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這兩天孩子在肚子裏也動的少了,你說我們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離上次何秀梅生病都過去半個月了。何秀梅就這樣時好時壞,去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麽毛病。


    “真的嗎?有沒有其他感覺?”徐文初問。


    “其它也沒什麽感覺。就是心裏覺得慌慌的,心緒不寧。”何秀梅道。


    “成!明天一早我們再去做個產檢,這樣你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兩人又掛了婦產科的號,這一檢查卻是嚇了一大跳。


    “徐老師,情況有點不對勁啊!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醫生開門將徐文初叫了近來。


    “沒有啊!現在什麽情況?”徐文初焦急的問。


    “還不好說,隻是嬰兒的胎動和心跳都很微弱。我建議立刻去縣醫院檢查。那裏有設備,做個全麵檢查……以我的經驗看縣醫院估計會建議破腹產,所以你得做點準備,可能要住院的。”醫生道。


    “好好!我們現在就去準備,馬上去縣醫院!”徐文初摟著有點緊張的何秀梅,往外走。


    “現在怎麽辦?”何秀梅問。


    “沒事,我們先去縣醫院做檢查。我那存的還有幾百塊錢,應該夠了。”徐文初道。


    “要不給我爸媽捎個信?”何秀梅道。


    “嗯,等檢查結果出來了再說,我們現在就走。上午有一班去縣城的車估計還能趕上。”徐文初先扶著何秀霞坐上車,然後問明還有半小時才發車去縣城,徐文初又找熟人給鄰居帶個口信幫忙照看一下家裏的事情以及,通知那幾個孩子這幾天不上課了。


    一路顛簸,三個多小時後才晃悠到縣城。徐文初也不敢耽誤,直接帶著何秀梅去了門診大樓。


    跑了很多窗口,終於做完了檢查。有些報告也要第二天才能拿到,不過卻被通知住院觀察,很可能會選擇提前做破腹產,看來情況確實不妙。


    四個人一間的病房,隻住了何秀梅一個病人,斑駁的瓷磚牆麵,煞白的燈管,照的人臉都沒有血色一般。


    “文初,我有點害怕。”何秀梅道。


    “別怕啊,我這不是在這陪著你嗎?醫生也說了,隻是胎動很少,目前還沒有太糟糕嗎?等會我去打兩瓶開水,給你擦擦身子,順便給你帶點吃的迴來。”徐文初道。


    “嗯!我想吃鹵千張,多放點大蒜。”何秀梅道。


    “哈哈哈!好,我給你買。你先睡會,我馬上迴來。”


    “你給我家村裏打個電話,讓人給我媽帶個信好嗎?我想讓她來陪陪我,我害怕。”何秀梅道。


    “行,我就去打電話。”


    徐文初走後,病房中一片寂靜,也顯得涼颼颼的。


    何秀梅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窗戶,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心中一陣害怕。


    “咯咯咯……”


    走廊裏一陣小孩子單調的笑聲傳來。一般有孩子的聲音都會稍稍帶來一點生氣。可何秀梅聽來怎麽就那麽慎得慌……


    “是不是走廊迴聲?我才有剛才的感覺?”何秀梅自我安慰著。


    何秀梅想找人聊聊天,哪怕是個孩子。於是下床拉開了病房的門。外麵是長長的走廊,寂靜無聲,孩子的笑聲也消失了。


    “也許是進了哪間病房吧?”何秀梅這樣安慰著自己,沒看到人那就隻能再迴病房。


    “咯咯咯……那個小弟弟好可憐啊……”


    “嗚嗚嗚……”


    當病房們再次關上的時候,又隱約聽到了小孩子的笑聲,還有說話聲。


    何秀梅再次拉開房門,走廊裏倒是有一個提著開水瓶的老太太,並沒有小孩子。


    “老姨,你剛剛看到一個小孩子嗎?”何秀梅拉住老太太問。


    “小孩子?沒有啊?住這裏的都是要生孩子的或者剛生的孩子。怎麽會有小孩跑來跑去?白天有人來探視倒是有可能,這個點不可能吧?”老太太看了看周圍確實沒人。


    “剛剛我聽到他好像就在我門口一樣。”何秀梅道。


    “哎……別瞎說。快迴去睡覺吧!如果一個人害怕就到我們病房聊聊天,就隔壁這間。”老太太倒是熱情。


    進去聊了一會何秀梅才知道,自己來的不巧被單獨分到一個病房,所以才孤零零一個人。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人多了嫌煩嫌吵,就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又寂寞又害怕。


    何秀梅在隔壁病房一直等到徐文初來找她,才迴自己的病房。


    “秀梅,今天去晚了沒買到鹵千張,明天我一定給你買迴來。”徐文初解釋著。


    “沒事,我就是突然饞的慌。明天再買吧!今天你也累了,早點睡吧!”何秀梅很是體貼。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人少的好處了,因為病房空著,徐文初晚上也霸占了一張病床睡了個踏實覺。


    可是何秀梅卻半宿沒睡,一直在想那個小孩說的話。她又想起半月前那個奇怪的夢。當時一個赤身的小男孩,渾身通紅就像被開水燙過一般,還有陣陣黑氣從身上冒出。它一邊齜牙咧嘴,一邊惡狠狠的質問何秀梅為什麽害他。


