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三人繼續商定了一些細節,便各自行事去了。


    偽造聖旨,以及之後所有的事情,包括控製局勢,事情繁多複雜,自是有得他們忙活。


    至於李震南,則是繼續調兵進入深山搜索。


    不過為了給其他二人拖延時間,他隻是悄悄調了一部分兵力,事情做得很是隱蔽。


    這些事情,被困在深山之中的朱景自是不得而知,他隻能獨自憂慮。


    還是那個院落,他坐在台階上,已經坐了半日之久。


    正在他發呆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在想什麽?我看你已經在這裏坐了半日了?”


    他迴過頭,就看見姚菱正站在他後麵。


    “你感覺好些了嗎?”


    “吃了藥睡了一覺之後,好多了。”姚菱一邊說著,一邊向前一步,坐在他的旁邊,“謝謝你照顧我!”


    “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謝的?”朱景神色不變,說得很是隨意。


    “什麽我們之間?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和你沒有可能,你不要對我有任何想法。”姚菱神色冷峻,也不看他,便自顧自的說道。


    雖說她對朱景談不上喜歡,但是朱景對她的關心她倒也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不過也正如她所言,他們之間沒有可能。


    為了讓朱景放棄對她的想法,她繼續說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是不知道我此行前來的目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執著?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離開了這裏,我們就當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話,對你,對我,都好,若是事情敗露,我們都沒有好下場。”


    “我不管,既然已經發生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這話很是霸道,若是配合些許動作,絕對極有氣勢,但是朱景卻是動也不動,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姚菱一時氣結,沒想到她解釋了半天,還分析了利弊,朱景居然還能說出這樣強硬的話。


    不過遲疑了一下,她還是又氣又笑地說道:“怎麽?你連你們皇帝的東西你都敢搶?你就不怕他把你九族都夷滅了?”


    “東西?你堂堂一個公主,就是這麽形容自己的嗎?不覺得輕賤嗎?”


    “在國家利益麵前,公主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一個用來換取和平的物品,又有誰會在乎你的感受?”姚菱的臉色閃過一絲落寞。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見識和覺悟!”朱景把手中玩弄了許久的雜草扔了出去,露出了勉強的笑容。


    “你不要岔開話題,之前我說的事,你必須同意,你不怕死我管不著,但是我南隆數十萬百姓的性命可都在我的肩上,你若是敢說出去半個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若是出去了,難免不會哪天貪杯,和兄弟把酒言歡的時候給說漏了嘴,能和公主殿下一夜雲雨,這可是難得的談資,你說是不是?”朱景撇撇嘴道,


    雖然他說得不無道理,但是姚菱也聽得出來這是玩笑話,自是沒有過激的反應,不過提及那事,她還是忍不住有些生氣。


    “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來象牙,你再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這樣類似的威脅之語她也不是第一次對著朱景說了,知道說了無用,便又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昨天早晨,我差一點就把你一劍殺了,現在我告訴你,你怕不怕?”


    “那你為何又沒殺我?”即使說起這個話題,朱景依舊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相信,你不是傻子,是絕對不會亂說的,而且,人都有怕的地方,沒有人會自找死路。”


    “你錯了,我不怕,我這個人就喜歡自尋死路,等出去以後,我就把此事廣而告之,昭告天下。”


    “你瘋了嗎?還昭告天下,你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呀。”姚菱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完完全全地把朱景的話當成了一個玩笑。


    “對啊,其實,我就是皇帝。”朱景也沒有介意,依舊說得很隨意。


    “沒想到你這麽喜歡做皇帝,不過在這杳無人煙的深山之中,你倒是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要是出去了,可就再也沒有這麽自由了。”


    姚菱這話是對著朱景說的,但是實際上更像是自言自語,和朱景開了半天玩笑,說了不少不著邊際的話,不過這樣一來,她也確實是感受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


    心情愉悅之間,她突然間站了起來,看著遠處雲霧之間朦朧的山巒,神色越發舒緩。


    “啊—”


    “啊——”


    “啊———”


    她把雙手捧成一個圓形,放在嘴邊連吼了三聲,而且一聲比一聲大,完完全全就像是個山裏麵的野丫頭一般。


    若是此刻有人站在旁邊,告訴他這是一個公主,估計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看著這樣的景象,朱景也隻是搖了搖頭,便怔怔地盯著眼前的院牆。


    “唉,你怎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先前不是一直在開玩笑嗎?你是有什麽心事嗎?我雖然不能幫你,但是你說出來的話,會好受一些。”


    “沒什麽,被困在這裏快三天了,也不知道家裏麵的狀況怎麽樣了。”


    確實,他的擔心就沒有停止過,所以即使是和姚菱聊天的過程中,也是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


    和姚菱說了那麽多,他本來是想轉移注意力,但是實際上,卻並沒有什麽用。


    正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他很多話都沒有仔細思考,便直接說了出來,其間到底有幾分玩笑,又有幾分認真,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更別說姚菱了。


    此時的姚菱,對於朱景口中的“家裏麵”,還不知道是“皇宮內”,是“京城中”,所以隻是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不是親兵嗎?這才不到三天的功夫,別說你的家人,就連你的主子,說不定都不知道你的情況,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朱景隻是笑笑,不解釋。


    剛才他連自己的身份都說了,奈何姚菱完全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所以便沒有解釋的必要。


    “對了,說了這麽多,我還沒有問你,你叫什麽名字?”姚菱見他不說話,便換了個話題。


    朱景微微一笑,隨口道:“在下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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