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進屋中,仿佛進入了一座府邸一般,雖然它的外表僅僅是一間小小的木屋。


    男子帶著她們左拐右拐了許久,才在一間房門前停下。推門而入,傾世便將子求平放在了床上。


    放下子求後,傾世就讓開了一些距離,好讓男子給子求診治。


    男子觀看了許久子求的臉龐,然後替子求號脈,又搭了搭子求的額頭。傾世在一旁不敢出聲,又抑製不住心中的擔心。


    “不過是身體太過弱罷了,禁不起寒冷,又沒有能量來抵禦。”男子起身,看著傾世,“不過我很好奇,這樣絲毫沒有修煉的人,是如何犯下不可饒恕的重罪打入死窟的呢?”


    “你隻需治好她,別的不必過問。”傾世瞥了他一眼之後,坐在子求床邊看著子求,依舊迷迷糊糊的,不過或許是屋內沒有外麵的寒冷了,她的臉色略微的好了一些。


    “多給她喝些水,等她身體恢複一些之後我再給她醫治,她現在這副身體,可禁不起我開的任何藥性的衝擊。”男子也無謂傾世的冷漠,坐在屋中的桌子旁,拿起倒扣在桌上的茶杯,倒了些茶抿了幾口,“她暫時是沒什麽大礙了,現在我們是否該好好的談談我們之間的交易了?”


    傾世清楚,現在必須得將這個男人穩住,不然她與子求都沒有生路。把子求身上的被子又給子求蓋的更嚴實些後,便走到桌子旁坐在了男子的對麵。


    “我有鑰匙,且鑰匙隻能我驅動,隻要你救了子求,我便放你出去。”


    “既然你有鑰匙可以出去,為何剛才還要求我?”


    傾世沉默,難道告訴他她不是囚犯,有著必定要呆在這裏的理由嗎?雖然這個男子很危險,不過如果能穩住他,或許會成為她們的一個安全符。


    “因為隻有尋到出口,才可以使用鑰匙出去。”傾世又撒了個謊,雖然冷血告訴過她出口無處不再,可是這樣說,那麽男子想出去就得跟著她們一起尋找出口,而他也必須得護著她們的安全。


    “出口在哪兒?”


    “我不知道。”


    男子瞬間臉色暴戾起來,傾世沒想到如此的樣貌,暴戾起來竟然也那樣的兇悍。“你在耍我?”


    話落,男子一隻手掐著傾世的脖子,本身就高傾世半身的個子,使得傾世懸空在於男子視線平行的位置,此時此刻,傾世真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男子手上的力氣,讓傾世幾乎窒息。


    “我..沒有..耍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出口..否則,我早就帶著....帶著子求...出去了”


    在傾世快要窒息的時候,男子的手鬆了開來。傾世就這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所以,你既然不知道出口在哪裏,留你又有何用?”


    “當臨近出口的時候,鑰匙會有感應而發光。”傾世顧不得摔下的疼痛,咳嗽了一陣,才接了男子的話。


    男子沉默了半響,似乎在計算著真實性,可還是敵不過可以出去的誘惑,“若你騙我。我會讓你知道生不如死。”


    然後便轉身離開,留下還摔坐在地上的傾世。


    傾世的心,隨著他關門的聲音,終於落下了。


    沒有實力,還是受製於人啊。傾世漸漸的了解了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雖然不清楚男子的實力如何,可依靠他人終究是假的,更何況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男子將會成為她們的最大危機。


    看了眼依舊平靜的躺在床上的子求,傾世深知自己要保護的人,又多了一個。現在的實力,遠遠保護不了任何人。下了決心,傾世手一翻,傾世訣便出現在手掌之中。


    那就開始吧。。


    於此同時,在離不死鳥族境十分遙遠的九重天上,一個男子正坐在宮殿後院的石桌邊,望向遠處發呆,似在思緒著什麽。


    “帝君。”男子思緒中,甚至未注意身邊人的到來,亦或者是因為來人是自己最為信任的人,所以才未加設防。


    “撫屬,已經過去多久了。”男子看著來到身邊的男子,眉宇間的憂愁雖不深,卻格外的濃鬱。


    “帝君,已然過去四百萬年了。”撫屬眼看著這個曾經待誰都笑容滿麵,似任何事都不能讓他擔憂的男子,在遇到那個人之後,逐漸變得冷漠憂鬱,心狠手絕。隻有在自己麵前,似乎還會保留了當初的那個樣子。


    這個男子,儼然就是現在在位的夜弦帝君。天地生成至今,帝君之位交替多次,都是父位子承。可上任帝君卻對自己的子嗣絲毫不滿意,卻對陌夜弦另眼相看,屬意與他。夜弦帝君本一直推卻,可在四百萬年前,卻不知為何,突然以決鬥的方式挑戰帝位,與上任帝君生死之戰後,一死一傷。占得帝位。


    能為帝君者,必定為世間法力最高強之人。常人遠遠不及。所以雖有決鬥帝君之獲位方式,卻無人敢這般做,往往都是一任帝君感應到大限將至時,讓位於下一任帝君。而夜弦帝君,是唯一一個決鬥獲得帝位的神,雖然不必這般做,他也可以得到這個位置。


    “四百萬年了啊,你說,她是否忘記了她與我所說的承諾。”夜弦帝君在提起她之時,眉宇間的那層憂鬱卻瞬間的豁散了。


    “無論她是否忘記,帝君卻還是會一直等下去的。”撫屬與夜弦帝君,本是同門的師兄弟。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最為親近,夜弦臉上的變化,自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對她,我許下的太多承諾都未曾履行,若這次再不履行,她怕是不會原諒我了。”夜弦衝著撫屬淺淺一笑,眼中卻盡是懊悔。


    撫屬不知如何安慰於他,他知道夜弦心中甚是清楚,被打散了所有魂魄,無論是人是神還是妖,都是永世都不可能再生還的。


    “她與我不同,她應允我的每一個承諾,都會做到。她讓我等她迴來。就一定會迴來。”夜弦此時的話語如此的堅定,撫屬深知他總是一個成竹在胸的人,可從未見過他對誰,會比對自己的信心還要強烈。


    雖然這樣的話,撫屬已經聽夜弦說了四百萬年了。


    雖然這樣的日複一日,每天都在重複,沒有改變。


    雖然,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過。。。


    可夜弦每一日都會數著日子,在心中惦念著,城児,已經過了這幾百萬年了,你是否該迴來了。


    然後看向遠方,待得看得眼睛酸痛視線模糊的時候,恍然間便似乎看見那個女子,慢慢的走向自己,站停在自己麵前,然後笑容如花般綻放開來,脆生生的說著,夜弦哥哥,城児迴來了。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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