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迴我們可找到個好大夫，人家可是名醫呐，說是肯定能治好你哥的病，可你也知道的，這名醫的診金自是不少的，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啊！”趙父以手掩麵，悄悄看向顧小小的神色。
顧小小咬了咬唇，她始終記得當初她在和小豬搶食的時候，哥哥給了她半碗剩飯。
哥哥，他是個好人，他不應該這樣的。
“好，我去。”顧小小攥緊了拳頭。
爹娘這才有個笑模樣，家裏喜氣洋洋的，好像送她走是多麽令人開心的事情。
當晚，娘親甚至都沒讓她吃飯，說是她吃了也是浪費糧食，明日她就要去餐館上工了，到時候吃得有都是，哪還用得著吃他們這點殘羹剩飯。
可是，顧小小看了桌子上的豬肉，咽了咽口水，肉啊，到底是什麽滋味呢，但還是什麽都沒說，迴屋了。
她還以為是娘親以為她要走了，給她做的踐行宴呢，可原來……
顧小小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水光，這沒什麽的，哥哥是病患，應該吃些好的，還有弟弟還小，她餓一頓沒什麽的。
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聽著外麵吃吃喝喝，歡聲笑語的一家人，顧小小終於還是忍不住把頭埋進了破舊的被子裏，無聲哭泣。
隔日，她就被送到了有客來飯館。
顧小小迴過神了，朝對麵的人說道：“我知道了，偉子哥。”
偉子哥雖然嘴巴臭了點，但是真的對她很好的，很照顧她。
“行了行了，趕緊迴去幹活吧，讓老板抓到你偷懶，有你受的。”偉子直朝她擺手。
顧小小點點頭，越過人群，朝飯館的方向走去。
顧小小直接從後門進了廚房，一進門就遭到了大廚娘的爆栗，“你這小妮子，跑到哪裏去了？菜呢？別告訴我讓你吃了！”
“對不起大娘，我，我沒買到。”顧小小有些怯懦地低下了頭。
大娘聞言怒火更甚，“我看你這小妮子真是皮癢癢了是不是，幾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買個菜居然還能給我買這麽久，還得派個人去接你，你不會還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吧。”
大娘邊說邊追著顧小小打，“小姐的脾氣，丫環的命！”
顧小小邊跑邊求饒：“大娘，別打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大娘聽此也見勢停下，這身體啊，真是不中用了，跑幾下就喘得厲害，“真的知道了？”
顧小小連連點頭：“知道了，肯定不會再犯了。”
大娘沒個好臉色，“老板買了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偷奸耍滑的，你可得好好……”
“你說什麽？”顧小小的聲音陡然拔高。
“喊什麽……”大娘的不滿和聲音都戛然而止，突然想起老板的交代，貌似這丫頭還不知道自己是被家人給賣了的，不然，還不知道要捅出多少幺蛾子。
這下可完了，大娘一臉菜色，她給老板捅了大簍子了。
“二妞啊，大娘這就是氣狠了，你可別往心裏去。”大娘連忙補救。
可顧小小怎麽可能信，一雙眼裏瞬間就嘁著一汪清泉，“大娘，我爹娘……是不是把我賣了？”
大娘見此也心有不忍，“你別瞎想，沒有的事。”
“大娘，你幫我和老板告假，我想迴家看看。”說罷，轉頭就跑了出去，根本不給大娘拒絕的機會。
大娘看著一溜煙就跑沒影的丫頭，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哎，瞧我這張嘴，這叫什麽事啊！”
顧小小哭著，就往家裏跑，憑著來時記著的路，一直走，一直走。
邊走邊哭，不可能的，爹娘不會這麽狠心賣了她的，就算，就算他們沒有喜歡哥哥弟弟那麽喜歡她，也不會賣了她的。
至少，她對家裏還是有用的啊！
