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靜謐的清晨,三樓的小隔間內傳來了梁諾茵的尖叫聲。


    她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裝模作樣的掀起裙子看看。


    “你,我,我們…”她抱著被子,鼻尖有些抽抽搭搭的,一副典型的受害著模樣。


    簡理煜雙頰爆紅,急忙下床,解釋著:“沒有,都沒有。”


    梁諾茵快被他的可愛模樣溺死了,可這戲還得演下去。


    “那我怎麽會這樣,昨天明明是在一起聚餐的,怎麽我會穿著睡衣躺在這兒?”


    說完她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簡理煜二十一年的人生裏,第一次“遭遇”了這些,第一次把一個女孩帶迴家,第一次讓她睡了自己的床,第一次向一個女孩開口解釋,第一次任由她胡鬧卻沒有發火…


    完了,這要怎麽說清楚啊?


    隻覺耳根發熱,他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解釋:“你昨天喝醉了,又沒地方去,我是好心帶你迴來,你太熱了,我怕你感冒,就脫了你的…”


    他沒等說完,就對上了她霧氣蒙蒙的眼睛,和憋著的小嘴…


    完了,解釋不清了,要不是昨天借著酒勁,他也絕不會控製不住自己,做了這些…


    梁諾茵見差不多了,決定見好就收,於是一臉委屈道:“真的嗎?”


    “真的,我發誓。”說完,他自己都愣住了,什麽時候他也會說這樣的話了。


    “那好吧,我相信簡學長的人品,那我豈不是被你,被你…”梁諾茵又往後縮了縮,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沒有,我真沒有,有裙子擋著呢!”


    梁諾茵還是一臉的委屈樣…


    “那你怎麽會睡在我旁邊啊,那不是有沙發麽。”說著,她就努了努嘴,一副理所當然霸占他床的女惡霸模樣。


    他該怎麽解釋,難道說是因為她拉著他不放?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你需要負責的話,我…”


    “不用。”梁諾茵卻迴答的幹脆。


    她雖然喜歡簡理煜,想和他在一起,可不會以這種責任的方式開始,這不是她想要的。


    “我相信你的人品。”她笑著,雙眸染上了絲柔軟。


    聽到她的話,他本應該覺得鬆了口氣,可為什麽卻完全相反,心裏反而有了一絲不痛快。


    如果昨天真的發生了什麽,他也是願意的…


    “那你先出去,我換下衣服。”


    簡理煜再次進來時,梁諾茵已經穿戴整齊,裙子也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床頭。


    “那,我先走了,一會兒來人被看見就不好了。”


    簡理煜連連點頭,又覺得不對又搖搖頭,他不怕那些人看到,隻是怕對她名聲有損。


    卻見她笑著說:“學長,我能親你一下麽?”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她就上來踮腳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吻:“這就算是你的道歉吧!”


    她貌似很開心,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噔~噔~噔~的跑下了樓。


    臉頰被她親吻過的地方,還滾燙灼熱著,那一刻,他隻是傻傻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清晨,大部分人都還沉睡在夢境中,窗外陽光下,隻有幾隻麻雀在電線杆上嘰嘰喳喳的叫著…


    梁諾茵躡手躡腳的溜進了寢室。


    門被推開的瞬間,她就對上了寢室老大顧茹辛曖昧般的眼神:


    “如實招來,是不是有男票了,居然夜不歸宿了。”


    梁諾茵有種被抓包的窘迫,索性聳了聳肩如實說:“沒有,昨天籃球隊慶功,晚了,就沒迴來。”


    這種解釋,哪能滿足顧茹辛那顆八卦躁動的心,剛想接著問,上鋪簾裏就探出了一個腦袋,是老三陳喬:


    “梁諾茵,直白點不好嗎?還說沒有男朋友,那天下雨時,我都看到了,你從一輛寶馬車上下來的!”


    “寶馬車”這三個字,如果是現在或許沒有太多的意思,最多說她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可是在當年,這句話確是十足火爆且極具諷刺意義,因為剛剛有一位某相親節目的女嘉賓吐了金句,“寧可坐在寶馬車裏哭,也不要坐在自行車上笑。”


    梁諾茵皺了皺眉,重活一世,寢室這幾個人的是是非非,秉性脾氣,她可以說是再了解不過了。


    一共四個人,都是學表演的:老大顧茹辛大她們一屆,為人正直,沒什麽壞心眼,說話直來直去,但耳根子有些軟;


    老二安燦,就是上迴和她一組表演的,做人兩麵三刀,表麵上和她最好,實際上…


    老三陳喬,人不壞,但嫉惡如仇,還易受人蠱惑,一旦爭鬥起來屬於“炮筒”類型人物。


    女生天天在一起本來就是非多,再加上大家都是從小都是被家裏精心培養的藝術生,心高氣傲在所難免,導致明爭暗鬥成了家常便飯。


    不過,還沒等梁諾茵開口,另一個鋪位上的安燦就應了聲:


    “哎呀,我們表演專業的有幾個不想找個有錢的金主啊,可以少奮鬥好幾年呢!”


