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意要考中進士……


    馮歡歡想起王意拿白米喂雞那傻樣,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個先不想,大不了到時候找卓頁開金手指就是了。


    然後,她這家和李寡『婦』家又不太一樣。


    李寡『婦』公婆都離世了,她隻要用心把兒子撫養大就算對老王家盡了忠。


    馮歡歡不同,她公婆都在世。


    不奉公婆日後也會落人話柄的。


    傻兒子好不容易請來的貞潔牌坊因為這個搞丟了,她找誰哭去?


    這麽想著,馮歡歡下定了決心,再過一兩年就得對公婆示好,最好搬迴去一起住,晨昏定省,做個二十四孝兒媳?


    現在王家大兒媳才剛生的孩子,這時候過去隻會討人嫌。


    等過段時間,王家大兒媳那白胖兒子病世,王家二老才會想起小兒子唯一的好來,給老王家留了根。


    在馮歡歡的記憶中,她那嫂子隻有這一胎生了兒子可惜還病逝了,後來再生的都是女兒。


    所以王家二老即使對品行不端的二兒媳諸多不滿,卻也不會故意給她沒臉,到處嚷嚷她的醜事。


    畢竟,老王的根捏在她手裏,是她所出。


    母辱子羞,怎麽他們都會替王意考慮。


    所以後來王意被王家二老接走,王家二老對馮歡歡也是客客氣氣的。


    隻是這一次,王意是不能再被送走了。


    去了老王家,他們再會培養,也隻會培養出一個高級莊稼漢來。


    就算是王家村種田狀元她也不要。


    她要讀書狀元,再不濟也得是進士。


    這般想著,馮歡歡跑到房間關上自己的門,環顧四周確定門窗緊閉後,悄悄從床底劃拉出一個陶罐子來。


    裏麵裝的是錢。


    是馮歡歡家所有的私房錢。


    她現在就要送王意讀書。


    就算卓頁開了金手指,她也不相信自己能培養出一個沒上過學堂就中了進士的兒子來啊!


    她信別人也不信啊。


    等把所有錢劃拉出來,馮歡歡傻了眼。


    這是什麽個情況。


    這罐子裏的錢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啊。


    她的錢隻夠給王意交一年的學費,剩下的錢最多能維持兩人一年的吃用。


    這還是在她省吃儉用的情況下。


    要不要這麽坑爹啊。


    在她記憶裏,馮歡歡挺有錢的。


    她的吃穿用度都還不錯,有時還會搞兩身縣裏時髦的衣服穿穿。


    可現在呢?


    要是給王意交了學費,她手頭能活動的錢實在是太少了。


    家裏租給別人種的田肯定不能賣,養著的牲口也不能賣出去。雖然每年都會有一定的收入,但這樣子日子要過得緊巴巴的。


    不應該這樣啊,在馮歡歡記憶中,她完全可以沒有太大壓力的把王意送去念書啊。


    她還有一小匣子值一點小錢的首飾呢。


    馮歡歡跑到自己放針線的桌子旁,所謂的首飾盒並不在。


    對了,她那吃穿無憂的生活完全是裏正的弟弟供給的,那裝滿漂亮首飾的盒子也是她親愛的情人贈與的。裏正的弟弟和她的感情不錯,所以每次他饋贈給她的禮物她收著也覺得理所應當。


    裏正的弟弟離世之前,覺得自己活不久了還特地給了馮歡歡一小筆錢財。


    馮歡歡開銷依舊不小,隻是王興懷留下的田地收租勉強夠她吃用,再加上老情人留下的那一小筆錢財,馮歡歡可以衣食無憂的。


    後來馮歡歡生了一場大病,倒是去了不少錢財。隻是她沒來得及擔憂以後的生活,王意就把已經有些年紀的老娘接來供養,王意年輕力壯又能吃苦,是家裏的頂梁柱,馮歡歡老有所依,直到去世前都沒吃什麽苦。


    想到這兒,馮歡歡小聲罵道:“還真tm命好。”


    她現在並沒打算和裏正那弟弟勾搭到一塊去,所以也不存在裏正弟弟一直補貼她生活費的情況。


    該念的書還是該念。


    馮歡歡咬牙把幾塊碎銀子撥了出來,接下來的日子苦一些就是了。


    在空餘時間,馮歡歡也不發呆想這想那了,她的時間全用來做女紅。


    太拋頭『露』麵的事她不能出去做,算來算去,隻有做女紅最安全保險。


    隻是,馮歡歡生來就不是做女紅的料,繡的荷包帕子在縣裏的布莊隻能賣最低檔的價格。


    生財必須有道。


    這年代,女子不是主要勞動力,能掙錢的法子實在有限的很。


    如果現在不掙錢,到了明年這個時候她的處境會更艱難。


    田地和牲口收上來的租金能確保她和王意一年衣食無憂,但這是在王意不念書的前提下。明年這個時候,她又要交束修到學堂。


    王意讀書用的筆墨紙硯,也絕對不會是一筆小開銷。


    怎麽辦呢?


    馮歡歡放下手中的針線,她對原主現在怨念很深。


    其實她之前很鄙視原主的選擇,尤其是在接收了她的記憶之後。


    可讓自己走她的路,也未必見得能走的多好。


    王意讀了一段時間的書,馮歡歡更覺得頭疼。


    等真的把王意送去了學堂,馮歡歡才發現,王意不是讀書的料啊。


    不要問她怎麽知道,有些事真的很快就能看出來的,隻用看就行了。


    王意念書念得很認真,五歲的孩子一迴家放下書包就知道捧起書來念。


    隻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念的是什麽。


    這個孩子不聰慧,和他接觸一段時間馮歡歡就再次確認了這個事實。


    是不是把孩子送學堂送早了呢?


    馮歡歡扒拉著錢罐裏剩下的銀塊和銅錢默默地想著。


    要是晚兩年送,孩子也能輕鬆點。


    要是晚兩年送,自己也能輕鬆點。


    要是晚兩年送……


    她就再也沒有辦法把王意再送去學堂了。


    到時候和公婆住在一起,她又不是主要勞動力,沒有話語權。


    如果在她獨立的時候都沒辦法堅持把孩子送去學堂,和二老住在一起後更沒有把孩子送去學堂的資格了。


    農村裏對讀書的人十分尊重,但沒有多少人家願意把孩子送去學堂。


    念書要花錢,年幼的孩子長大一些就是半個勞動力,他們在學堂念書家裏還要供他們吃用,如果考不上功名,那麽多錢全都打了水漂。


    知道大嫂無法生出男孩那還是好幾年後的事,所以王家二老不會舍得拿出私房錢補貼唯一的孫子,因為他們不知道這是他們家唯一的男娃。


    就算知道了,他們也不一定舍得。


    讀書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又能幹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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