她會幫家裏喂豬，采豬食草，會幫娘親做飯、洗衣服，會照顧大哥，而且，她，她還吃得少，隻有隨便一口就可以活的。
沒錯，她這麽乖，爹娘一定不會不要她的！
她要迴去問個清楚，一定是他們搞錯了，一定！
顧小小越加堅定自己的信念，磕磕絆絆的往迴走，剛剛跑得太急，摔倒了，衣服、腿都磨破了。
顧小小有些心疼，倒不是身上卡壞的地方，那都算不上什麽傷，而是這件衣服，這是她唯一一件體麵的衣服了，還是來了店裏後，老板看她穿的太破，沒法招待客人，才拿大娘不要的衣服改的。
可現在也弄壞弄髒了，顧小小更加想哭了，吸了吸鼻涕，繼續往家走。
等她走迴趙家村的時候，已經從白天走到了天邊泛起了紅霞。
村裏的人看見她還好奇地問著：“二妞怎麽迴來了？你不是被賣到鎮裏了嗎？”
顧小小的表情瞬間變得惡狠狠的，“你不要亂說，爹爹和娘才不會賣了我！”
那人討了一臉沒趣，還自言自語道：“我沒記錯啊，趙老二一家分明是把他家女兒賣到鎮子上，才換來給老大娶媳婦的錢啊！”
那人聲小，顧小小走得又快，自然沒有聽見，隻是聽著一路的人對她指指點點，顧小小心中更加不安。
直到走到家門前，顧小小看著大門上貼的喜字，有些疑惑，家裏是有什麽喜事嗎？
爹爹和娘怎麽沒有和她說？
顧小小推開虛掩的大門走了進去，一切都和以前沒什麽不同，除了到處都增加了一抹紅，一看就是剛辦完什麽喜事。
直到顧小小走到爹娘的屋門口，聽見裏麵傳來的聲音，娘親的嗓門很大，顧小小懷疑自己就是站在大門口都能隱隱綽綽聽到一些。
“這沒了二妞還真是不方便，這兩天我的活兒都多了不少，真是累的我腰酸背痛的。”
顧小小悄悄的笑了一下，看，娘還是很需要她的，她很有用的，所以娘親怎麽會賣了她呢？
果然是那些人亂傳，她差一點就上當了，而她居然懷疑爹爹娘親，真是不該。
在顧小小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霎時聽見爹爹說：“你再忍忍吧，這好歹是用了賣二妞的錢娶了媳婦，也算合適了，要不老大這情況，誰願意嫁啊？等過幾天，新婚期過了，這些活計，就都交給兒媳婦來幹，到時候你就享清福了，而且還能有大孫子抱，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顧小小咬了咬唇，她始終記得當初她在和小豬搶食的時候，哥哥給了她半碗剩飯。
哥哥，他是個好人，他不應該這樣的。
“好，我去。”顧小小攥緊了拳頭。
爹娘這才有個笑模樣，家裏喜氣洋洋的，好像送她走是多麽令人開心的事情。
當晚，娘親甚至都沒讓她吃飯，說是她吃了也是浪費糧食，明日她就要去餐館上工了，到時候吃得有都是，哪還用得著吃他們這點殘羹剩飯。
可是，顧小小看了桌子上的豬肉，咽了咽口水，肉啊，到底是什麽滋味呢，但還是什麽都沒說，迴屋了。
她還以為是娘親以為她要走了，給她做的踐行宴呢，可原來……
顧小小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水光，這沒什麽的，哥哥是病患，應該吃些好的，還有弟弟還小，她餓一頓沒什麽的。
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聽著外麵吃吃喝喝，歡聲笑語的一家人，顧小小終於還是忍不住把頭埋進了破舊的被子裏，無聲哭泣。
隔日，她就被送到了有客來飯館。
顧小小迴過神了，朝對麵的人說道：“我知道了，偉子哥。”
偉子哥雖然嘴巴臭了點，但是真的對她很好的，很照顧她。
“行了行了，趕緊迴去幹活吧，讓老板抓到你偷懶，有你受的。”偉子直朝她擺手。
顧小小點點頭，越過人群，朝飯館的方向走去。
顧小小直接從後門進了廚房，一進門就遭到了大廚娘的爆栗，“你這小妮子，跑到哪裏去了？菜呢？別告訴我讓你吃了！”
“對不起大娘，我，我沒買到。”顧小小有些怯懦地低下了頭。
大娘聞言怒火更甚，“我看你這小妮子真是皮癢癢了是不是，幾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買個菜居然還能給我買這麽久，還得派個人去接你，你不會還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吧。”
