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窮觀陣檢查完桑博第二世的記憶,確認他不曾說謊後,符玄便不再多問,和景元商議過後就把他放了。


    “看吧,老桑博沒騙你們。”


    從窮觀陣中走下來的桑博揉了揉太陽穴,上輩子的記憶一口氣塞進腦子裏的感覺很不好,他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佛被巨錘砸過一樣又暈又痛。


    看著桑博表現出的難受模樣,符玄心中升起了幾分疑惑。


    被窮觀陣探查記憶的人會受到些許衝擊,翻閱他人記憶的符玄也是如此。但這股衝擊很弱,符玄並未感受到任何不適,按理說桑博的反應不該這麽大。


    “感覺怎麽樣?”同樣察覺到桑博身上的異常,刃上前問道,“想起過去發生的一切了嗎?”


    在極少數情況下,窮觀陣對陣中之人產生的衝擊會讓失憶的罪犯想起一切,恢複記憶的犯人也跟桑博一樣狀態不佳。


    但他們的記憶理應被符玄‘看到’,刃懷疑桑博躲過了窮觀陣和符玄的眼睛。


    “過去的事?”剛緩過勁,假裝想不起前世記憶的桑博迴答:“當然,我記得我在貝洛伯格所經曆的一切。”


    桑博不想在仙舟多生事端,畢竟羅浮的將軍就在旁邊,他可不想一句話沒說對就被押送十王司。


    “真的記不起來了?”符玄也追問道。


    桑博完全不上套,他反問說:“什麽記不起來?”


    “算了。”符玄歎了口氣,隨後將目光放在渾身上下都是疑點的刃身上,“你叫應星?”


    “是。”刃迴答,他不幸替桑博吸引了符玄的注意力,“聽景元將軍說,我跟他過世的好友重名。”


    “還恰好和那人長得一樣。”怕刃一人應付不來,丹恆前來救場,“也恰好和刃長得一樣。”


    聯盟為應星撰寫的曆史結局是:萬死而亡。


    自那之後,‘應星’這個名字就沒多少人提起了。


    還有活躍在星際之間的星核獵手刃,因為這則曆史舊聞,仙舟上也沒什麽人認為刃就是當年的百冶。


    趁刃和丹恆與符玄交談的空檔,桑博趕緊找機會離他們遠些。


    梳理前世和現在發生的一切,桑博知道自己賭輸了。他低估了父親的實力,也猜錯了父親的身份。


    前世他從持明族長老手裏騙過來一份封印陣圖,加上他自己在宮殿內構築的第二重陣法,注入大量能量後再引爆,最起碼能陰死三個令使級別的人物。


    考慮到陣法造成巨大的破壞力,桑博又想辦法和奧斯瓦爾多合作,讓他把所有人全部趕到安全區,還忽悠他在茨岡尼亞上安裝了不少防禦裝置。


    深知自己的軀體對父親的重要性,為了增加傷到對方的幾率,桑博特意等到奪舍成功的前一秒才動手。


    和父親同歸於盡是最好結果,可惜死的隻有桑博自己。


    計劃沒成功,但也不算失敗。起碼借公司之手護住了茨岡尼亞上生活的普通人。


    至於在貝洛伯格複活的原因,應該是父親認為自己還有可利用的價值,比如被當做實驗體什麽的,就像‘奧托’說的那樣。


    說起來他好像抱上了一條大粗腿。


    自稱奧托,還能跟隨行官,也就是他父親掰腕子的科研部主管可不是什麽簡單角色。桑博懷疑他就是假扮自己和大守護者的‘假麵愚者’,或者說,阿哈本尊?


    桑博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


    “你還好吧?”注意到桑博臉色發白,景元問道,“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之後我再把你送迴貝洛伯格?”


    聽完這話,桑博頓住了。


    恢複記憶之前,桑博非常想念自己在貝洛伯格的小家,覺得仙舟上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沒必要摻和進來。


    但恢複記憶之後,特別是想起五十多年前,桑博聽希彤的命令把一顆未激活的星核打包送進羅浮仙舟……


    惡人竟是他自己,桑博覺得不能袖手旁觀了,怎麽著也得把星核問題解決了再走。


    “怎麽了?”見桑博沒立刻答應,景元笑眯眯的看著他,“見仙舟如此繁華,不想迴家了?”


    “那倒不是。”桑博擺擺手,“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我隻是想到了一件事,這可能對仙舟有幫助。”


    “有關星核的下落,對嗎?”說著,景元笑著將手中的照片遞給桑博,“五十多年前,有人把裝有星核的特殊儲存箱帶進羅浮仙舟……”


    看著照片中的自己,桑博倒吸一口涼氣,急忙狡辯道:“景元將軍,你聽我解釋,我隻是和照片裏的人長得很像,還恰好重名。”


    “我相信你,你跟我所聽說過的劊子手重名,長得也一模一樣。”景元以退為進,給了桑博一個台階,“就和列車上名為應星的旅客一樣,他也恰好跟刃長得很像。”


    “對,沒錯,就是這樣。”桑博點頭如搗蒜,“宇宙之大無奇不有。”


    “嗯,你說的很對。”景元輕笑,“現在該是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景元知道桑博過去的身份和他在仙舟犯下的罪行,隻可惜仙舟事務繁多,考慮到桑博有為禍一方的實力,和對方撕破臉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看對方的樣子,景元能判斷出桑博已經恢複記憶,隻是沒被窮觀陣檢測出來。


    不如趁這個機會讓桑博跟著其他人一起解決星核問題,再按照桑博提供的線索,順藤摸瓜抓住借用星核作亂仙舟的幕後黑手也未嚐不可。


    “諾言?”桑博一愣,他有承諾什麽嗎?


    “你之前不是對我保證說,隻要我把你送迴貝洛伯格,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就不會推辭。”


    桑博:“……”


    這話他確實說過。


    想了想,桑博突然理解了景元的意思。


    他放下心,嬉皮笑臉向景元保證說:“將軍放心,我會跟大家一起解決星核作亂之事。”


    “那就拜托你了。”景元也笑著拍了拍桑博的肩膀,小聲告誡對方道,“除了這個,別做多餘的事,我會看著你。”


    “嘿嘿,一定,一定。解決完星核我就迴家,保證以後不來打擾。”


    得到景元的允許後,桑博快速混進星和三月七的隊伍裏,他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他們問清楚。


    “搞定桑博了?”好不容易從符玄那邊脫身,刃徑直走到景元跟前問道。


    “嗯,他會幫我們找到剩餘的星核。”景元笑了笑。


    算下來還有一顆星核隱藏在仙舟上,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堆破事等著他處理。唉,他這個將軍真是一天也不能休息。


    不過這次和以往不同,許久不見的老友都在他身邊。


    “咦,為什麽公司的人會在太卜司門口?”


    和景元等人一起走出太卜司,白珩一眼就看到了裝束如同開屏孔雀的公司高管,還有手持頭套的博識學會的拉帝奧教授。


    見到砂金的那一刻,景元身形一僵。


    糟糕,他好像忘記告訴應星哥金人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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