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聚會就這樣不歡而散。


    除了嚴禦臣、許雛星和魏燼燃三個人,其他人沒有誰是笑著走出球館的。


    嚴禦臣和魏燼燃互相放狠話,兩個人接下來會怎麽做,黃盛澤接下來每一天都膽戰心驚的。


    至於曹碩,他將這件事給何宇誠說了一些。


    何宇誠沒說什麽,他甚至覺得好笑。一個許雛星居然值這麽高的價,對於他一個商人來說,沒有比這兒更好笑的笑話了。


    上次見麵後,他還沒找許雛星算賬呢,這下許雛星是徹底地被魏燼燃拖下水了。


    這池水,太深了,他倒是要看看許雛星多久會被淹死在裏麵,成為一個最淒慘的犧牲品。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十一月中旬了。


    這天天氣異常寒冷,許雛星出門之前被嚴禦臣裹成了一個白色的球,然後背上一個鼓鼓囊囊的書包,就像一個大球上栽了一個小球,如果她弓腰下去,遠遠看著就像一個上小下大的雪人。


    像一個呆呆傻傻雪人的許雛星,遠遠地在人群中撞進何宇誠的眼中。明明她在到處是俊男美女的藝術學院中是最底層的長相,偏偏那副蠢樣子出奇地惹人注目。


    “何總,許雛星身邊除了有一個女保鏢,暗地還埋有好幾個釘子在學校裏。”


    何宇誠的身邊也有宗族所養的死士,這些死士中有一個曾經去國外雇傭兵組織“夢魘”裏隱藏曆練過幾年,經曆過戰爭最殘忍的絞肉機試練後,迴到他身邊成了離他最近的心腹保鏢。


    他叫何方。


    “嗯。”何宇誠一直不喜歡北方,幹燥寒冷,他待在車裏都不想下去。但是好不容易來一次京城,隻是跟曹碩談生意好像有些虧了。


    他想把醜八怪抓過來玩玩。


    何方見機行事:“要找機會帶許雛星過來見您嗎?”


    何宇誠擺弄手中的戒指,不置可否:“京城人多眼雜,不適合動手。”


    他又想起來,他的遠房親戚裴昀然似乎在這個學校上學吧。


    “去見見裴昀然吧,他好歹也是我的表弟,身為哥哥也該去看看他。”


    “是。”


    通過詢問,何宇誠和何方來到了一座實驗樓,一路上有很多學生來來往往,何宇誠居然有些觸景生情。


    想起來他當初也有過一段快樂的四年大學時光,那時候也不用操心什麽生意和宗族亂七八糟的事情,隻需要吃喝玩樂和完成學業就可以了。


    何宇誠笑笑自己的多愁善感,一進滿是電子元件的實驗室,裴昀然就在地上擺弄一個結構複雜的電子零件。


    “裴表弟,沒打擾你吧?”何宇誠從一堆的垃圾裏麵勉強找到一個可以下腳的地方,雙手插兜,姿態放鬆地對裴昀然笑談。


    裴昀然從地上站起來,一腳踢開不重要的一堆垃圾,坐在一個座椅裏,倨傲地拿出一支煙抽了起來,對他沒什麽好臉色:“你來幹嘛?”


    他抽煙的那隻手綁了白色繃帶,這個繃帶下的傷口至今還隱隱作痛。


    “聽說裴叔叔給你訂婚了?我來向你道賀。”何宇誠痞氣地笑,倒不像是來道賀,而是湊熱鬧的。


    嫋嫋煙霧模糊了裴昀然的麵容,他冷笑一聲:“關你屁事,滾。”


    結婚而已,裴昀然怎麽搞得像一個貞潔烈女似的。婚姻不過是一個形式,再說了,達到目的後再離婚不也很容易嗎?


    婚姻對於上層社會是一種鞏固財產和地位的手段而已。


    何宇誠也踢開地上零零散散的元件,痞氣之中全是譏笑:“怎麽氣性這麽大呢。你的未婚妻可是京城的高門貴女,我這次來京城偶然遇到她,還真別說,人長得漂亮,大方識趣,對於你一個私生子來說,娶到這樣一個老婆,那可是撿到寶了。表弟,你可別不知好歹啊,不然裴叔叔知道了,怕是要不高興了。”


    裴昀然隨手在旁邊的桌子上撿了一個零件,直接往何宇誠臉上猛砸,何宇誠偏頭躲開,譏笑不複,冷峻重現。


    “我說了,跟你一個外人無關,滾!”


    “美嬌娘你不屑一顧,那你是想要許雛星那個醜八怪咯?”


    許雛星,一個在裴昀然麵前提到就觸及他手背疼痛的人,何宇誠為什麽會知道許雛星?


    他眼中的冰冷凝聚到極點:“何宇誠,你來找我究竟想幹嘛?”


    他把一旁桌子上的垃圾掃開落在地上,倚靠桌子說著:“我幫你得到許雛星如何?”


    裴昀然眸中冰凍突裂,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何宇誠:“你說什麽?”


    “我說我可以幫你得到許雛星,而且,我還可以幫你把裴煦陽拉下來,然後,讓你坐上裴家家主的位子。”


    “你會有這麽好心?何宇誠,你是覺得我會成為一個任你擺布的棋子嗎?”裴昀然冷笑一聲,何家和裴家本就是競爭的兩方宗族大勢力。


    何家的少主居然說要幫他坐上裴家家主位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表弟,我跟你還算熟悉,你待人溫和體貼,長輩中沒有不誇你的。所以你坐上裴家家主,何家當然舉雙手支持。自從裴煦陽被抬上了裴家少主的位置,整天叫囂著要對付我們何家,我光對付他都要頭疼死了。”


    他調整姿勢,正對著裴昀然說話:“至於許雛星,我雖然不知道你對她為什麽這麽執著,但她也的確是一個製約嚴禦臣和魏燼燃的絕好棋子。所以,表麵上我是在幫你,其實我也是在幫自己。這種雙贏的合作,你沒道理拒絕我不是嗎?”


    裴昀然扯扯嘴角,舉起自己被白繃帶束縛的手:“誰跟你說我想得到許雛星了?我和她有仇,我還等著找她算賬呢。”


    何宇誠有些驚訝:“什麽意思?”


    “她咬的,咬的都快見到骨頭了。”裴昀然將煙灰抖在一個裝電子元件的盤子裏,那裏麵快堆滿了煙灰,可見他抽了多少。


    何宇誠不免有些納罕,醜八怪還真敢下嘴啊,還真是野性難馴。


    “那不正好?我和她也有點私人恩怨。”


    裴昀然抽煙的手一頓:“她怎麽你了?”


    詭異的氣氛蔓延在實驗室裏,兩人此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許雛星這個害人精,到底招惹了多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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