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徐子敬,他隨手將地上的錦帕撿起來,還故意擺了擺,抖了下上麵的灰塵。


    他看得出來姚菱的神色是什麽意思,所以與此同時,訕訕一笑解釋道:“在下路過此地,不小心將手帕掉在了地上,我在這裏並沒有看到其他人,想必是姑娘誤會我了。”


    “是這樣呀!”姚菱微微點頭,心中雖然還有些不信,但是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絲毫。


    不過她也沒有放其離去,而是寒暄道:“既然是誤會,就不說了,我記得你不是住在樓下嗎?上來是有什麽事嗎?”


    “姑娘說這個啊,這不是我和我徒弟兩個人嗎?沒有相鄰的房間,所以就分開住了,下麵的那間是我徒弟的,我住在上麵的。”


    徐子敬一邊解釋著,一邊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繼續道:“我這不是剛剛從我徒弟那裏過來嘛!”


    “那你早些休息吧,我也就不打擾你了。”


    姚菱隨口說了一句,就打算關門迴房間,但是徐子敬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是繼續說道:“天色還早,沒什麽打擾不打擾的,我是想說姚菱姑娘你做野味的手藝不錯,在下甘拜下風。”


    “是嗎?多謝誇獎,你也不差,不必謙虛。”姚菱隨口說著,語氣有些沉悶,顯得有些不耐煩。


    沒有問出來什麽,她還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所以也沒有刻意掩飾。


    “姑娘你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徐子敬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絲毫停頓,話鋒一轉道:“對了,朱九兄台在屋裏麵吧?”


    姚菱並沒有迴答,而是猶豫了一下,她有些不知道該迴答是還是不是。


    她倒不是覺得會影響自己的名聲,而是覺得徐子敬問起此事,不像是有什麽好事。


    不過就在她思索的這一下,徐子敬便笑嘻嘻的說道:“剛才我都聽到他的聲音了,難道說姑娘的房間內是其他人?”


    一聽此言,姚菱一下怒了,眉梢瞬間飛起了好幾度,語氣極度冰冷,“你當我是什麽人了?”


    “沒有沒有,在下一時失言,一時失言。”徐子敬也沒有想到姚菱會發這麽大的火,連連擺手道歉,臉色也顯得很慌亂。


    看到姚菱神色依舊如常,他便繼續道:“在下在此發誓,絕對沒有懷疑姑娘清白的意思。”


    知道自己的語言解釋很蒼白,他幾乎抬手就要打自己的臉了。


    不過就在這時,從裏麵屋內傳出了一個聲音,“是徐兄在外麵嗎?進來說話吧!”


    “是我是我!”徐子敬興高采烈地應了兩聲,給姚菱又賠了幾禮,然後屁顛屁顛地進了房間。


    姚菱也緊隨其後,但是臉色依舊低沉,小眼神微微翻白,還在生氣的樣子。


    別看她在朱景麵前乖巧得很,但是實際上,尤其是對不怎麽熟的人,一直都是很跋扈的。


    朱景苦笑了一聲,給徐子敬讓座之後,便打圓場道:“菱兒別生氣了,過來坐下吧,我想徐兄也是一時口誤,無心之失罷了。”


    “對啊,姚菱姑娘你本事非常,我敬佩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故意中傷你呢?”


    徐子敬一邊賠罪,一邊訕訕道:“姑娘這般冰清玉潔,天下無雙,想來也不會對這般胡言過意不去吧!”


    兩邊都在勸解,即使姚菱心中真的生氣,也沒有再計較的理由,隻是擺了擺手,便乖巧地坐在了朱景的旁邊。


    眾人坐定之後,朱景也便看向了徐子敬,“徐兄如此做,非要見我一麵,不知是有何要事,但且說來無妨。”


    “兄台這是何意?我隻是路過罷了,並不是因為有什麽要事相求才來的。”徐子敬皺了皺了眉頭,一臉的無辜之色。


    “哦,是嗎?看來是我想多了。”朱景微微一笑,笑得略帶深意。


    至於徐子敬的話,其實他是打心底裏不信的。


    這家夥的行為看似一直很合理,但是卻就是巧得有些詭異。


    剛才的行為,完全可以解釋為徐子敬本身就在偷聽,被姚菱發現後佯裝為撿東西,之後又是故意說錯話,和姚菱發生衝突,目的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好借此進門。


    當然這隻是猜測,是他一個人的猜測,徐子敬不承認,他也不能怎麽樣,隻能看徐子敬接下來要怎麽做。


    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徐子敬便主動開了口,“說起來,在茫茫人海中,我們能夠彼此相識也算是一種緣分,我徐子敬沒有什麽太大的本事,就是喜歡廣交朋友。


    俗話說‘四海之內皆兄弟,多個朋友多條路’,我與諸位一見如故,自是不想錯過這樣的緣分。


    隻可惜,朱琦兄弟有事已經離開了,實在是一件憾事,不過他走了,還有兄台你在,不如我們結拜為異姓兄弟,如何?”


    他慷慨激昂地說著,不知不覺間就說了一大堆。


    不過在這之後,他也注意到了朱景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提議確實是有些唐突了。


    說起來,他們也才認識不到半日的功夫,這就結拜的話是有些草率了。


    畢竟隻是吃了頓野味,又不是什麽患難之交,也提不上什麽誌同道合。


    心中恍然之時,他繼續道:“沒關係,結拜的事先不急,我們還沒怎麽認識呢,你們對我知道的也不多,其實家父乃是京城中的大官,正三品的職位。


    不過我這可不是炫耀,諸位千萬不要因為身份就疏遠我,家父是家父,我是我。”他神色謙虛,發自肺腑的謙虛。


    “正三品,確實是很大的官啊!”朱景麵色平靜地說著,姚菱也在旁邊一個勁地點頭,很是讚成朱景說的話。


    不過實際上,她一直在強忍著笑。


    她是公主,雖然是一個小國的公主,但是怎麽說也不比一個正三品官員小。


    當然她也就不說了,就說朱景親王的身份,雖然沒有實權,但那也是一品。


    仔細論起來,完全可以甩徐子敬幾條街。


    不過即使是這樣,她姚菱驕傲了嗎?


    並沒有!


    憋了許久,她緩了緩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放心,我們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對了,方便說一下嗎?令尊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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