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燈,屋裏混亂一片,梁諾茵躺在床上,捂著小腿,正在痛苦的呻.吟著,再看吳廖,滿臉都是密密麻麻的紅點,她的一旁還爬著幾隻黑色的怪異蟲子…


    收拾了蟲子後,簡理煜急忙上前查看梁諾茵的腿,還好,隻有一處咬傷,但吳廖卻慘了些。


    倆人立刻被送往了當地醫院救治。


    救治及時,倆人均無大礙。


    據醫生說,應該都是被什麽不知名的劇毒蟲咬傷,但它們一般都生活在潮濕的草叢裏,不會出現在臥室裏,所以詢問了她們晚餐是不是吃了什麽,或是帶了什麽招引蚊蟲的東西,倆人均搖頭否認。


    蟲子毒性較大,雖處理及時,可不過一會兒,倆人的傷口就都腫了起來。


    梁諾茵隻是腿上腫了,再看那吳廖確是滿臉腫的像個豬頭般,實在沒法看。


    此時,吳廖正躺在床上,用被死死的蒙著頭哭泣,生怕被簡理煜見到這副尊榮。


    醫生給倆人輸了液,上了藥,又開了一些口服的藥物,一群人從醫院折騰出來天已經快亮了。


    從醫院出來時,吳廖直嚷嚷腿軟無力,想讓人背,並且眼巴巴的望著簡理煜…


    梁諾茵見狀,也捂住腳呻.吟著:“好疼,小鯉魚我好疼。”


    簡理煜隻是默默蹲在她麵前,扭頭淡淡說了句:“肖曉你背一下吳廖。”


    吳廖瞬間覺得臉更疼了。


    梁諾茵美滋滋的趴在簡理煜的背上,在他耳邊小聲呢喃著:“小鯉魚,我好疼啊!”


    簡理煜有些不知所措,把她往上提了提,歎了口氣,低聲安慰她:“迴去好好睡一覺,一會兒給你冰敷一下,應該能好很多。”


    一旁拿絲巾捂著臉的吳廖氣得差點沒就地撒手人寰了…


    梁諾茵趴在簡理煜的背上,連連點頭:“小鯉魚,你真好!”


    簡理煜卻是幹咳了兩聲,沒有再說話。


    梁諾茵呲牙樂著,心裏暗想嗯,不錯,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昨天她特意上網查了番,說是有種無色透明的藥粉,專門會招引熱帶毒蟲來吃的,無色無味,她立刻感歎自己真是命大。


    還好,她是一個見多識廣的,這種伎倆,她似曾相識。


    上一世,他們幾個好友加上林楚生、筱秋、莫楠一起去海島玩時,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不過後來被咬的是同屋的另外一個女同學,現在想想,這應該不是個巧合呢。


    這吳廖到底是不是那白蓮的同夥,還有待查實。


    於是就在昨天,她就順勢取了一小部分出來,包好,佯裝什麽也沒發生又將香囊放了迴去。


    當晚她特意留心吳廖的一舉一動,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


    想想覺得蹊蹺,來這種潮濕的地方,卻帶著那麽一包東西,沒有鬼才怪呢!


    或許是怕影響明天拍攝?那麽就應該是拍攝完的那天會動手了…


    於是就在昨晚,她假裝進浴室洗澡,將貼身穿的睡裙放在了床上,果然不出所料,吳廖趁她洗澡的間隙,偷偷的將無色無味的藥粉灑在了她的床上,裙子上,到處都是。


    梁諾茵暗歎心機婊的高明,這地方有蟲子很常見,令誰也不會想到是特意招過來的。


    她當時就有了個絕妙的主意:趁吳廖也進去洗澡時,拿掉了她放在床鋪下避免害人不成誤傷自己驅蟲香囊,放到了自己床鋪下。


    又抹掉了自己床上那些藥粉,卻偷偷的在她的保濕乳液裏添加了…哈哈哈


    為了避嫌,她也在自己床邊撒了一小點兒,但是劑量遠遠沒有吳廖的猛。


    其實她對自己這種“自殘”的行為表示很自責,不過,女人不狠,地位不穩,重生一迴,她可不想再任人宰割了。


    此刻最鬱悶的應該是吳廖,她現在肯定是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賊喊捉賊吧。


    迴去的車上,幾個人都是滿臉的困乏,靜謐了半晌,小樊突然義憤填膺道:


    “不行,我要找民宿的老板理論,這簡直是黑店啊,怎麽還會有蟲子進來咬人,還腫的這麽高,這還得了。”


    說完他就忍不住看了吳廖一眼,差點沒憋住笑,聽見他人為自己打抱不平,吳廖正露出半邊臉查看,卻見小樊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氣得差點再次蹬了腿。


    簡理煜把梁諾茵放在自己臥室的床上,轉身想去找老板交涉,誰料卻被梁諾茵攔下了。


    “簡理煜,你稍等,先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簡理煜略帶疑惑,但還是坐在了床邊。


    梁諾茵見他如此,便娓娓道來:


