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凝夏哆嗦著發出低吟,腰本能地往上拱起,直到一陣歡快的痙攣過後,才頹然倒迴床上。


    「你——」嬌喘籲籲地,她注視著他放開了她,起身寬衣。


    一副精瘦但結實的全裸男體再度迴到床上,這迴,唐行深俐落地拉開她的衣衫,成凝夏這才明白他想為她寬衣。


    「我自己來就好啦。」成凝夏嘴裏這麽說著,可是實際上連根手指都沒有動一下,因為方才的歡愉已讓她體力盡失,嘻,這種說法好像是說唐行深是什麽會吸人精華的妖怪。


    就這麽一失神,她再度迴神時,發現自己已然被剝個精光。他的動作可真快啊。


    「好急色喔,唐莊主。」當他的身子再度覆上來時,成凝夏雙臂歡迎地環住他,呢喃著打趣道。


    「哼!」唐行深可不喜歡她這句趣語,挺入她體內時故意重重一頂,令她不由自主的低喊出聲。「就讓你瞧瞧我多急色。」


    話才說完,他抽插的力道突然兇猛起來。


    呻 吟著,猶如置身於狂風暴雨中,成凝夏無助地隨波逐流,一雙小手用力抓住他的肩頭。


    男性利刃抽插的力道愈來愈猛烈,唐行深雙掌捧高她的俏臀,一下下的抽出再插入,仿佛想把什麽東西搗毀。


    「不要了,我會壞掉的。」極度的歡愉突然如排山倒海而來,她的花唇急遽地收縮,卻完全阻擋不了一波又一波、滾燙的男性精華。


    歡愛過後。


    懶懶地,唐行深高臥床枕,目光愛撫過累癱且汗濕的人兒全身,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著她的發絲把玩。


    「好癢!」成凝夏縮了下脖子。這男人竟得寸進尺的拿她的發稍搔她癢!


    她不斷閃躲,結果險些從床上掉下去。


    「啊!」


    千鈞一發之際,唐行深迅速伸手圈住她的腰,將她帶迴懷裏。


    她餘悸猶存的拍著胸口。「唿!嚇死我了。」


    「原來你也會有被嚇到的時候?」唐行深淡淡地調侃道:「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膽子大得很呢。」


    「怎麽說?」她好奇他為什麽對她有這麽高的評價。


    「膽子不大,就不會異想天開女扮男裝欺瞞世人了,不是嗎?」


    「對嘿!」她恍然大悟,點點頭。「謝謝讚美。」


    聞言,唐行深真想咆哮,「這不是讚美!」可是若真的大聲咆哮,不就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因此他隻能咬牙惱火地道。


    可惜這麽一來一點都不嚇了人。


    「沒關係,我把它當成讚美便行。」成凝夏完全不受他咬牙切齒的表情影響,笑嘻嘻地說。


    「你……從來沒有人膽敢在我麵前如此放肆。」


    「嗬嗬,凡事總要有人開先例啊,打擊很大嗎?刺激嗎?」成凝夏甚至伸手撫向他的臉頰,像哄著乳臭未幹的小娃兒。


    真是被她打敗了!


    唐行深哪可能真的氣她?他心中暗歎,她知不知道其實自己已全盤獲勝?