    得,梁諾茵真後悔早上迴來前沒給這位買瓶綠茶,讓她好好漱漱口,對了,還得幫她畫塊表,買就算了,她心疼錢。


    可表麵上,她還得裝作沒聽出來她的暗諷,依舊淡定的開口:“什麽金主,那個是簡學長,我正在追求他。”


    梁諾茵之所以會這麽說,一是不想再讓人亂猜汙蔑自己,二是也不想再遭遇林楚生那天的尷尬。


    她此言一出,收效甚大,幾個人神色各異,結結巴巴異口同聲道:“簡學長,真的假的?”


    “對啊。”梁諾茵倒是一臉雲淡風輕。


    “茵茵你是不是發燒了,簡學長可是有名的不近女色,學校裏都傳他的法號就是“三藏”,三藏你明白麽?就是那種高高在上,任憑是個女人都想擁有,卻誰都吃不到一口的“唐僧肉”。


    聽到這兒,梁諾茵忍俊不禁了,這是個什麽比喻啊,她的小鯉魚上學的時候原來是這麽個風評?他可沒有三藏的那種迂腐好不好,他可是日後的文娛界大佬,娛樂圈的重量級人物…


    “沒關係啊,說不定我就是那個會讓他動了凡心的女兒國國王呢!”


    她話剛落,幾個人表情各異,顧茹辛驚詫,安燦笑裏藏刀,陳喬嗤之以鼻。


    顧茹辛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情緒,卻又馬上恢複如常,試探性的問道:“你那天說他騷,我還當你是在開玩笑,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啊?”


    梁諾茵點點頭:“算是吧。”


    安燦的眼睛轉了轉,也諱莫如深開口:


    “哇,茵茵,這是個大挑戰哦,簡學長那麽帥,又是個才子,現在還自己當了老板,將來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梁諾茵沒搭話,心裏暗想:“那還用你說,你崇拜的那個某某古裝片的新興小鮮肉,三年後就會大紅大紫,以後就是他公司旗下的藝人”。


    雖這麽想,梁諾茵卻隻是麵含微笑不作迴答。


    然而她低估了八卦傳播的速度,她此言一出,不出一天立刻傳遍了整個校園。


    表演係名不經傳的大一新生梁某某,嗯,雖說長得是個美人吧,但表演係的美女如雲,卻沒見過她這麽自不量力的,在寢室當場大放豪言壯語,要追到簡學長!


    這件事,看笑話的居多,大家都嗤之以鼻,更有同學拿這個打賭,有賭一頓飯的,有賭洗一個禮拜襪子的,也有賭的稍微大點,輸了裸奔的…


    可不管賭注是什麽,大家賭的都是她肯定失敗,最後被無情拒絕,哭著鼻子迴來…


    然而這天,梁諾茵走後,簡理煜一個坐在臥室的落地窗前沉思了良久。


    對於這份感情,他有著太多的不確定。


    他曾經生長在一個破碎的家庭,小時候,他眼裏的父母是相愛的。


    他的父母,用現在人的話說,男的是個高富帥,女的是個白富美,家族聯姻,男才女貌,羨煞眾人。


    後來,倆人結婚有了他這個獨子,本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幸福的小孩,直到六歲那年,父母離婚了,母親一狠心丟下了他,和情人遠走它國…


    長大後他才知道,是父親先在外麵有了女人,母親氣不過,也開始找男人,被父親知道後,兩家鬧得不可開交,最後離婚時,誰都不想要他。


    這些事情,都是在他成年後蘭芝阿姨告訴他的,也就是他現在的媽媽。


    那時候,他隻記得後來父親有了新的太太,他這個前妻的孩子自然是不受待見,毫無疑問的,遭到後母的百般虐待。


    後來是蘭芝阿姨看不下去,帶著他逃走了,她是隨她生母陪嫁到簡家的,從小對她比親生母親還要用心。


    父親那時候忙事業,家裏也有其他兒子,所以也顧不上他,知道後隻是派人找到了他們,聽了蘭芝阿姨的控訴後深深的皺眉,許久才做了個決定,他每年會寄生活費過來,由蘭芝阿姨負責把他養大…


    他七歲,成了沒爹沒媽隻有善良阿姨相依為命的孩子,後來他就認了蘭芝阿姨做媽媽,一直和她生活在小鎮上。


    蘭芝媽媽上過學,有些文化,後來還當了小學教師。


    她是個心地非常善良的人,是她悉心教導他做人做事,對他像親生兒子一般無二,他的生父隻在過年時才會來看他一眼,生母更是從未露過麵。


    從小被親生父母拋棄的遭遇,讓他很難相信任何人,再加上後來遇到了孟凡那件事,更讓他覺得,這世界上,任何人的愛,都是靠不住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如果梁諾茵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和他現在所擁有的身價,那麽這份愛,還能叫愛嗎?


    他無法再經曆一次背叛和拋棄,所以,即便是心動了,又怎樣,他不想戀愛,絲毫不想。


    籃球賽事已經結束了,以後他也不會再遇到那個女人,就這樣吧,專注於事業、夢想才是他想要的。


    可是他的這個信念,卻在再次見到她的那一刻,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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