上的勁氣力量了,所以楚風並沒有驚訝。


    倒是他的話,讓斯溫讚同地點點頭,年輕有天分,還能如此謙遜,真是少見。坎蒂絲卻仍然有些難以置信,她所見的,三十歲能步入武者就已經是天才了,像楚風這樣年輕,簡直難以想象。


    “坎蒂絲,你看看他背上的那張弓。”斯溫於是又提醒了一下她。


    坎蒂絲經營酒吧,眼力自然是有的,一眼看後,頓時恍然,喃喃道:“精鐵器強弓,八百碼範圍內的大殺器。的確,能使用這種強弓的人,隻能是武者了。風小哥,你可真厲害啊。”


    食物很快又端了上來,楚風一邊吃,一邊與斯溫坎蒂絲二人交談。他們倆自己也叫了杯酒。楚風很迫切需要了解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旁敲側擊有時並不好用,所以有些問題也就直接問了。


    雖然有些常識性的問題讓斯溫二人感覺有些奇怪,不過他們也都耐心的幫助他解答,這讓他獲益匪淺。而楚風自己的某些現代化理論思想,偶爾冒出一點,也同樣讓斯溫、坎蒂絲驚訝,連連讚歎。


    要說起來,楚風最關心的,自然還是冒險者以及冒險者公會的事兒了。斯溫見他問這個,不由笑道:“楚風你難道還不是一個冒險者?這可真是奇怪了,真想知道你的引導著究竟是誰。”


    引導者也就是師傅,是武者入門的引路人。


    “我才成為武者不久,所以還不是冒險者,至於我的引導者麽,”說到這兒,楚風想起了迷霧森林那岩洞之中的那具骸骨,算起來,他不就是自己的引導者麽?於是說道,“我的引導者,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了。”


    “原來如此,難怪你連許多常識都不知道,呃,風小哥,我可沒有笑話你的意思。”坎蒂絲脫口而出,驀地發覺話似乎不妥,連忙解釋。


    楚風笑笑,表示不用在意。


    然後斯溫給他詳細地講了一下關於冒險者以及冒險者公會。通過斯溫的講訴,楚風才知道,原來冒險者也同樣是有級別的,在冒險者公會裏麵,還有著傭兵團這樣的組織存在。也才知道冒險者公會所發布的任務同樣是有等級的,相對應冒險者領取某些特殊的任務,必須達到相應的等級才行。


    最讓他驚訝的是斯溫講訴的一個冒險者公會之所以能夠在全大陸發展,站立腳跟的關鍵性因素——靈力器具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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