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問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徐子敬灰溜溜的離開了小院。


    走在院中,他不停地查看著自己的身體狀況,發現確實與他知道的任何一種毒藥都不同。


    他也是有幸得到一位很有名氣的用毒之人的真傳,按理說,連他都不知道的毒藥,恐怕知道的也沒有幾個人了。


    想當初他威脅姚菱的那番話,如今是都應驗在了自己身上,也算是因果報應了吧!


    苦笑了一聲,他隨即向張府外而去,找了個幽靜的地方散心去了。


    正如他所說的那般,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留著也沒有什麽用了。


    至於他所中的毒,也隻能按照姚菱所說的那般去苦熬了,也不知道姚菱有沒有騙他,但是想必至少應該也是有一份生機在裏麵的。


    其實事情到了這裏,令他憂心的倒也不是這個,若是真的過不去這一關,他倒也是認了。


    權當是一種懲罰!


    自從和張春巧將事情說破以後,他心中的愧疚感就越加深沉。


    倒也不是後悔,他隻是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對張春巧太不公平,雖說這是張春巧給他創造的機會,但是他越想就越覺得都是自己錯。


    這種感覺壓在他的心頭,幾乎是讓他喘不過氣起來,如同溺水一般。


    眼看著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他的心中卻是一片荒涼。


    然而就在他散心的這個時間裏,張府中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張春巧的閨房內,張俊義拿著一封信,雙手不停地顫抖。


    這是張春巧留給他的信,是一封離別信。


    張春巧走了,離開了張府,離開了義安,甚至是離開了定國。


    她要離開這裏,去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不想讓任何人去尋她,她還再三提起,不用去找,結果一定是找不到的。


    張俊義是哭著看完這信的,淚水在不經意間流下,不知不覺地打濕了幾行字。


    那裏正寫著:女兒不孝,無顏麵對爹爹,若有來世,牛馬相報。


    死死地盯著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肝腸寸斷,心如刀絞,他緊緊地捏著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實木桌子上。


    他似乎早已經沒了知覺,又接連砸了好幾下,手指擦破了皮,鮮血順著皮膚流出,到此刻他都沒有停下了的意思。


    又狠狠地砸了兩拳,大抵是心中的悲痛已經發泄得差不多了,他這才退了兩步,軟軟地癱在了椅子上。


    手中的信跌在地上,在這個空檔裏,旁邊的老管家才撿起了信,乘機然後安慰道:“老爺保重身體。”


    知道張俊義明顯情緒極為不穩,多得他也不敢說,害怕被當作是出氣筒,出力還不討好。


    旁邊的一眾家丁丫鬟也是,他們按照吩咐在這裏看著張春巧,結果張春巧在不知不覺間就給跑了,更是顫顫巍巍的不敢說話,生怕被直接趕出張家。


    要知道,有這樣的一份差事,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房間中的氣氛低沉得可怕,大概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左右,張俊義終於抹了一把眼淚,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出去。


    其他人也是心中一鬆,魚貫而去,隻有管家留了下來。


    能做到管家,必然不是毫無眼力之人,知道張俊義留下他必然是有目的所在,他過了一會後,便緩緩問道:“老爺,小姐的事要怎麽辦?要不要把家裏的下人都派出去找,再或者動用其他的關係。”


    “不用了。”張俊義的聲音有些微弱,“她信裏麵的態度很堅決,就算是找到了,她也不會迴來的,之前是我低估她對徐子敬的感情了,這一次,就不要逼她了,若是有一天,她想明白了的話,一定會迴來的吧!”


    “若是有一天……”


    “想明白了……”


    “應該會有這麽一天吧!”


    張俊義喃喃地說著,神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旁邊的管家站在一旁,隻是感覺到張俊義的神情很是恍惚。


    然而這一恍惚,就是半日,等張俊義起身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


    他緩緩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間而去,隻想著悶頭睡上一覺,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想去管。


    倒不是失去理智,現在的他,無比地清醒,可以說比任何時刻都清醒。


    是那封信,徹底地讓他醒了過來。


    他一直把女兒當掌上明珠,卻不曾想,他的女兒心誌其實一直就很成熟,一直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麽,根本不用他什麽都去準備得妥妥當當,都是他太過盲目了。


    知道女兒離開的那一刻,他是無比希望立刻去將女兒追迴來的,但是正如他所說的那般,這並沒有什麽用,他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女兒自己想通這件事情上。


    心中充斥著難明的感覺,他迴到房間之後,飯也未吃,水也未喝,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


    翌日清晨,朱景早早就醒了,不過是被姚菱叫醒的。


    這時天還沒怎麽亮,屋內還是黑乎乎的,姚菱就直接趴在了他的床上,笑吟吟地說道:“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嗯……應該是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聽?”


    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說道:“天還沒亮呢,會有什麽消息?你且說說看吧!”


    “張春巧離家出走了,好像是昨天下午就走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張俊義居然沒有派出任何一個人去找,你說,張春巧該不會不是張俊義的親生女兒吧?”姚菱皺了皺眉頭,一臉思索的問道。


    “張春巧居然離家出走了?”朱景瞪了瞪眼睛,睡意瞬間沒了大半。


    不過他對這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反正他又不會去娶張春巧,所以心思活絡之下,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小問題,當即問道:“對了,這事是昨天下午發生的,但是現在天還沒亮你來跟我說這個事,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是剛剛知道這事的吧?”


    “這個……”姚菱眨了眨大眼睛,神色顯得有些呆滯,但是大約不過兩個唿吸的時間,她認真地說道:“其實這事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但是……時間太晚我以為你可能已經休息了,所以這個時候才來告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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