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淺溪?”


    曲淺溪迴到辦公室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頓了下,蹙眉的看向來人,“許美伊?”直到現在許美伊出現在她的眼前,曲淺溪才恍然的發現,她好像自從兩人打了官司之後,就沒有見過麵了,許美伊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隻是,如果她消失了,她又能去哪裏?畢竟,連慕年在這邊,她的父母也在這邊,她沒有離開的理由。


    許美伊看著曲淺溪站著的門口的牌子,心口倏地一堵,不舒服極了,咬牙的看著她,憑什麽她能成為公司的總裁,而她卻除了母親,幾乎什麽都沒有?


    想到這,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堵住一樣,一股氣悶在胸口,壓迫著想要發泄出來。


    曲淺溪見她不說話,她也沒有說話,轉身推門進去辦公室。


    許美伊咬牙的看著她高傲的背影,心裏的那口氣還是咽不下去,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說道:“曲淺溪,你難道不好奇一下,之前年為什麽會幫我,而我這段時間又去了哪裏麽?”


    曲淺溪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頭也不迴的冷淡的說,“連慕年幫你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他不是我的所有物,他要做什麽也用不著我的允許,還有,我對你真的不是這麽的在意,所以,你大可不必跟我炫耀你去了哪裏,因為我一點知道的興趣都沒有。”


    說完,她頓了下,用冷漠認真的眼神告訴她,她說的話可是真真切切的,希望她不要再說這些話來刺激她,但是,她扭頭,眼皮才掀起,卻見到遠處矗立著的一抹身影,正抿著薄唇,冷冷的向她這邊看來。


    曲淺溪皺眉,沒有探究連慕年此時眼眸出現這個眼神的意思,關上了門。


    “曲淺溪,你——”


    “許美伊。”


    許美伊的話還沒說完,聽到熟悉的聲音叫住自己,心一跳,驚喜的轉身,見到連慕年正站在她身後,她笑,“年……”


    連慕年的眼眸很冷,盡管他臉色異常的平靜,極具壓迫感的身軀緩緩飛走近她,冷漠得沒有情緒的問她:“你剛才想說什麽?”


    許美伊心虛,臉色有些尷尬,腳步緩緩的後退一小步,“我……沒什麽。”


    連慕年臉色不變,步步逼近,冷漠的說:“說說看,在你的心裏,你覺得我當時是為什麽要幫你?所以值得你現在過來跟淺淺炫耀?”


    “年……”許美伊咬牙,心裏感覺很難堪,因為她知道,當時他們隻不過是交易,他幫她,而她出賣許萬重,大家互不相欠,所以,其實說不上什麽幫不幫,這一點,她很清楚,隻是,這次迴來,她見到曲淺溪似乎過得很好,她心裏那道坎過不了罷了,所以忍不住的多說了幾句。


    自從她知道曲淺溪的存在後,她就一直在暗地裏或者是明著跟曲淺溪鬥,看看誰擁有得多,現在想想,她無疑是一個輸者。


    先不熟曲淺溪有連慕年和淩彥楠無條件的擁護,她現在還有這家公司,她更有一個被連家疼愛到骨子裏的女兒,母憑女貴,又或者,以後,半個連家都可能是曲淺溪的,而她許美伊呢?她有什麽?


    她除了自己的家人,什麽都沒有,甚至,她現在還發現,許萬重也沒有以前這麽疼愛她了。


    她跟曲淺溪較勁了這麽多年,她怎麽可能不在意這些?她的心這麽可能會舒服?


    連慕年抿唇,冷睨著她,“以後,不要讓我聽到你說起我,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這麽好,尤其……不要讓我聽到你再在淺淺麵前挑撥離間,至於後果,你事後會知道的。”


    “年,我沒有……”許美伊心酸,抿著小嘴看她。


    連慕年嗤笑的看著她,“許美伊,我女兒的事,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坐的四年牢,根本不足以彌補對我女兒的傷害,你以為你坐了四年的牢,我就能原諒你對念念造成的傷害?”


    許美伊聽到連慕年說這些話,心裏是痛的,有什麽比自己愛的人的恨自己更加讓自己難過?


    而她認為,連慕年不原諒她,更甚至是恨著她,隻不過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這四年裏,在監獄過得多麽痛苦,否則,他怎麽會還不原諒她?


