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從門外進來了四名女子。


    朱景瞥了一眼,確實比之前那幾位要強上不少,但也勉強才可以稱之為美。


    在朱景的注視之下,她們手握錦帕,羅扇,雙手相疊於柳腰之間,盈盈蹲身,頷首施禮,“春夏秋冬見過二位公子。”


    老鴇看見四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再次笑眯眯的看向二人,“不知現在,二位公子以為如何?”


    到此,朱琦依舊是一臉的冷漠,就像個木頭人一般,連眼神都沒有動,一副還在生氣的模樣。


    不過朱景聽到老鴇相問,馬上露出了爽快至極的笑容,連連道,“甚好!甚好啊!!”


    “能讓公子滿意,是我迎春樓的榮幸,是‘春夏秋冬’她們四人的福分。”老鴇奉承的說道,然後轉向四人,囑咐了一句‘好生伺候’之後,便心滿意足地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唉吆喂,又要賺一大筆了!


    老鴇想的是心花怒放,肥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扭動,心情愉悅之間,她晃晃悠悠地下了樓。


    為了防止這兩個人到時候不掏錢,她還要好生準備一番。


    不過,不急,待他們好好耍上一番,就算是鬧到官府,也無濟於事。


    這般想著,她肥胖的身體似乎都有些飄飄然。


    房間內,‘春夏秋冬’四人分立在朱景和朱琦兩側,捏肩捶背,盈盈搖扇。


    先是斟酒,再是送食。


    但是朱琦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模樣,沒有任何的反應。


    “大哥,既然來了此地,又何必拘謹。”看著呆坐著的朱琦,朱景爽快的說道,然後一轉頭將旁邊姑娘玉指間的葡萄咬到了口中。


    而朱琦旁邊的姑娘聞言,也是笑吟吟地將酒遞到了朱琦身前。


    “公子請用。”


    隻是在這種情況下,朱琦仍然沒有接話,穩穩地坐在原地,隻有胸膛在不停地上下起伏。


    朱景也發現朱琦臉上的怒色越來越甚,便看向朱琦身旁的姑娘,“你們兩個過來吧,他喜歡一個人。”


    “是,公子。”聞言,二女款款來到朱景的身旁。


    “對了,你們誰是春,誰是夏,誰是秋,誰又是冬啊?”朱景抿了一口酒,笑著問道。


    “我是春兒。”


    “我是夏兒。”


    “我是秋兒。”


    其他三人都笑吟吟地介紹著,但是那個理應叫做冬兒的姑娘,也就是一直為朱景捶背的姑娘,卻是沒有說話,好像還有些害羞的樣子。


    大概是沒有必要介紹吧!


    作這般想法,他自是沒有多問。


    之後,五人便聊了起來,沒人再去理會朱琦。


    四女也是極少遇見這等能說會道的主,很快便敞開心扉的交談了起來。


    說著說著,便聊到了四女的經曆,一時間,竟然還真有種來了解民間疾苦的感覺。


    然而,這裏麵的女子,又有哪個是不命苦的,其間淒慘的經曆,就連朱景都聽到有些匪夷所思,時不時地還要安慰一句,才能讓場麵保持平靜。


    雖是如此,但場中的氣氛也是無法控製地變得越來越怪。


    被他這麽一搞,這哪裏還像是來尋歡作樂的地方,倒像是喊冤叫屈的地方,說不盡的辛酸淚。


    不知不覺間,四女眼眶濕潤,掩麵而泣。


    至於坐在旁邊的朱琦,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大口地喝著酒,像是要把自己灌醉一般。


    然而,這房間之中傳來奇怪的聲音很快便引來了老鴇的注意,她不禁在門外偷聽。


    來此之間,居然不是為了尋歡作樂,這二人的行為實在是太奇怪了一些。


    老鴇心生不安,越發覺著之前的準備還是欠缺了一些,在派龜奴盯著此處的同時又去做安排了。


    多準備一手,終歸不是壞事。


    房間內,眾人自是不知,依舊不停的交談著。


    談到現在,朱景也了解到不少東西。


    春夏二女,在幼年之時便到了此地,受盡苦難。


    至於秋冬二女,就如她們的名字一般,是後來才來的此地,尤其是冬兒,似乎是近期才來的此地。


    就在朱景打算多問幾句的時候,冬兒手一抖,一個不小心將酒水撒了下來。


    他慌忙一躲,卻是沒有躲掉,不少酒水撒在了衣服上。


    其實並不是他躲不掉,而是他不能躲掉,否則自己可以施展功夫的事就暴露了。


    “對不起,對不起!”冬兒慌忙間連說了數遍,臉上滿是焦急和歉意,同時手忙腳亂地為朱景擦拭。


    “冬兒,你怎麽這麽不小心。”看到這般景象,其他三女責備道。


    朱景麵不改色地坐著,也沒有生氣,真的是不小心嗎?似乎不見得。


    想到這裏,他開口道,“你們三人先下去吧!”


    其他三女雖然不願,但還是相視一眼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看到房門關閉,朱景抖了抖衣服,麵無表情的說道,“你有話便說吧,還故意把酒水撒在我的衣服上?”


    冬兒二話不說,撲通跪在了地上,“公子救我!”


    任由眼淚順著麵龐滑下,她嗚咽道,“小女子本是瀾陽人士,來此投親,不想被山賊劫持,賣到此地,小女子不想失了清白,淪落此地,隻求公子能夠出手相贖,日後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任憑公子處置。”


    冬兒眼中滿是祈求之色,話未說完,便瘋狂磕起了頭。


    她也知道,贖她的錢必然超過雇用一個下人一輩子所需要的錢,所以她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眼前人的善心上。


    聲聲悶響不停地傳來,朱景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一個個的咋都這麽愛磕頭?


    “起來吧,你給我磕頭沒用,那邊才是能救你之人,你求錯人了。”朱景懶洋洋的說著,然後指向了旁邊的朱琦。


    冬兒聞言,二話不說,便轉向了朱琦,然後……繼續磕頭。


    本來朱琦還打算看一番熱鬧,萬萬沒想到朱景居然把事情拋在了他的頭上。


    再說,來到此地也不是他的主意,他又怎會願意平白無故去接這個鍋。


    想要他贖人,隻有兩個字——沒錢。


    當然,他是真沒錢。


    隻不過,當他想要將皮球踢迴去的時候,朱景早就轉身走到了窗邊,自顧自地欣賞風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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