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監視器傳來的畫麵,飛霄清楚地看到唿雷身側出現了一塊純黑色的不規則四邊形,那就是豐饒聯軍戰艦上的空間門。


    這次的空間門性能比之前那道門更穩定,維持的時間更長,這次闖入幽囚獄的步離人三五成群,幾乎是一窩蜂跑出來。


    飛霄命令道:“唿雷是步離人中實力最強大的戰首,人數再多,對上唿雷這種怪物也是送人頭。你們先控製幽囚獄的係統把那些步離人精銳關進牢房,再讓附近的獄卒和判官撤遠點,一定要看好其他囚室,不要讓那些犯人渾水摸魚。”


    “是。”


    忽略步離人那奇形怪狀的外貌,判官們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麵前的危機,他們手上動作不停,操控幽囚獄的中央控製係統一連下達上千上萬條指令。


    整座幽囚獄在指令下達的同一時間做出反應,那些闖入幽囚獄的步離人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被突然冒出來的鎖鏈拉進可移動的囚室,還有幾個實力不強的步離人被獄中機關碾碎。


    數十位從空間門出來的步離人死的死,傷的傷,即便有唿雷的保護,唿嘯也在幽囚獄的自我防衛上吃了點苦頭。


    另一邊的墮落信徒卻毫發無損,飛霄看的直皺眉頭。


    幸好唿雷和墮落信徒鬧掰,雙方在混亂中也未停止爭鬥。但飛霄知道自己不能寄希望於兩撥敵人同歸於盡,若雙方再次聯手,幽囚獄恐怕就壓不住他們了。


    見狀,飛霄握緊手中的武器,她再次看了眼靜坐不動的羅刹。


    本想親自去解決唿雷和墮落信徒,但飛霄又不放心把監視和保護羅刹的重任交給其他判官。雖說十王司的判官隊伍中沒有弱者,但飛霄很擔心這位豐饒令使臨時變卦,又搞出類似催眠鏡流的做法。


    畢竟羅刹有前科。


    豐饒令使願意付出巨大代價保衛仙舟,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但羅刹敢賭上身家性命履行他的諾言,飛霄思索再三,她決定信任羅刹一次。


    必須盡快鎮壓重刑犯,時間拖得越久對仙舟越不利。


    “換籠判官,把唿雷所處位置附近的囚室全部轉移至其他地方。”飛霄開口,“我去會會這幾個妄想越獄的家夥。”


    話音剛落,飛霄就被傳送到了一處進可攻退可守的空地上


    剛要出手來一個先發製人,可眼前的一幕卻讓飛霄愣在當場。


    她看見唿雷親手殺死了前來營救自己的親弟弟。


    步離人自相殘殺對仙舟來說是好事,雖然不明白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麽,飛霄迅速調整好狀態衝了上去。


    與此同時,繁忙的工造司發生了一件大事。


    “來來來,朱輪司砧,你可得給咱評評理!”一個臉頰被打的紅腫的短生種工匠學徒一把抓住朱輪的胳膊,她聲稱自己遭遇了不公正對待,“我被歧視短生種的持明族工正打了,對,就是那邊的下頭男,啊不是,下頭女!”


    仙舟內有內憂,外有外敵。身為技藝不精的工匠學徒,她本不該在如此重要的場合惹是生非,更不該打斷正在控製冶煉火候的朱輪,可她就是這樣我行我素。


    “你不要拋開事實不談,明明是你故意使壞,差點害得我們幾個工正的心血白費,耽誤仙舟的防禦工程。”


    前世是應星的短生種徒弟,飲月之亂時被轉化成持明族的女性工正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她跟其他匠人馬上就要把防禦裝置做出來了,結果眼前這位短生種突然關閉冷卻爐,差點讓大家功虧一簣。


    考慮到眼前短生種有大背景,暴脾氣的持明族工正隻打了對方一巴掌,叫她別再惹事,結果這位短生種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


    這下持明族工正就忍不了了,她氣的一把抓過身邊的鍛造錘,怒斥道:“自己使壞不成功被人教訓了一頓,扭頭就向朱輪司砧告狀說我歧視短生種,你的臉皮可真是厚到鍛造錘也打不破了。”


    “說得沒錯!”一旁的長生種工正點頭附和,他忍這位短生種工匠學徒已經很久了。


    “你!你們!”


