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離開王宮時,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許是離兮早就下了命令。


    走在離兮一手創建的酷似人間的大街小巷中,每一處都是熱熱鬧鬧,每一個仙人臉上,也都帶著平和的笑容。或許在不久,當離兮的仙氣隨著她的離去而徹底消散,這些仙人將再也無法享受到這樣平靜的日子了。失去了最強者的守護,他們這個伊境將人人可侵,而他們,也將麵對伊境之外其他罪人一直承受著的刀劍折磨之苦。


    仙人們自是還懵然不知,他們甚至不知道,他們的最強者為他們付出了多少,也同樣不知,他們的最強者的死亡,更不會知道不久的時候將要麵對什麽樣的現實。


    “其實離兮也應該很清楚,這樣不顧一切犧牲的守護,是維持不了多久的吧?”在大家安靜的走向出口的路上,子求突然的冒出了這麽一句。“其實,以她的能力,能維持這麽久,也已經是快到了極限了吧?為什麽還要這樣的堅持?”


    “為了自己所珍愛的,豁出性命也無所畏懼。”傾世的目光通過街道看向更遠的地方,好似在迴憶什麽,臉上冰冷的弧度在這一刻都有所緩和,自從傾世長大之後,子求是第一次再看到這般溫和的樣子。


    “這些仙人的笑容,這酷似故鄉模樣的伊境,或許正是離兮堅持下去的理由吧?”離殤一襲白衣在夕陽的照射下仿佛閃爍著七彩的光芒,而白衣之上的曼珠沙華,卻獨領風騷別樣紅。


    他們就這樣一直走離了伊境,伴著夕陽的餘暉,就這麽靜靜地離開,在伊境之中的所有人和事,還有那四十多萬年的時光,都成為了迴憶。


    與比同時,天庭之中,這四五月的大殿十分的冷清,夜弦帝君登坐帝位四百多萬年,仙家大臣皆道他性情古怪,隨心隨性,不依天條辦事,例如他明明可被親傳帝位卻偏偏要以挑戰的方式,抑或是他一上位便將不死鳥族由妖升仙,還有便是這每逢一萬年,便休朝一次,短則幾日,長則半年。說是太過勞累,需要歇息歇息。


    這種話語自是不會被這些活成仙精的大臣所相信的了,便總是有人猜測,有些說是偷偷的出去玩樂,有些說是帝君有暗疾,反正天馬行空隨意揣測。而在這段休朝的期間,除了帝君的貼身仙官撫屬以外,任何人帝君都不見。


    此次休朝已經過了半年有餘,之前雖也曾有過半年的,卻不曾超過,所以大臣們終究是坐不住了,帝君不肯見人,隻得皆去帝君寢殿門口求見撫屬,卻被撫屬以帝君閉關修煉為由,通通的擋了迴去。


    隻唯獨一人,撫屬並未阻攔,便是青黛。


    青黛不是不知夜弦所立下的規矩,可此次時間太過長導致她實在放心不下,又在來尋撫屬之時聽見他推搪那些大臣的說辭,便斷定夜弦有所異樣,所以待那些大臣走後,便進來質問了撫屬。


    “夜弦的性格你我最是了解,他從不是醉心修煉之人,對待修煉從來都是順其自然,怎可能特地休朝閉關?撫屬,你告訴我,他究竟怎麽了?”


    青黛師姐隻有在對著夜弦師兄的事情,才會變得與往日不同,撫屬自知瞞不過她,也清楚,青黛是絕不會傷害夜弦的。


    “青黛師姐,我不瞞你,帝君他,的確是出了事。”聽著撫屬這話,青黛的心都揪了起來,雖然撫屬告訴她要冷靜,但在跟著撫屬進入夜弦房間,看見床上躺著的一動不動的夜弦時,青黛還是一時無法支撐,險些站不穩。


    她顫顫巍巍的走近夜弦,發現他的臉色異常的慘白,發絲睫毛均帶著寒氣所凝成的霜氣。手輕輕的碰上他的額頭,隻一秒,那寒氣便隨著青黛的手攀上了她的腕間,若不是撫屬及時的拉開青黛,那寒氣會一直侵襲直到將青黛也冰凍。


    “夜弦他的仙氣本屬火性,怎麽會變得如此冰冷?”青黛急了,她本是人魚族之人,未修煉成人形時常年居住深海,自問對待寒氣十分的有抵禦之力,可剛才麵對那寒氣侵蝕卻毫無反抗。


    “師姐你莫慌,先聽我解釋。”撫屬示意青黛坐下,然後向她道出實情“帝君體內的寒氣,乃是當年與上任帝君大戰之時受傷侵入體內的。帝君之所以每隔萬年便要休朝,是因為這寒氣平日一直被帝君以仙氣壓製,但隔萬年便會爆發一次,爆發時便會如現在這般,整個被寒氣壓製,毫無意識,外人不得接觸,觸之便會被侵蝕,初時三五日便會恢複,後來恢複的時間越來越長,這一次,已經半年多了卻還是毫無動靜。”


    “這事你為何不告知我?這般拖拉下去怎是個辦法?上任帝君寒氣出神入化,豈是壓製便能好的?”青黛聽及這個情況已經這般就久了而且越來越嚴重,便急的難以自抑。


    “帝君囑咐撫屬,不要告知師姐的。”撫屬極少見得青黛這般模樣,有些害怕。


    著急之中,青黛似乎想到了什麽,慌忙的囑咐撫屬照看好夜弦,甚至來不及聽撫屬的迴話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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