    所以,她忍不住訴苦道:“年,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知道我在裏麵這四年裏是過著怎麽樣的生活嗎?四年來,我過得又多痛苦,我真的生不如死,我、我被……”


    “我知道,你在裏麵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報告給我。”連慕年一瞬不瞬的的看著她,眼眸淡然。


    “什……什麽?”連慕年的話,對曲淺溪而言,就是一顆炸彈,她被炸得腦子七零八落的,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生怕自己理解錯了他的話的意思。


    見連慕年不語,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心如刀割,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咬著小嘴舉步維艱的靠近他,“年……年,你說你知道什麽?”


    “我不信任你。”連慕年語氣淡漠得像說故事,“所以我一直都找人盯著你,畢竟,你的門路也多,我不能讓你逃,你該替念念贖的罪,一定要贖完。”


    許美伊眼淚說下來就下來了,她搖搖欲墜的緩緩後退,“你……不、我不相信,你,你就算恨我,你也不可能這麽對我,你怎麽可能坐視不管?你明知道我、我——”


    連慕年話裏的意思,不過是告訴她,在監獄裏,他掌握著她的一舉一動,所以,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她、她被人強.暴的事情?這件事,一直都是她心頭的痛,她麵對他的時候,她極力的隱瞞著這些,就怕他知道,但怎知道,他竟然都知道……


    而他明明知道,卻不肯幫她,他到底有多恨她?


    想到這,她的臉色就發白,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要是她被人強要了,第一次他沒有出手,她也不介意,她可以自圓其說的說他來不及幫她,但是,四年來,她被人強迫的次數不少,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伸出援手,但是,他從來沒有辦過她……


    連慕年看著她不敢置信的樣子,冷笑了聲,“如果不是覺得淺淺還活著,我還要找到她,否則,我不會讓你還活著到現在,但是,就算我讓你活著,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因為四年前,是你將我推入了地獄之中,如果我不迴敬你,豈不是對不起你?!”


    “你……”


    連慕年冷冷的打斷她的話,“這些,我本來不想跟你說的,因為,我見到你都覺得煩,但我發現,我對你果然太過仁慈了,才讓你一次次的傷害淺淺,甚至到了現在,你竟然還想挑撥我跟淺淺,你說,你值得我對你仁慈一點嗎?”


    “我……”許美伊咬牙,心如撕裂,她從不知道,連慕年竟然如此恨她,恨到他明知道她被人羞辱,他都不會出手幫她……


    “以後,你自己好之為之,這次,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要是在激怒我,別怪我心狠手辣。”


    連慕年說完,轉身離開。


    許美伊眼裏還泛著淚光,看著他的背景,忍不住問,“為什麽?如果你真的這麽恨我,現在為什麽又讓我迴來?將我留在外地,不礙你的眼不是更加好嗎?”


    連慕年頓了下,沒有迴頭,冷淡的笑了下,說:“這個,你應該很快就知道了,到時候,我想你應該會恨我,也明白我有多恨你,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


    許美伊看著他離開,這一次,她沒有再說話,更加沒有叫住他。


    連慕年這一次,做得很絕,所以,即使現在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放她迴來,她都已經徹底的明白,他心裏到底有多恨她了,而他心裏有多恨她,她的心裏,就有多絕望。


    許美伊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期間有幾位員工經過她身邊,怪異的看著臉色蒼白,臉色掛著淚痕的她,但是她卻渾然不覺,腦海裏思緒紛飛。


    “你怎麽會來這裏?”


    許美伊聽到熟悉的聲音,心口一涼,腦海的空白一下子就給填補迴來了,“爸爸……”


    許萬重皺眉的看著她,不語,越過她。


    許美伊見許萬重好像很生氣的模樣,緊張的跟上前,“爸爸,我想過來看看你。”


    許萬重從來就不是那種可以輕易的讓人忽悠的人,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女兒也一樣,“你確定你是來看我,而不是以這個名義過來看連慕年?”


    “爸爸,你還在生氣?”許美伊心虛的低頭,沒有反駁。


    確實,她是打著看許萬重的名號來,但是最重要的是想過了來看看連慕年,如果他們有緣的話,她想他們會碰上一麵。


    結果,他們是碰上了,後果她也知道了,如果她知道結果會是這個樣子的話,她寧願今天她從來沒有在這裏出現過。


    許萬重皺眉的看了她一眼,“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天。”


    “連慕年知道你迴來嗎?”


    許美伊這時候知道說實話了,“知道,如果沒有他的允許,我迴不來。”


    許萬重眯眸,頓了下,轉身離開,往電梯的方向走去,許美伊忐忑的跟上。


    許萬重看著眼裏帶著討好的許美伊,他頓了下,似乎想起了什麽,“我記得四五年前,你敢畢業迴來,去了南城最大的一家廣告公司工作,對吧?”