    短生種工匠學徒說不過別人,又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向朱輪求助。


    “朱輪大人,你看她,應星大人前腳剛走,後腳就有長生種聯合同樣長生的持明族欺負我這個短生種學徒。祖師爺應星就是短生種,他老人家最討厭長生種歧視短生種了。”


    “孩子,不要無理取鬧,快迴去歇著吧。”裝可憐對朱輪這種五百多歲且見過世麵的長生種沒用,他好言相勸說,“再不迴去,我可就得叫你的養父,扈遊大工正過來接你迴去了。”


    朱輪司砧年輕的時候太過仁慈,總是把短生種當小孩子看,犯了錯也是輕拿輕放。如此一來,倒是養了不少短生種巨嬰。


    後來在某人刻意引導下,許多短生種學徒和匠人越來越放肆,眼前鬧事的短生種就是其一,這下朱輪司砧就不能不管了。


    然而看不清形勢的短生種學徒還在抱怨:“朱輪司砧,論關係你跟我爸是同輩,我爸還是從金人巷出來的頂級工匠,他當年幫了你不少忙,你可不要包庇那些長生種刁民。”


    朱輪本來是朱明仙舟的匠人,但因為羅浮工造司在應星消失後走了幾百年的下坡路,景元便在一百年前從朱明仙舟要來這麽一位工匠。


    不過管理龐大的工造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朱輪憑借自己的能力,又在霄老大和清月的幫助下花了將近七十年時間才站穩腳跟。而扈遊又是霄老大的曾經最看好的愛徒,說扈遊幫了朱輪不少忙也不算全錯。


    隻不過後三十年,扈遊有點過頭了。


    “我覺得扈遊應該就事論事,用事實說話。”朱輪再次好言相勸,“行了,快走吧,迴去之後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


    眼前的短生種學徒剛被扈遊領養的時候還很正常,她奮發上進,是個不錯的小姑娘。現在卻成了一個什麽也不懂,隻會無理取鬧的小混混,實在可惜。


    看在這一點,朱輪才會好聲好氣勸她收手。要是等到刃出麵解決,那就不止挨一巴掌了。


    短生種學徒很不高興,以前報扈遊大名,她遇到什麽事都能擺平,可就這次沒能從朱輪手裏要到特權,這讓她很難接受。


    “我沒有錯,你們這些長生種居然還意思讓我這個短生種反省?我現在就拍視頻曝光你們,就說你們抱團欺負我一個弱不禁風的短生種。”


    說著,短生種學徒掏出玉兆,跟以前一樣,她打算剪輯部分片段給別人潑髒水,逼迫其他人向她低頭。


    “還有你!”


    似乎是扈遊帶給她巨大的勇氣,短生種學徒舉著玉兆向旁邊一個老實巴交的狐人破口大罵。


    “上周你老婆肚子裏三個月大的胎兒隔空猥褻我,別跟我說什麽胎兒沒那想法,我說是猥褻就是猥褻。猥褻犯就該去死,你老婆也是女的,也跟我一樣是短生種,可我讓你老婆打胎,你們卻死活不同意。所以你跟你老婆也歧視短生種。”


    如此毫無邏輯的話一出口,被罵的狐人工正還沒來得及反駁,隻聽剛才被汙蔑的持明族工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短生種學徒沒好氣的嗬斥道:“你笑什麽?”


    “我想到一件開心的事,你馬上就要挨打了。”持明族工正笑嗬嗬的看著她,“沒事,別管我,請繼續你的表演。”


    “噗嗤……”不等短生種學徒迴話,又有一個長生種工正笑了出來,他也是刃的徒弟,“咳,我也在笑你馬上就要挨打了。”


    短生種學徒有些莫名其妙,剛要再罵兩句,卻發現嘲笑她的人越來越多。


    “你們……”她害怕了。


    “他們說的沒錯。”


    聲音從一個金人口中傳來,大家都能聽出來這是刃的聲音。刃遠程操控金人,輕輕將礦石放入冶煉爐進行加工,打開物質加速器,幾秒後刃得到了鎏金色的特殊金屬液體。


    材料準備好後,刃操控金人按住短生種學徒的肩膀。


    “你馬上就要挨打了。”刃說出了他的宣判。


    另一邊,丹恆開著龍形機甲正切割豐饒戰艦的外殼。


    “找到他了?”丹恆看向刃問道,剛才景元已經把西斯的事告訴了他。


    “還不確定,至少是條線索。”刃迴答,“工造司藏著不止一個墮落信徒。”


    刃早就知道工造司肯定會出亂子,但有他在場,故意搗亂的家夥會隱藏的更深。所以刃在工造司留下不少金人跟其他人一起製造武器和大型防禦裝置,靜待某些人按耐不住露出馬腳。


    果然,有人上鉤了。


    ——


    【一看時間又晚了orz,下一章節周三半夜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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