    明裏他佔上風,擁抱她、占有她,將她約束在自己懷裏,暗裏卻是她贏得更多,撩撥他、引他注意,倩影占據著他的心,揮之不去。


    在情愛這方麵,男女之間是很難分個高下的。


    「哎喲喂——」周管家握著拳,在腰背上敲敲捶捶。


    那一跤跌得可真重,他讓林大夫看過,也煎了幾帖藥喝過,可是效果不彰,害他不得不暫停一下手邊的事,偷偷找個角落為自己紆解疼痛。


    隻是,一個人能耐有限,手臂不夠長,捶不著一處特別酸痛的地方。


    「是這裏嗎?」不知哪個人經過,好心地過來幫忙。


    「啊!對、對,就是那裏疼,真是謝……」周管家感激地道,怎知一迴頭,一口氣就岔住了。「是你?」


    成凝夏並沒注意到他滿臉震驚的神情,隻是關心地道:「周伯,還有哪裏疼嗎?你還好吧?」


    「啊?我很好……」扁管家喃喃地道,之後便心不在焉的離去,不知正思索著些什麽。


    成凝夏一頭霧水的目送他走遠。


    「你在這兒做什麽?」唐行深從走廊轉彎處走過來,就看見她站在角落發呆,揚眉問道。


    「沒什麽。」成凝夏趕緊迴神。「你才在這裏做什麽?我記得你不是約了南記商號的老板談事情?」


    「臨時有事,取消了。」


    「什麽事?」


    「他家娘子今早開始陣痛,南老板打算在他娘子身旁陪產。」


    「什麽?產婆會準嗎?」


    「不準也不行,南老板幾個月前便已經決定這麽做了。他可真是為他的子嗣樂昏了頭。」


    「怎麽說?」


    「南老板夫婦成親多年卻膝下猶虛,求醫問神始終沒有結果。他們本來已經死心,打算立一名侄兒為繼承人了,不料之前意外傳出喜訊,樂得他們笑得合不攏嘴……」


    「少爺。」去而複返的周管家再度現身。「南老板那兒派人傳來消息,南夫人平安順產,母子三人均安。」


    「三人?」


    「是,南夫人生下了一對龍風胎。」


    「好一對龍風胎,兩個小娃娃呢!」成凝夏直鼓掌,為他們感到開心。


    唐行深凝視著她,突然想像起她懷了身孕的模樣。身懷六甲的她,小臉上一定充滿柔和的幸福光彩,讓他為之深深著迷……


    「唐大爺,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我的肚子看?」不是她想太多,而是唐行深的視線實在是太過熱切,教她手足無措。


    「我隻是想,你……」趕緊吞下「懷有身孕」這四個字,唐行深硬生生的改口,「有沒有興趣和我一塊兒到南府送賀禮?這也是一種應酬之道。」


    隻有老天爺才知道,他改口改得有多硬!


    幸好在場的兩人似乎沒有發現他的異狀。


    向來反對他們在一起的周管家,也許是被方才成凝夏替他捶背的舉動感動了,隻是若有所思的看看他們,便躬身退下。


    至於成凝夏則是雙眼發亮,拚命點頭。


    「有興趣、有興趣,當然有興趣!」


    按習俗,誕生新生兒的人家要分送甜糕、紅蛋給親朋好友們。


    受到饋贈的人家也要迴禮,通常是送新生兒佩戴在身上的飾品。


    銀樓裏,老板使出渾解數介紹著鑲金的玉如意、銀珍金冠、龍形佩飾等等。「唐大爺看中哪一件呢?」


    「這個好了。」唐行深伸手一指。


    「是。」老板馬上吩咐夥計動手包裝。「您還要看看別的嗎?」


    唐行深正想婉拒,尚未開口,倒是一旁的成凝夏有話要說。


    「你為什麽隻買一件賀禮?」南家不是生了對龍風胎嗎?