    “是啊。”許美伊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那家公司的老板,你見過嗎?他叫什麽名字?”


    “人我是見過,但是具體叫什麽名字我不大記得,我隻知道其他的人叫他藍老板。”說著,她皺眉的問,“爸爸,怎麽了?為什麽忽然說起這個?”


    許萬重語氣淡漠,“我們公司要在南城開拓市場,所以要跟他們公司合作,是曲淺溪找過來的,想問問你對那個藍老板的印象,我並不信任他。”


    說到這,許美伊心裏又想起那時候被曲淺溪踩在腳下的滋味,心裏異常的不痛快,冷著小臉說,“爸爸,這個不能掉以輕心,那個藍老板跟曲淺溪之間關係不一般,曲淺溪剛畢業就在藍老板的公司工作了,不到一年就升曲淺溪為公司的設計總監了,對曲淺溪可謂不是一般的好。雖然外界說曲淺溪有能力,但就算曲淺溪有能力,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能坐上那個位置,必然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許萬重眯眸,冷著臉,“你是說,曲淺溪跟那個藍老板的關係很好?”


    許美伊輕哼一聲,“哼,是啊,好得讓人以為曲淺溪不是被包.養了就是那個藍老板的女兒呢!”


    許萬重臉色一冷,冷睨著她,許美伊一頓,知道許萬重是生氣了。


    她本來還想說話的,但是想起家裏寄過來的那個dna驗證,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我還有個應酬,你先迴去吧。”


    “哦,好。”許美伊看著許萬重離開。


    她看了眼眼前的高樓,轉身欲離去,卻接到了許母的電話。


    許母語氣驚恐的說,“小依,寄給你爸爸的,同樣的快遞,剛才又來了一件。”


    ……………………………………………………


    曲淺溪的秘書進來找她,將幾遝文件放在她的桌麵上。


    曲淺溪翻開看了看,沒說什麽,抬眸卻見到她還在,皺眉道:“還有事嗎?”


    秘書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眼眸裏好像有著擔心,“那個……剛才我看到連先生跟一個長得不錯的美女在外麵聊天,所以……想跟您說一聲。”


    曲淺溪一愣,狐疑的抬眸看向她的秘書。


    她知道她說的美女是許美伊,隻是,她不懂她的秘書為什麽會跟她說這些。


    秘書以為曲淺溪看著她是想知道得詳細一點,所以繼續說,“他們兩個好像說了挺久的,不知道說了什麽,我在遠處聽不清楚。”


    曲淺溪放下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秘書,笑道:“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連先生愛跟誰聊天,在哪裏聊天是他的自由,不是嗎?”


    秘書心急,“可是,你跟連先生不是——”


    說到這,秘書似乎想起了什麽,眸子一張,這時門外也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她便沒有再說出口。


    公司裏誰都知道曲淺溪跟連慕年關係匪淺,雖聽說他們離婚了,但是他們到底有沒有離婚沒有人知道,而連慕年對曲淺溪的好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公司不知多少人羨慕曲淺溪,而最近曲淺溪跟連慕年出雙入對的,讓人以為他們之間還是在一起的,所以見到連慕年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他們都替曲淺溪焦急。


    但是,她聽到敲門聲,見到站在門口的淩彥楠時,她才驚覺,好像曲淺溪跟淩彥楠關係更加親密一些,所以,這些話,她一時間也說不出口了。


    心裏也很疑惑,曲淺溪跟連慕年還有淩彥楠的關係,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哪一個才是假的。


    曲淺溪淡笑了下,“你先出去吧。”


    秘書點頭,咬著下唇看了眼嘴角掛著淡笑的淩彥楠,轉身離去了。


    曲淺溪起身,到沙發上坐下,“你怎麽來了?”


    “等一下要去應酬,路過這邊就過來看你一眼,順便問一問,我什麽時候可以見一見念念?我想,趁著這幾天有空,約念念出來一起吃頓飯,我也有些事要問念念,我之前跟說的那件事,也是時候定下來了。”


    曲淺溪頓了下,笑容淺了些,知道淩彥楠此番過來的目的是什麽了,淩彥楠想將她和念念都帶走。


    她頓了頓才說:“我遲一些問一下連慕年吧,問問念念什麽時候有空。”


    “嗯。”淩彥楠垂下眼瞼,頓了下才抬眸看她,“淺淺,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將念念接迴來嗎?念念已經在連慕年那裏呆了這麽久了。”


