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全看看剪果樹枝子自己也幫不上忙,就準備迴去了,看到女兒蹲在這裏,就過來看看在幹啥。


    既然已經來了,就在這幫女兒幹一會吧,問清楚了陳晨的打算後,陳有全就決定幫女兒一起整理一下月季花枝,爺倆「哢嚓哢嚓」一上午正好剪了一半,等明早再來一趟就行了。


    陳晨也沒忘了自己的油茶樹和皂莢樹,每棵也都去關注了一下,這些有舅爺爺他們修剪就可以了,就不用他們上手了。


    陳有全怕天氣變天把樹枝子淋了,樹枝子晾曬了幾天後,就抽了個空往縣城跑了幾趟,給姑姑和小梅家每家拉了兩車才拉完。


    姑姑家雖然城外也有農田,可是都租給人耕種了,也就是收點糧食租子,這柴火就靠買的,沒想到有全給拉來這麽多樹枝子,還有木屑啊,芝麻杆啊,今年冬天都夠了,自是熱情的留了他吃了午飯,還給孩子帶了些幹果,這臨近過年了,自家鋪子也進了一些趕這個好行情要賣的。


    有全也特意和小梅打了個招唿說下午給他家送些果樹枝子,小梅中午和趙家明商量了下,自己在家開火又不多,就準備放婆婆家一些。


    「姐夫,我們不怎麽在家開火,放一些在我婆婆家吧。」小梅看姐夫趕著騾車到了,忙說道。


    「還有一車呢,我給勻了一下,你和姑姑家每家兩車,這一車先放你家裏,下一車拉到你婆婆家就是。」


    「好的姐夫。」趙家明特意請了假在家等姐夫,忙上前幫著卸樹枝,都捆紮好的,也曬幹了水分,也不重,兩人很快就碼到了牆角上。


    「這還有兩把芝麻杆,你姐給你準備的,大年夜的時候一定要燒啊,寓意一年比一年高呢。」陳有全從下麵拿出李氏特意給小妹準備的芝麻杆,妹夫可是還在求學呢,這個可不能少。


    「謝謝姐姐了,這可是好東西。」小梅高興的上前抱起芝麻杆拿到廚房裏。


    「你姐還給你帶了兩筐鋸末子,你到時引火用。」陳有全做木工,那木屑自是不會少,這小梅嫁到城裏來,也不知引火的柴草有沒有,李氏也給準備了兩籮筐。


    趙家明也幫著把筐子抬到廚房裏,這姐姐姐夫想的真周全啊。


    待第二車樹枝子到了,小梅夫妻倆就在婆婆家等著了。


    田氏自是高興的很,這樹枝子對她們做飯的人來說,可是好東西啊,看媳婦的姐姐想的多周全啊,什麽都惦記著自己家人,這要是拿去換錢也換一些了呢。


    「姐夫,你吃了晚飯再迴去吧。」小梅夫妻倆挽留道。


    「不了,天冷了,白天又短,你姐讓我早點迴去呢。」陳有全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看天色,起身說道。


    入冬後的一個夜晚,大黃悄悄的走了,在這個家生活了整整十二年的大黃終究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在這個冬夜裏離開了生活了十幾年的世界,陳有全早起去後院看牲畜,沒有看到熟悉的大黃搖尾巴的身影,就走到狗窩前去看看,隻見大黃安詳的閉著眼睛躺在狗窩裏,竟是沒了氣息。


    「爹,大黃真的走了嗎?我好舍不得它。」為傑傷心的啜泣著,用手撫摸著大黃的毛,不敢相信昨晚還圍著自己搖尾巴的大黃就這樣死了。


    「大黃已經很老了,這些日子你看它都不怎麽動了,它是隻很幸運的狗了,你看它多安詳。」陳有全摸摸大兒子的頭,安慰的說道,大黃是他剛成親時就養著的,這麽多年就跟家人一樣,他心裏也是很難過的。


    李氏幫著找了個草簾子給大黃裹好,父子倆把大黃埋到了村裏的後山上,爺倆幾天的心情都很低落。


    王茂原聽說大黃走了,也有點難過,想了想迴家就把自己畫的大黃的畫像抱到為傑家裏。


    「為傑,看,這都是我給大黃畫的,你挑一張好看的裱起來掛到屋裏怎麽樣?」


    「茂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為傑一下子來了精神,跑到跟前挑挑揀揀,陳晨也湊了過來,翻看著大黃的畫像,剛開始都是黑色墨水畫的,後來一些都是用的大黃毛色一樣的顏色,這小子調色的水平很高了啊。


    隻見畫作上的大黃或臥或跑,或發呆或跳躍,精神十足,惟妙惟肖,畫技長進很大啊。


    為傑挑了三張三個姿態的,一張趴著的,眼神有點呆萌的看著遠方,一張在迎風奔跑,一身黃毛順著風飄了開來,非常的動感。


    一張是追趕跑出圈外的雞,雞飛狗跳的姿勢也不知他咋看到的,那隻雞陳晨還有印象,非常的能飛,剪了翅膀沒多長時間又能飛出雞圈,李氏怕它到處亂跑弄髒了院子,隻能早早結果了它的小命。


    難以取舍的為傑拿著畫給老爹幫著選,有全看了也是喜歡的無法選擇,


    「都不錯,三幅都留著吧,等趕集了我去裝裱一下。我房間裏也掛一幅。」


    有了這幾幅畫掛在書房裏,為傑那顆傷懷的心也慢慢恢複了過來。


    陳晨把剩下的畫問王茂原要了過來,全部按姿勢整理了一遍,用漿糊一張張粘的整整齊齊的,像一本大書一樣,封麵用了一張硬些的紙上麵用毛筆寫了「大黃」,像掛曆一樣掛在了牆上留作紀念了。


    家裏人有空翻翻看看,不時的迴憶一下當時的場景,附帶誇讚一下茂原的繪畫水平。


    錢縣令收到衙役傳來消息,說是縣城來了兩個陌生人在打聽陳家村石灰水的事情。


    在這個年代,一個偏安一隅的小縣城對陌生人的到來都是很警惕的,陌生的口音明裏暗裏的打聽著事情,縣城裏這些人精立馬發現了不對勁,悄悄的找了巡邏的衙役。


    錢縣令安排了機靈的衙役,悄悄去和客棧還有酒館的老板打個招唿,看能不能反問出些什麽。


    這錢縣令是京城勳貴子弟,所以身邊是有兩個貼身保護的高手的,暗中又派了一個去看看是哪個路子的人,來意如何。


    畢竟這兩人也沒怎麽隱藏,很快兩邊都傳來消息,說是為著石灰水的配方而來,是府城的大戶孫家,家裏有人在府城做官。錢大人清楚了情況後吩咐衙役先下去。


    對自己身邊的人吩咐:「你去盯著點,看著他們別打壞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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