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夫子謙虛一笑,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納蘭芬芬說了。


    納蘭芬芬不置可否。


    “你覺得我的計劃行不通?”於小夫子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隻要我出麵,你隻需要在恰當的時候和那苗金水笑一笑,都不需要親近他,就能輕鬆要了他的小命。”


    “如果隻是簡單要他的命,在他第一次和朱砂相認的時候,我就可以這麽做了。”納蘭芬芬有一下沒一下的用食指輕扣著桌子,打量著於小夫子,道:“我自有打算,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於小夫子納蘭芬芬氣定神閑的模樣,想著她可能另有主張了。


    “那我該怎麽做?”於小夫子詢問納蘭芬芬道:“還是按你之前吩咐的做嗎?”


    納蘭芬芬微微頷首,道:“你那兒的計劃不變,煽風點火讓朱砂心不定就是你最主要的任務。”


    於小夫子退下後,納蘭芬芬開始想朱砂的事兒。


    她輕輕歎了口氣。


    這個孩子,比她想的還要心狠幾分。


    魯氏活不久,看著苗金水的樣子她就能知道。


    可是她沒想到朱砂這麽早就主動摻和到魯氏的事裏頭去了,甚至連魯氏吃死的靈芝,都是朱砂拿下去的。


    他是那樣的迫不及待。


    魯氏的死,朱砂充當了主謀,苗金水反而成了幫兇。


    如果朱砂不主動和苗金水說靈芝的用法,苗金水根本想不到雪山的靈芝還可以吃死人。


    苗金水也沒法子摘到雪山的靈芝。


    其實朱砂不主動出這個頭,苗金水也不會讓魯氏活太久的。


    苗金水是個賭徒,還是個心狠手辣膽大敢拚的賭徒。


    魯氏最後那碗熬的極其濃稠的靈芝水,是苗金水掰住她的嘴硬給她灌下去的。


    本來納蘭芬芬留了雪晶在魯氏身邊,準備讓雪晶等到魯氏死之前再告訴魯氏她是被自己的兒子和丈夫害死的。


    它看到苗金水設計讓魯氏看到自己偷喝靈芝水,假意說靈芝即將枯萎,放那兒也是浪費。經常用手碰靈芝的魯氏看不得靈芝枯萎,更舍不得給苗金水喝。


    她趕緊把剩下的靈芝熬成湯水,靈芝水熬成之後,魯氏喝了一口後,覺得實在難以下咽,她的身體本能的對靈芝水產生了排斥反應。


    苗金水卻在一旁一個勁的刺激慫恿魯氏喝下,魯氏終於產生了一些懷疑。


    魯氏放下靈芝碗欲出門,苗金水見狀,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逮住魯氏,將碗裏濃稠的靈芝水全灌到魯氏的嘴裏。


    魯氏喝完靈芝水就暴斃而亡了。


    雪晶都來不及上前去說話。


    納蘭芬芬看著自己修長的指甲發呆,本來她還想著要不要再給朱砂機會,要不要再試探朱砂。


    可是魯氏的事兒一出,她想她根本沒有那『操』心的必要。


    試探那一環可以直接略過了。


    朱砂的內心,隻怕遠比她想得要陰暗。


    他真的是苗金水的親兒子,為了達到目的,他會不擇手段。


    苗金水搬到摘雲峰來了,他是個男子,需要帶的東西本就不十分多。


    一開始,苗金水還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形象,他覺得癡情的男子更容易打動女子的心,整天裝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裝了一段時間,苗金水裝不下去了。


    他也覺得根本沒有裝下去的必要。


    納蘭芬芬跟他見麵的次數,用三根手指就能數過來。


    倒是朱砂那個小夫子,整天故作老成,時不時跑過來開導他一下,他都快被那半大的『毛』孩子煩死了。


    朱砂和苗金水,這段時間他就待在洞『穴』中不要出來,等過段日子,他會給機會讓他和納蘭芬芬見麵的。


    “再過兩個月,於小夫子就要走了,可能還會提前。”朱砂撇了撇嘴,道:“他家裏有許多事,發了不少書信催他迴去。”


    “到時候芬姨肯定會弄一桌子酒菜送於夫子走,這是老規矩,她一直要我尊師重道,不可能因為於小夫子年紀小她就省了酒菜。”


    “那也隻能跟芬青女見上一麵子哈。”苗金水『摸』著自己的臉,喟歎道:“你爹長得雖不醜,但也沒俏到見一麵就能讓你芬姨看上俺哈。”


    “我芬姨才不是隻看臉的人呢。”朱砂挑眉道:“你聽我說,於小夫子不是走了嗎?你這樣子一直待在山上,芬姨不見你還好,見到你肯定會想你怎麽留著還不走。”


    苗金水有些慌了,他隻是來小住的,如今已經小住一月有餘,要是再不把納蘭芬芬拿下,她急著把自己趕走怎麽辦?


    “你不要急。”朱砂道:“我已經想到把你留下的說辭了。”


    “你怎個兒講?”苗金水看著朱砂,催促道:“好兒哎,你快些講,不然你爹一顆心懸在那兒難受的慌。”


    “於小夫子走了,我肯定要換夫子了。”朱砂指著苗金水,道:“我不要其他夫子,我就要你,爹你來當我的夫子。”


    苗金水指著自己,詫異的說道:“這也行哈?俺能當你夫子?”


    “可是俺鬥大的字都不識的一個哈。”苗金水故作為難的說道:“這樣會不會耽誤你念書。”


    “再講,你芬姨也未必答應啊,到時候她一考俺,俺不識字的事兒不就『露』出來了?”


    “真笨,誰說讓你教我識字來了,你教我念書,不知道誰教誰呢。”朱砂翻了個白眼,道:“我讓你教我做木活,順帶教下打獵,教下生火做飯。”


    “你是吃木工這碗飯的,手藝教我還不行嗎?”


    “芬青女不會答應吧?”苗金水遲疑的看著朱砂,道:“做木工不是啥了不得的事兒,你放著好好的書不讀,你姨等下講俺教壞你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朱砂道:“我和芬姨講道理,她平時總說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如今我跟你學木工打獵,用她之前的話頂迴去,看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再說了,我又不是不了,隻是一邊跟你學木工一邊念書。”


    “要是她覺得我還需要請正經夫子,就讓她請就是了。”朱砂捧起手中的熱茶,道:“讓你留下教木活,本來就隻是一個借口,你教多少,我學多少,都不是大事。”


    “如果我學的不好,或者學的態度不端正,那更好。”朱砂『露』出微笑道:“你正好就這事兒和我芬姨討論一下,我芬姨對我最關心,討論討論,感情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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