大娘邊說邊追著顧小小打，“小姐的脾氣，丫環的命！”
顧小小邊跑邊求饒：“大娘，別打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大娘聽此也見勢停下，這身體啊，真是不中用了，跑幾下就喘得厲害，“真的知道了？”
顧小小連連點頭：“知道了，肯定不會再犯了。”
大娘沒個好臉色，“老板買了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偷奸耍滑的，你可得好好……”
“你說什麽？”顧小小的聲音陡然拔高。
“喊什麽……”大娘的不滿和聲音都戛然而止，突然想起老板的交代，貌似這丫頭還不知道自己是被家人給賣了的，不然，還不知道要捅出多少幺蛾子。
這下可完了，大娘一臉菜色，她給老板捅了大簍子了。
“二妞啊，大娘這就是氣狠了，你可別往心裏去。”大娘連忙補救。
可顧小小怎麽可能信，一雙眼裏瞬間就嘁著一汪清泉，“大娘，我爹娘……是不是把我賣了？”
大娘見此也心有不忍，“你別瞎想，沒有的事。”
“大娘，你幫我和老板告假，我想迴家看看。”說罷，轉頭就跑了出去，根本不給大娘拒絕的機會。
大娘看著一溜煙就跑沒影的丫頭，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哎，瞧我這張嘴，這叫什麽事啊！”
顧小小哭著，就往家裏跑，憑著來時記著的路，一直走，一直走。
邊走邊哭，不可能的，爹娘不會這麽狠心賣了她的，就算，就算他們沒有喜歡哥哥弟弟那麽喜歡她，也不會賣了她的。
至少，她對家裏還是有用的啊！
她會幫家裏喂豬，采豬食草，會幫娘親做飯、洗衣服，會照顧大哥，而且，她，她還吃得少，隻有隨便一口就可以活的。
沒錯，她這麽乖，爹娘一定不會不要她的！
她要迴去問個清楚，一定是他們搞錯了，一定！
顧小小越加堅定自己的信念，磕磕絆絆的往迴走，剛剛跑得太急，摔倒了，衣服、腿都磨破了。
顧小小有些心疼，倒不是身上卡壞的地方，那都算不上什麽傷，而是這件衣服，這是她唯一一件體麵的衣服了，還是來了店裏後，老板看她穿的太破，沒法招待客人，才拿大娘不要的衣服改的。
可現在也弄壞弄髒了，顧小小更加想哭了，吸了吸鼻涕，繼續往家走。
等她走迴趙家村的時候，已經從白天走到了天邊泛起了紅霞。
村裏的人看見她還好奇地問著：“二妞怎麽迴來了？你不是被賣到鎮裏了嗎？”
顧小小的表情瞬間變得惡狠狠的，“你不要亂說，爹爹和娘才不會賣了我！”
那人討了一臉沒趣，還自言自語道：“我沒記錯啊，趙老二一家分明是把他家女兒賣到鎮子上，才換來給老大娶媳婦的錢啊！”
那人聲小，顧小小走得又快，自然沒有聽見，隻是聽著一路的人對她指指點點，顧小小心中更加不安。
直到走到家門前，顧小小看著大門上貼的喜字，有些疑惑，家裏是有什麽喜事嗎？
爹爹和娘怎麽沒有和她說？
顧小小推開虛掩的大門走了進去，一切都和以前沒什麽不同，除了到處都增加了一抹紅，一看就是剛辦完什麽喜事。
直到顧小小走到爹娘的屋門口，聽見裏麵傳來的聲音，娘親的嗓門很大，顧小小懷疑自己就是站在大門口都能隱隱綽綽聽到一些。
“這沒了二妞還真是不方便，這兩天我的活兒都多了不少，真是累的我腰酸背痛的。”
顧小小悄悄的笑了一下，看，娘還是很需要她的，她很有用的，所以娘親怎麽會賣了她呢？
果然是那些人亂傳，她差一點就上當了，而她居然懷疑爹爹娘親，真是不該。
在顧小小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霎時聽見爹爹說：“你再忍忍吧，這好歹是用了賣二妞的錢娶了媳婦，也算合適了，要不老大這情況，誰願意嫁啊？等過幾天，新婚期過了，這些活計，就都交給兒媳婦來幹，到時候你就享清福了，而且還能有大孫子抱，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