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喜心中不忿,可是段家早就送來了她的sn契。


    而且,冬喜那沾了元紅的床單還在吳桃桃那兒留著。


    “這個不想我給你娘家送去吧。”吳桃桃挑眉看著冬喜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和我兒子搞不清還被主人家看到,賞你個出身做個妾已經很好了。”


    “府裏那些大戶,像你這樣不知廉恥勾引表少爺想一步升天變nn的丫頭,都是直接打賣出去,轉個幾手不知道流落到什麽地方,現在賞你口安生飯吃,你就知足吧!”


    冬喜被吳桃桃氣得沒話說,她本是伶牙俐齒的人,可是看到吳桃桃那尖酸刻薄的婆婆樣,再多話也不好說了。


    她想,這程貴別說沒傻,就是個正常人,她也看不上。


    讓她做這個傻子的姨『奶』『奶』,真是磋磨人。


    程家這樣的小門小戶,娶什麽姨『奶』『奶』裝出大戶人家的模樣,讓她做姨娘,配給她伺候服侍的丫鬟有嗎?


    而且程貴現在這模樣,別說讓她做姨『奶』『奶』了,就是做正妻,她也不願意。


    可是沒辦法,她sn契在程家手裏捏著。


    本來冬喜覺得自己已經很委屈了,到這樣小門戶裏給程貴衝喜,吳桃桃就該好吃好穿的伺候著她。


    畢竟她委屈了自己嫁了那二傻子。


    現在這個程貴,可是被關在房裏大門都不敢出一下的。


    嫁給這樣的人,一生還有什麽指望。


    冬喜覺得自己是虧大了的。


    可是她沒想到,吳桃桃竟然那麽不要臉,竟然真的使喚起她做起事來。


    又是讓她燒飯,又是讓她洗衣還讓她煮水倒茶,家裏的雜事瑣事全被冬喜做了。


    “怎麽,你這麽看老『婦』是什麽意思?”吳桃桃挑眉看著冬喜,又看了看自己那裹著白布的手腕道:“你還想讓老『婦』做事來伺候你?老『婦』身上落了傷,還要照顧你這小賤婢嗎?”


    冬喜垂下眼簾,心中怒火焚燒,積累已久的怨憤就要噴湧而出。


    這個吳桃桃不是個好相與的。


    冬喜抬起眼簾看向吳桃桃,佯擠出個燦爛的笑臉道:“娘說笑了,媳『婦』怎麽會存這樣的心。”


    “媳『婦』隻是擔心娘手上的傷,才一直盯著娘看。”


    冬喜說完又『露』出個乖巧的笑臉,隻是她的話才說完,就見吳桃桃一臉不悅的說道:“誰讓你喊我叫娘的,你什麽身份,隻是個買賣來的東西,又沒為我程家誕下一兒半女,有什麽福氣喊我做娘?”


    “對你和氣點就完了自己的身份,還是喊我夫人,娘是你能喊的嗎?”


    冬喜看著吳桃桃一臉不屑的樣子,隻覺得心仿佛被重錘敲擊過一樣。


    這個毒『婦』,嘴巴怎麽這麽惡毒?


    她才不稀罕喊她娘,剛到程家的時候,為了撇清身份表明自己對嫁了傻子程貴的不喜,都是喊吳桃桃程夫人的。


    想這程家,直接給她穿了身粉衣戴了朵粉花,連小轎子走後門的場兒都沒走,就說自己嫁了程貴。


    不是sn契


    冬喜心中恨極,隻能低著頭消化吳桃桃給她的屈辱。


    吳桃桃倒是覺得冬喜這樣很不錯。


    原主那一世,程貴剛爬冬喜睡的床就被吳桃桃喊停。


    他喊的那句錦兒原主是聽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了這丫頭和程貴都被段錦兒設計了。


    她當然沒說穿那事,隻是哀求段錦兒饒過程貴和冬喜。


    當時段錦兒並沒有遇到險些的事,她也懶得把事情鬧得太大,隻說以後不要以老太太的緣由把她喊到程家,她不喜歡到程家來,就了了這事。


    冬喜是被直接打發了出去,本來是要被賣掉的,可是她從程貴那兒誆了點錢連同這些年的積蓄一並送迴王家,王家的人去管家去段錦兒那求。


    就又把冬喜帶迴王家了。


    如今冬喜隻當程貴命不好,『奸』計沒得逞連累她破身不說,在家待著都能遇到竊賊。


    活活被拍傻了能怨誰,隻怨他自己命不好。


    她的命也不好。


    嫁了這樣的傻瓜。


    冬喜嫁了程貴之後一直沒見到程貴的人,她隻當程貴傻的不清,吳桃桃羞於讓他見人。


    而冬喜,她也不願見程貴這個傻子。


    被捉女幹在床後,冬喜就被關在柴房,後來發生的事她一概不知。


    她也沒想過程貴是不是裝傻,畢竟好人裝傻這種事沒有發生的必要。


    冬喜是不想見到傻程貴一眼的。


    可是冬喜不想見,不代表其他人不想見。


    程貴在學堂跟他一起打混的同窗,和他在外吃喝玩樂的狐朋狗友,都商量著要來看他。


    好好一個人,忽然被人打傻了,大家總要見一見找點樂子。


    畢竟,以後可能玩不到一塊兒去了。


    當程貴的那些好友登門時,吳桃桃就用程貴要養傷的理由搪塞過去。


    搪塞一次兩次別人相信,搪塞的次數多了,那些小混混就不願意了。


    “程嬸,我們隻是來看一看程貴,看一眼確定他沒大事就行。”一個叫汪征的少年這般說道。


    “嬸子,貴兒不管出了什麽事,都是我們的同窗好友,就算他人世不清了,也還是我們的哥們兒。”一個叫方n的少年義正言辭的說道:“他出事兒到現在我們一次麵都沒見過,見不到他我們擔心啊。”


    “我們多來陪陪他,也許見到我們,他的病就漸漸好了呢。”


    同一個請求不同的說辭,吳桃桃不勝其煩。


    程貴也不願意了,他的好友幾次三番來看他都被他娘拒之門外。


    忒不是個東西。


    整天把他關在房內不讓他出門就不說了,現在好友來看他都不讓他們見麵。


    “他們是來看我的,又不是來看你,你憑什麽攔著。”


    程貴發了火,將桌上的書推得一地都是。


    成天讓他悶在房內看書習字,佛兒坐在這兒都要冒火。


    他的娘變了。


    程貴陰沉著眼看著吳桃桃想,她是故意折磨他的。


    “老娘這是為你好。”吳桃桃見程貴這樣,也來了火兒。


    “你還給老娘發脾氣,行,你厲害,老娘收不住你。”吳桃桃說完說句話轉身就出門了,出門之後她很快就把門上了鎖。


    這天晚上程選從豬肉鋪迴來,就聽到吳桃桃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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