    曲淺溪沒有看他,淡笑,“才三個月不到,不算久,畢竟,連慕年四年來陪著念念的機會不多,而且,我現在工作也忙,也不能陪著念念,這樣有空就約念念出來玩,也不是一間壞事。”


    “這些都是借口,你不過是舍不得而已。”淩彥楠淡笑的看著她,“你知道連慕年舍不得女兒,而你舍不得見連慕年離開念念而難過;你不知道連慕年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你卻知道,四年來,他失去了跟念念親近的機會,所以你想補償他,你擔心,如果不這麽做,或許連慕年會恨你,為了補償連慕年這四年,才是你的出發點,說到底,你還隻是為了他罷了。”


    曲淺溪心一緊,皺眉,“彥楠,你為什麽忽然又說這些?”他每次跟她說這些,她的心就變得沉重。


    淩彥楠輕哼,“我見不得你替他著想,那你知道,連慕年失去了四年跟念念相處的機會是他罪有應得,你根本用不著補償。”


    “彥楠……”曲淺溪歎口氣,“你得替念念著想一下,連慕年是她的父親,讓他們多親近一點,是應該的。”


    淩彥楠抿唇,不語,良久才起身,“我知道,但是,你知道我不喜歡你替連慕年著想。”


    曲淺溪沒有迴應他,見他黯然的離開,看著他的背影,說:“我等一下問一下連慕年,有消息就跟你說一聲。”


    …………………………………………………………


    連慕年出去了一趟,迴來後,經過曲淺溪的辦公室,想起之前許美伊說的話,他敲了敲門。


    曲淺溪也正想去找他,沒想到他先找上門來了,“坐吧。”


    “你今天見過許萬重了,對吧?”


    說起這個,曲淺溪臉色一凝,“嗯,不過,他沒有什麽反應,說明收到快遞的人,不是他。”


    “沒錯,所以,為了讓許母露出馬腳,我昨天晚上叫人再送了一份一模一樣的,相信現在已經送到了。”


    這會兒,曲淺溪倒是沒有說話了,眼眸就這麽的,一眨不眨的看著連慕年。


    連慕被她看著,頓了下,笑,“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你知道這段時間裏,許美伊去了哪裏,對吧?”


    “嗯。”連慕年想起之前許美伊跟曲淺溪說的話,見她如此在意,他心裏竟然有些開心,開心她不再對他的事不聞不問,他巴不得她多問一些,證明她的心裏,他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所以,現在曲淺溪開口了,他迴答得異常的積極,“我跟她之間隻是交易,我們各取所需,所以我才幫她讓她暫時離開c市一段時間,我們之間隻存在利益的交換,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了,你不要誤會,許美伊她剛才說這麽多,她隻是為了刺激你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曲淺溪隻是問他一句話而已,想法不到聽到這麽多,愣了下,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本意是想問他,許母是許美伊的母親,他幫她,就要跟許美伊對著幹,這麽說來,真的好嗎?


    但是,聽到這裏,她就不再問了,這個問題了,反而……


    “你跟許美伊怎麽了?分手了嗎?”曲淺溪垂著腦袋,聽到自己的聲音,也愣了下,她本來不想這麽問的,但是這個問題一直都是她所在意的,隻是她一直都沒有問而已。


    連慕年看著她,見到她愣愣的樣子,嘴角勾著笑容,“嗯,我們是分手了。”


    曲淺溪愣了下,邊想著原因邊問,“什麽時候的事?”


    “四年前。”


    “是因為念念的事?”因為許美伊傷害了女兒,所以,他才站在她們母女這邊?


    連慕年搖頭,忍不住伸手去夠她的小手,將她白嫩的小手我在手心裏,認真的說,“不是,其實在念念生之前,我們就分手了。”那時候,即使還以為許美伊就是那個救了他的那個人,就算他心裏懷著對許美伊的內疚,他都已經說了分手,因為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知道,他愛的人隻有曲淺溪而已。


    曲淺溪驚愕的張眸,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小手被淩彥楠握著,“在念念出生之前?”


    也就是說,四年前許美伊會忽然失控的對她跟念念出手,傷害她們母女,跟這件事脫不了關係?


    “有必要這麽驚訝嗎?”連慕年看她驚愕的樣子,笑了笑。


    曲淺溪不語,看著滿臉溫柔的笑容的連慕年,感覺到小手在躺在他的手心裏,眼眸漸漸的平靜下來。


    其實,興許是她想太多了,連慕年跟許美伊分手,不一定就是不愛許美伊了,也不一定就是愛上了她曲淺溪,也許是對她跟念念的責任,促使他這麽做,也是是對她的內疚……


    但是,不一定是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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