    “從前,鎮子上有兩個窮酒鬼想偷有錢人家的大公雞吃,結果發現大公雞太厲害了抓不到,於是就想出了一個辦法,把小米泡上酒給公雞吃,公雞果然醉了,那倆人得意忘形,在原地就生火烤了雞吃起來,正吃的開心時,雞主人帶著一群人拿著棍子出來,給這倆個偷雞賊胖揍一頓並送了官,最後那倆人被打的遍體鱗傷還吃了官司。


    誰料有錢人家的廚師卻撿迴了倆人吃剩的雞研究,最後誤打誤撞發明個一道名叫【醉雞】的名菜,那倆個偷雞賊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


    梁諾茵說到這裏,聰明如簡理煜,怎會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這是在講那個典故:【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迴去查證,一定會給梁小姐一個交代,如果是真的,我絕不姑息。”


    梁諾茵不想關心吳廖的下場,隻是撒嬌道:“你以後就叫我茵茵吧,梁小姐的太別扭了,還有…我傷口好癢…”


    說完,她就鹿眼微濕,抬頭委屈至極的望著他。


    他沒哄過女孩子,也不知該怎麽辦,隻是輕輕的抓起了她的腿,想放在自己膝蓋上,猶豫了下又放下了,隻是幫她掖了掖被子,“你先休息一會兒,睡著了就能好一些,我去看看吳廖。”


    說完,他就一臉正色,轉身出了門。


    不一會兒,對麵房間就傳來了吳廖的抽泣聲…


    倆人連夜進了醫院,雖無大礙,但終究是耽誤了行程。


    因為工作室人手有限,便讓肖曉先迴了臨城,留下簡理煜與小樊照顧倆人,等倆人好些了,再改簽下一班飛機。


    當天下午,倆人都發起了高燒,醫生說這是機體免疫的正常現象,等燒退了就會沒事的。


    吳廖在夢裏還不停恐懼般的喊著:“不,不,不要啊,這個女人她有毒啊,她有毒!”


    簡理煜去給倆人買了退燒藥,讓小樊照顧吳廖,自己則守在梁諾茵身旁。


    他看著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女孩,手裏還不疼的搔著自己的紅腫處,他忍不住上前抓起了她的手寬慰道:“茵茵,沒事,不要抓。”


    此時的她小臉酡紅,意識模糊,嘴裏還時不時的嘟囔句什麽。


    迷糊中,梁諾茵隻覺得好像有人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輕輕的摩挲著,心裏頓時有說不出的暖意湧入。


    驀地,她卻覺得唇上一軟,好像是有什麽溫熱的東西覆了上來,卻又立刻退了迴去。


    她想自己一定是做夢了。


    卻好像又聽到有人在溫柔的哄著她:“別抓,乖,別抓。”


    她想說話,卻沒能發出聲。


    卻覺得有一張臉再次靠近,這種感覺很真實,真實到她都能感受到從對方鼻間噴薄而出的灼熱氣息。


    許久,又有什麽東西輕輕的附上了她的唇,她想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嗯,在做夢。


    而此時她身旁的男人,正心虛的四處張望著,仿佛是在慶幸,沒人看見。


    窗外的皓月見到此情景,都害羞的躲到了雲層裏。


    他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床上沒有半分醒來跡象的人,眼光也開始變得灼熱起來,手指又忍不住輕輕的撫摸了下自己的唇。


    突然,他就彎身埋頭,雙肘撐住膝蓋,用力揉搓著自己額前的碎發,仿佛是在對自己不受控製的行為深感無奈。


    或許,根本就是他在自欺欺人吧,說好了要遠離她,可是一見到她受傷,卻還是狠不下心放任不管。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過了許久,她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急忙拿了過來靜音,生怕吵醒好不容易睡著的人…


    他瞥見了手機上標注的名字是:林楚生。


    心裏不禁沉了沉,隻是默默的將手機放下,睫毛微垂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來電持續了一會兒,便沒了聲音。


    突然,她的電話又亮了一下,他又瞥了一眼,是有信息進來了,看著她的手機,他忍不住拿了起來,試著在密碼處輸入了她生日的日期,手機解鎖成功了。


    他歎氣,這姑娘,真是太簡單了,會用這麽易猜的密碼。


    翻看別人手機是不對的,他從不做出格的事,可這次,他卻破天荒的去做了。


    信息是林楚生發來的:


    【茵茵,你還記得我們去年一起撿到的那隻小狗麽,它生小寶寶了。】


    心裏猛然的一疼,手無力的垂在了一旁,剛想要按返迴鍵,手指卻不經意滑進了手機日曆的界麵,他剛想關掉,卻注意到了日曆上一個特別標注的日期:林楚生生日。


    那一刻,他隻覺得,絕望的冷水正在兜頭澆向他,將他卷入了無邊的茫茫冰寒中。


    這寒,冰冷刺骨,真的會令人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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