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身後士兵的錯愕,李震南不知道,也不在乎,便直接走進了軍帳。


    事實上,並非是他能力非凡,早就猜到了此事,而是這事本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數個時辰前,天還未亮,他便提審了二人。


    當時,他還不知道這二人的身份,問了些問題之後,見二人不說,便動了些手段。


    一個意外之下,他發現了二人身上特殊的刺青。


    而這個特殊的刺青,正是‘暗沙’這個刺客組織所特有的。


    有了這樣的發現,他便找了個借口將身邊的所有人都支了出去。


    見此地再無外人,他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黑乎乎而且刻有相似符號的令牌。


    這塊令牌一出,那兩個刺客瞬間瞪大了眼睛,別人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麽,但他們可是一清二楚,這乃是‘暗沙’之中的賞罰令,全天下也隻有三塊。


    在‘暗沙’之中,無論是接受任務,還是領賞受罰,可都是要靠這塊令牌,而這塊令牌,代表的就是‘暗沙’最高統領的意誌,見令牌如見人,因此所持令牌之人,完全可以隨意地發布任務,從而指揮‘暗沙’之中的刺客。


    按理說,這樣的令牌一定會為‘暗沙’之中極為核心的人所有,但是現在卻在任務目標的手中,這讓他們如何能夠不震驚?


    “你究竟是什麽人?”麵帶驚愕,他們異口同聲道。


    隻是,李震南並沒有迴答他們,隻是目光冰冷地瞥了二人一眼。


    好在他們也是刀口上舔血的刺客,也沒有感到害怕,更何況已經淪為了階下囚,成為了任人宰割的魚肉,也沒什麽好怕的。


    不過在此之餘,他們也還是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並沒有資格問這個問題,這塊令牌在誰的手中可不是他們能夠過問的,他們隻是殺手,隻需要聽從手持令牌之人的命令便是,至於這令牌在誰的手中,根本不重要。


    想清楚了這些,他們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在這個時候,見到這塊令牌,意味著什麽,他們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李震南便轉過了身去,背對著他們,然後沒有絲毫感情地說了一句。


    “任務失敗,該是什麽樣的下場,不用我多說吧!而且,你們難道不覺得,你們在被抓的那一刻就應該死了嗎?還拖到現在幹什麽?難道你們還要等著賞罰司親自降罪於你們?”


    質問了一番,李震南頓了一下,然後冷冰冰的甩下一句話,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這裏。


    “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也算是心知肚明。


    一想起那賞罰司狠毒的懲罰,他們相視一眼,便咬碎了藏在牙齒中的毒藥。


    至於後麵,自是李震南前往府衙,向朱景匯報這二人從未開口過的證詞。


    ……


    另一邊,朱景和李震南分別之後,便打算迴自己休息的地方。


    不過在經過一處院子的時候,他卻是聽到了一陣喧鬧聲。


    循聲望去,公堂之內,衙役整整齊齊列於兩側,他們將手中的殺威棒不停地搗在地上,與此同時,還口中齊唿。


    威——武——


    雖是遠在幾十丈開外,但是他也感受到了幾分氣勢。


    “也不知這縣令處理事情的能力如何?不過這方麵看來,似乎還是不錯的樣子。”


    心中閃過一絲好奇,不過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麽要事,他便直接走了過去,打算在旁邊看個熱鬧。


    那縣令自是也注意到了朱景,盡管他在審理案件,但是皇帝前來,按照禮數,他還是得參見一番。


    不過就在他打算起身之時,朱景在老遠便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參見,繼續審理案件。


    這縣令自是不會違背朱景的意思,迴了一個會意的眼神之後,便繼續開始審案。


    至於朱景,則是在大堂外旁觀而來起來。


    公堂審理案件,自古都是可以讓外人圍觀的,以示公正,因此,朱景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


    至於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告狀之人,因為是背對著他,更是完全不知道他的到來,隻是等待著縣令的問話。


    既然是來看著縣令審案的,他的關注點自然是在縣令身上,但是後來,隨著他注意到那下跪之人其中有一個有些熟悉之後,他的關注點就徹底地變了。


    那是一個女子,無論是身形,還是聲音,他都感覺有些熟悉,隻是想了半天之後,他也想不起來是誰。


    剛開始審案之時,他有注意到,這個女子名為李新月,但是實際上,在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名字,雖然如此,但是這女子悅耳的聲音卻是讓他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他不禁心生好奇,想要對這女子的身份一探究竟。


    但是在這公堂之上,多有不便,他即使心如貓抓,也隻能在外麵,靜靜等著縣令審完案子。


    其實,這個案子說來也很簡單,就是一輛馬車撞到了人,但是雙方各執一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讓事情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按理說,馬車極少會撞到人,即使撞到,一般也不會成重傷,除非是車夫故意為之。


    但是從剛才車夫的表述來看,車夫和這被撞的男子並不相識,完全沒有撞人的動機。


    事實雖是如此,但那男子也確實是被撞翻在地,而且還出了血。


    這樣一來,那男子自是不願,便想要些賠償,要二兩銀子。


    這些銀子雖說是多了一些,但也算是合理,在這樣的情況下,本來應該賠了銀子就算是了事,但是這車夫卻是賠不出來這麽多的銀兩。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那車上一老一女兩個客人似乎不像是普通人家,有意為這個車夫把這錢給出了。


    本來事情就應該這樣結束了,但是那被撞的男子居然不知好歹,看了那女子一眼之後,便提出了讓這女子抵那二兩銀子的說法。


    也不知這是不是一句玩笑話,但是確實是激怒了那個女子,這女子一怒之下,不僅拒絕了賠錢,還鬧到了這裏。


    至此,看著那個略顯熟悉的聲音,朱景也是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這女子還真是了得,在這樣男尊女卑的時代裏,居然性子還如此剛烈,不畏強暴,果真是有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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