    第二天一早,何秀梅的母親來了,同來的還有個娘家嫂子。因為婆家沒有女性照顧,那麽也就隻能靠娘家了。


    當天上午何秀梅就被送進手術室。現在是五月底,這個早產的嬰兒居然有四斤四兩,可以說是個不小的嬰兒了。孩子出來後一聲不哭,被醫生提著小腳在腳心上拍了兩巴掌也不哭。


    “醫生,這是咋迴事?”何母有點著急。


    “沒關係的,你看這孩子唿吸通暢,隻要孩子唿吸通暢,不哭也沒關係。我們會進一步檢查孩子有沒有其它先天疾病。”醫生也很負責,非常仔細的觀察著這個還沒睜眼的小不點。


    “謝謝,謝謝,我這就把它包起來!”老太太放下心來。


    “唉唉唉!等等,這大熱天的你還用這麽厚的包被?也不怕捂出病來啊?去買床薄毯迴來就行了。小肚子用紗布纏幾圈就行……”醫生正在忙碌孩子,這個時候突然傳來徐文初的唿喊聲。


    “醫生,醫生,快來看看秀梅!”


    “產婦怎麽了?”醫生招唿一馬上過去查看。


    “生命體征突然下降……”護士也在旁邊忙活起來。


    “家屬出去!趕緊搶救!”手術室醫生護士全都忙碌起來。


    “孩子……讓我看看孩子……”何秀梅輕聲道。


    “孩子!把孩子抱過來!”醫生大喊。她見的多,知道現在做點什麽更有意義。


    何秀梅努力的抬起頭,她想看看孩子一眼,也是最後一眼。


    “滴……”何秀梅就這樣突然停止了心跳。


    “哇……”一聲響亮的哭聲同時從手術室傳來。


    “秀梅,秀梅,快醒醒……快起來看看孩子……我給你買鹵千張,我給你多要大蒜……”徐文初揪著自己的頭發。抓著何秀梅蒼白的手不肯放下。


    他自責,他覺得自己沒用。保護不了妻子,連想吃一口鹵千張的願望都沒能幫她實現。


    “秀梅,我一定好好把孩子養大……你放心……”鐵錚錚的漢子也哭的撕心裂肺。


    何秀梅走了,帶著不甘,帶著不舍。不過聽到徐文初的話,她閉上了眼睛,嘴角帶上了笑容。


    何秀梅就這樣突然去世,顯得很是突兀,是什麽原因呢?說到這裏,我們的主角出生了。他是一個由各方麵意外造成了一個特殊存在。


    那天何秀梅被擄走,暗種鬼胎,一般這種情況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鬼胎出世,何秀梅也必死無疑。可就在鬼胎種上之後,卻被何秀霞背後那麵沒有失效的護心鏡狠狠的傷了一次。這裏解釋一下所謂的種鬼胎不是人和鬼交配的產物。而是某個厲鬼或是躲避天罰或是躲避別的什麽存在,選擇的一種特殊的轉世方法。


    第二天何秀梅被尋迴,黃老爹誤打誤撞,用了許多陽性的東西來驅邪(桃樹枝,公雞血,鞭炮,壯小夥等等)。這一下又一次壓製住了何秀梅體中的鬼胎,還差點就將它給滅了。而這個時候何秀霞跟徐文初洞房。也是他命中率高,還真的就很快懷了孕。


    鬼胎在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了。超過十個星期的嬰兒其實就已經有了靈魂,受傷的鬼胎想要雀占鳩巢已經沒那麽容易了。這也是許多醫生都說懷孕超過十周後盡量不要去做人流的原因。不僅對身體有害,也是一件沾染因果的事情。


    不過鬼胎為戾氣所化,要比一般魂魄厲害,所以居然在跟胎兒的魂魄爭奪的時候又慢慢占據了優勢。也就是這個時候何秀梅開始經常看到山間野鬼。


    山間野鬼,見何秀霞可以同他們交流,又看到了腹中的鬼胎,所以時常幫徐文初去抓點野味迴來。這也是徐文初成為“打野高手”的原因所在。


    因為鬼胎的關係,觀音廟何秀梅進不去。問卦時也不願賜紅布給徐文初。因為此時的鬼胎已經和肚子中嬰兒融為一體,也就是一體雙魂。就算佛祖親臨也不能殺死嬰兒了。


    誰知道徐文初為了安何秀梅的心,硬是拿了紅布還做成了衣服。其中兇險也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差一點就讓兩個魂魄同時煙消雲散,真那樣嬰兒也就胎死腹中了。


    還是那句話禍兮,福兮。何秀梅胸前那顆長出來的黑色胎記,卻發揮了作用(那是護心鏡,傷到鬼嬰時留下來的純陰之力)。在這股能量的幫助下,反倒保住了嬰兒性命,也就是黑胎記變淡並且有灼熱感的原因。


    這個時候何秀梅發現胎動不足,於是住院,並且被安排了破腹產。這一下卻害了她自己的性命,兩個靈魂本來打的不可開交,剛剛因為同仇敵愾真正的開始融為一體,正處於最虛弱期,這一下被迫先天轉後天,對嬰兒來說又是一場考驗,於是本能的不計後果的吸收母體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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