    「一般而言,隻有弄璋得子才送飾禮。」


    「那生女兒呢?」


    「弄瓦便不送飾禮,頂多挑件肚兜給女娃娃。」


    「怎麽差這麽多!」女娃娃就被看得這麽扁喔!成凝夏不禁有些忿忿不平。


    「禮俗如此。」他覺得這沒什麽好生氣的。


    「哼!」可是她就是很在意啊。


    見狀,唐行深沒有說什麽,隻是在離開銀樓後,吩咐馬車駛向另一個地方。


    「咦,我們來布行做什麽?」


    「買送給女娃娃的禮物。」


    「咦?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買女娃娃的……」


    「不,你說得對,弄瓦也是喜事,理當送禮,不該有所差別。」


    聞言,他那淡然卻肯定的語調讓她的心裏充滿感動。


    「以後你做了爹的話,會疼女兒和愛兒子一樣多嗎?」不知哪來的衝動,成凝夏脫口便問。


    「不會。」唐行深非常肯定地道。


    「啊?」她詫異又失望,不知該說些什麽。


    「男兒當強,以後我一定會管教兒子比對待女兒嚴厲得多,不然兒子將來如何繼承唐家莊?如何照料一家老小?」


    原來如此!成凝夏恍然大悟之餘,忍不住笑了。


    「笑什麽?」


    「笑你……」她再三咬唇,還是止不住一連串的笑聲。「親事八字都還沒一撇,就想到管教兒子去了!」


    「話是你先開頭的。」唐行深提醒她,「而且……」沉思著,他的視線又落在成凝夏身上,更正確的說,是落在她的小腹上。


    「我是該準備當爹了。」他喃喃地道。


    成凝夏懷著身孕的模樣再次浮現心頭,唐行深的目光驀地更為深沉、濃烈。


    當然啦,要有子,自然要先有妻。


    南府的彌月宴十分熱鬧。


    唐行深依約帶成凝夏一同出席。


    除了吃得飽讓人心情好之外,成凝夏自晚宴一開始就快樂得幾乎要飛起來。


    因為那兩個小娃娃好可愛,她喜歡極了。男娃娃濃眉大眼,小手小腳舞動個不停,一副很有精神的模樣;女娃娃則乖巧許多,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人,教人抱著就舍不得放開了。


    尤其是女娃娃當場就穿上那件湖水綠的絲質肚兜,那可是她親自挑選的禮物,好看極了!


    這可不是她吹噓,因為連南夫人都特地來向她致意。


    「聽說小女的肚兜是您挑選的?您眼光真好。」


    「哪裏、哪裏。」成凝夏本來是不想這麽得意的,可是沒辦法,她就是這麽管不住自己嘛,嗬嗬!


    然而,這樣的好心情,卻在返迴唐家莊後消失無蹤。


    「什麽?淡……不,盈盈姑娘她病了?」成凝夏驚唿道。


    「是,已經請林大夫來看過了。盈盈姑娘今天去寺裏上香,不小心跌進寺旁的水坑,弄得半身濕,迴來後便喊頭疼,躺在床上休息。」


    成凝夏一聽,不禁急了,匆匆往成淡秋所住的廂房奔去。


    門一推開,果然見到成淡秋虛弱地躺臥在床上,唐太夫人正心疼地吩咐下人煮薑湯、各補品。


    「淡……」成凝夏一時忘情的開口欲喊。


    「盈盈!」唐行深及時出聲,幾近咆哮,成功掩去了成凝夏的聲音。「你人不舒服嗎?」


    「深兒,你聲音這麽大,倒把奶奶嚇著了。」唐太夫人撫著胸口道。


    「失禮了,奶奶。」


    「沒關係,奶奶知道你是擔心盈盈。林大夫方才說了,讓盈盈喝點薑湯、吃些驅寒的補品,好好睡上一、兩天,輕微的風寒便能痊愈。」


    「是,奶奶。」唐行深眼角餘光打量著成凝夏急切的模樣。「奶奶,既然如此,盈盈我來照顧即可。我先扶您迴房,以免您也染上風寒。」


    成凝夏乖乖的等待著,直到唐家祖孫離去,仆婢也都退下,才趕緊衝到床邊。


    「淡秋,你沒事吧?」別人或許會以為成淡秋是因為受了風寒而顯得虛弱,成凝夏卻一眼便察覺妹妹眼中的驚懼。


    「是他……」成淡秋淚霧盈眶,脆弱的顫抖著。「我今天……在寺外看見他了……」


    「看見誰?」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成凝夏追問道。


    「是……」成淡秋囁嚅著。


    她是有說話,但聲音微弱得和沒說差不多。


    成凝夏什麽都聽不見,索性傾身湊向前。「是誰?」


    「舅舅。」


    成凝夏渾身一僵,緩緩抬起頭,對上妹妹顯得更為驚懼的雙眼。


    「燒完香,踏出佛寺大門,身後突然有人喚住我。」


    成淡秋的聲音還是十分細弱,但成凝夏這迴字字句句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手心迅速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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